第115章 龙玺异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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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的更漏,滴落了紫宸殿内最后一滴粘稠的死寂。

萧承烨坐在巨大的紫檀木御案之后,朱笔悬停在一份关于漕运的奏疏上,墨汁凝成一点欲坠的暗影。殿内烛火通明,龙涎香丝丝缕缕地游荡,却驱不散一种沉甸甸压在心头的滞涩。万籁俱寂,连守夜内侍的呼吸都几不可闻。就在这极致的静谧里——

嗡……

一声微不可察的震鸣,毫无征兆地响起。

那不是金石相击的清脆,亦非风过檐铃的空灵。它沉闷、粘滞,仿佛从地底深处传来,带着某种沉重巨物在深渊中不耐的辗转。声音极低,却直直钻进人的颅骨深处,在耳蜗里激起一阵令人牙酸的、带着金属质感的共振。

萧承烨执笔的手猛地一顿,一滴浓墨“啪嗒”落在奏疏的“灾”字上,迅速洇开一团不祥的墨迹。他深潭般的眼眸骤然抬起,精准地锁向御案左前方,那方置于紫檀托架上的蟠龙玉玺。

玉玺在烛火下流转着温润内敛的光华,羊脂白玉雕琢的蟠龙盘踞其上,姿态威严而沉静,仿佛亘古如斯。

嗡……

那震鸣又来了!这一次,清晰可辨!它确确实实源自那方玉玺!

伴随着这声怪异的自鸣,一股难以言喻的异样感瞬间攫住了萧承烨。仿佛有无数根冰冷的细针,自那玉玺中无声射出,穿透空气,狠狠刺入他的四肢百骸。一股极其阴寒、污秽的气息,如同活物般顺着他的脊柱向上攀爬,所过之处,皮肤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更强烈的是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悸动,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冰冷的手攥住,猛地一缩!

“呃……” 一声压抑的闷哼从他喉间溢出。他下意识地甩开朱笔,左手猛地攥紧了自己的右手手腕!一股尖锐的、仿佛烙铁印上血肉的灼痛,正从他的右手掌心疯狂炸开!

他摊开手掌。

在掌心生命线起始的位置,靠近手腕处,一点暗红色的斑痕正诡异地浮现出来。

那绝非胎记或寻常瘀伤。它只有绿豆大小,色泽却深得如同凝固的污血,边缘带着一种令人不适的、仿佛活物般的细微蠕动感。更诡异的是,那暗红的核心处,隐隐透出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法忽视的金属质感的暗金光泽,如同熔化的金液混入了粘稠的朱砂。一股微弱却真实存在的热力,正从这小小的斑痕中持续不断地散发出来,灼烤着他的皮肉,更似要钻入骨髓!

龙血咒!

这三个冰冷刻骨的字眼,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刺入萧承烨的脑海。历代帝王盛年崩殂的阴影,父辈祖辈壮年逝去时病榻前那无法言说的痛苦与不甘,瞬间化为实质的寒流,席卷了他。云湛临死前那扭曲的、被沈昭匕首斩断的嘶喊——“玉玺……才是……钥匙……”——此刻化作了最清晰的诅咒,带着血腥的回响,在他耳边轰鸣!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冰锥般刺向那方温润依旧的玉玺,眼底翻涌的再不是平日的深沉莫测,而是足以焚毁一切的暴怒与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触犯逆鳞的惊悸。这方象征着他无上权柄的传国玉玺,这帝国的心脏,竟也是盘踞在他血脉、他寿元、他萧氏江山命脉之上的毒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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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临川郡。

惨白的月光透过窗棂,在厢房冰冷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清辉。林晚夕蜷缩在简陋的床榻上,白日里强行催动净雪蛊救治重症患者带来的巨大消耗,让她陷入了昏沉的浅眠。然而,这浅眠注定无法带来安宁。

心口处,那点沉寂的冰蓝光晕毫无预兆地、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

“啊——!”

一声短促凄厉的惨叫撕裂了夜的寂静。林晚夕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身体剧烈地弓起,仿佛承受着万箭穿心之痛。她双手死死捂住心口,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一股难以形容的剧痛,并非来自皮肉,而是直接源自心脉深处,源自那与她性命相连的净雪蛊!那痛楚锐利如冰锥,带着极致的阴寒与污秽,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几乎要将她的灵魂冻结、撕裂!

“娘娘!” 守在外间榻上的青禾被惊醒,连鞋子都顾不上穿,惊恐地扑到床边,只见林晚夕脸色惨白如金纸,额头冷汗涔涔,嘴唇哆嗦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痛……玉……玉玺……” 林晚夕从齿缝间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身体因剧痛而无法抑制地颤抖。就在刚才那一刹那,心脉中净雪蛊传递来的,不仅仅是剧痛,还有一幅被强行烙印在她意识深处的、清晰到毛骨悚然的画面!

净雪蛊那纯净冰寒的视角,如同最精微的窥镜,穿透了千山万水,穿透了巍峨宫墙,直抵紫宸殿深处!

那方蟠龙玉玺在视野中急剧放大、再放大。温润无瑕的羊脂白玉表层之下,内里的景象足以让任何心智坚定者魂飞魄散!

一条狰狞的“龙”!

它盘踞在玉玺最核心的位置,形态扭曲而怪异,绝非象征祥瑞的天子真龙。它由两种至邪至恶的颜色扭曲缠绕而成:一种如同沉淀千年的污秽脓血,粘稠暗红;另一种则是吞噬一切光线的、纯粹到令人绝望的深沉漆黑。这两种色彩彼此交融、撕扯,形成一种不断蠕动、变幻的恐怖形态。无数细密如发丝、闪烁着怨毒光泽的暗金纹路,如同活物般在这条“龙”的体表蔓延、游走,构成古老而邪恶的咒文。一股庞大、阴冷、污秽到无法言喻的恐怖气息,透过净雪蛊的感应,如同实质的冰潮,狠狠冲刷着林晚夕的意识。

那就是“龙血咒”!是盘踞在帝国龙脉心脏的千年毒瘤!是吞噬萧氏帝王寿元与国祚气运的根源!

而此刻,这条沉寂了不知多久的咒力毒龙,似乎因为某种未知的刺激,正缓缓地、极其轻微地……“活”了过来!那些暗金咒文正闪烁着极其微弱的邪异光芒!

“噗——!”

极致的剧痛与那污秽气息的冲击,终于超出了林晚夕身体承受的极限。她猛地喷出一口鲜血。那血并非鲜红,也非她之前引蛊消耗精血时的殷红带蓝,而是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红色泽,更离奇的是,这口血在半空中竟瞬间凝结,化作数颗指头大小、棱角分明、如同破碎红宝石般的暗红冰晶,“叮叮当当”地滚落在冰冷的床榻和地面上!

青禾的惊叫声卡在了喉咙里,她看着那诡异的暗红冰晶,眼中只剩下无边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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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殿。

掌心那暗红斑痕的灼痛感如附骨之蛆,持续啃噬着神经。萧承烨的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他缓缓地、一遍遍地摩挲着那点灼热的印记,眼神锐利如鹰隼,仿佛要将这诅咒的烙印从皮肉上剜去。

“沈昭!” 声音不高,却带着冰封的杀意,在空旷的大殿中冷冷回荡。

如同融入阴影的鬼魅,沈昭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御阶之下,单膝跪地:“臣在。”

“去查。” 萧承烨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每一个字都淬着寒冰,“云湛死前,所有接触过玉玺的人。内侍监,尚宝监,所有能靠近此物者,近三月内行踪、言行、接触过何人,事无巨细,给朕挖出来!还有……”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掌心血痕,寒意更甚,“前朝大祭司一脉,当年参与玉玺督造、祭祀的所有相关卷宗,无论封存在哪个犄角旮旯,全部给朕翻出来!掘地三尺,也要找到线索!”

“遵旨!” 沈昭没有任何迟疑,声音沉稳如磐石。

“另外,” 萧承烨的目光投向殿外沉沉的夜色,仿佛穿透了空间,“临川那边,皇后如何了?” 他清晰地记得,那玉玺异动、掌心灼痛爆发的瞬间,心口仿佛也掠过一丝极其微弱、却难以忽视的悸动,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牵引。这绝非巧合!

沈昭微微一顿,显然情报刚刚送达:“启禀陛下,临川急报。就在玉玺异动之时,皇后娘娘心疾骤发,呕血……凝为暗红冰晶。”

“暗红……冰晶……” 萧承烨缓缓重复,指腹重重碾过掌心那灼热的暗红斑痕,眼神瞬间变得极其幽深锐利,仿佛两柄淬了万年寒冰的利刃。玉玺异动,他掌心血痕浮现,千里之外,林晚夕心脉蛊虫剧痛呕血,那血竟与他掌心这诅咒的色泽如此相近!

是诅咒的反噬?还是……她的蛊,与这玉玺诅咒之间,存在着某种更深层次、更危险的关联?

一丝极其冷酷、近乎于掌控实验的兴味,悄然取代了惊悸,浮现在他眼底。林晚夕这把刀,似乎比他预想的,还要“锋利”得多。

“知道了。” 萧承烨收回目光,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冰冷,“传旨太医院,挑选最好的药材,即刻送往临川。皇后若有差池,提头来见。” 命令下达,他不再看沈昭,重新将目光投向那方在烛火下依旧温润、内里却已惊起滔天暗流的蟠龙玉玺,指尖无意识地在御案上敲击着,发出沉闷而规律的笃笃声。

玉玺为钥,毒龙为锁。这把钥匙,终于开始转动了。而握着钥匙的人,无论是他还是林晚夕,都已被牢牢绑在了这架驶向未知深渊的战车之上。代价?他萧承烨要的,从来只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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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乌云低低压在帝陵上空,连风都带着腐朽泥土的气息。肃穆的神道两侧,巨大石像生沉默地矗立,在昏暗天光下投下狰狞扭曲的阴影。守卫陵区的金吾卫精锐,身披重甲,手按刀柄,警惕地巡视着这片皇族安眠的禁区。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连鸟雀都销声匿迹。

突然,一声凄厉到非人的惨嚎,如同利刃般划破了陵区的死寂!

“啊——!什么东西?!”

声音来自皇陵深处,供奉着开国太祖及其元后神位的地宫享殿附近!

“戒备!!” 带队校尉的吼声带着变调的惊骇。

所有金吾卫瞬间拔刀,寒光映着惨淡的天色。他们循着惨叫声,如同钢铁洪流般冲向享殿。然而眼前的景象,让这些身经百战的精锐也瞬间头皮炸裂,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享殿前方那片被视为禁地、铺着巨大青石板的广场上,几具尸体以一种极度扭曲的姿态倒伏着。他们身上的精铁重甲如同纸糊般被撕裂,露出下面血肉模糊、甚至露出森森白骨的胸膛和腹腔!鲜血如同泼墨,染红了冰冷的青石,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沉积了千年的墓土腥气和腐烂内脏的恶臭,令人作呕。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造成这一切的“凶手”。

一条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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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它绝非任何已知的活物!它通体惨白,如同用无数块大小不一的人骨粗暴地拼接而成,骨节嶙峋,衔接处散发着幽幽的惨绿磷光。蛇头处没有眼珠,只有两个深邃漆黑的孔洞,里面似乎燃烧着两簇冰冷的绿色火焰。它盘踞在一具刚被开膛破肚的金吾卫尸体上,骨质的蛇吻正从尸体裂开的胸腔中,叼出一颗仍在微弱搏动、热气腾腾的心脏!

“放箭!射死这妖物!” 校尉目眦欲裂,嘶声怒吼。

嗡——!

密集的箭雨如同飞蝗,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瞬间覆盖了那条白骨蛇所在的位置!精钢打造的破甲箭簇足以洞穿重甲。

叮叮当当!噗嗤!

一阵令人牙酸的密集撞击声响起。大部分箭矢射在坚硬的骨蛇躯干上,竟爆发出金铁交击的火星,被硬生生弹开!只有少数几支角度刁钻的箭矢,狠狠钉入了骨蛇关节的缝隙处。

“嘶——嘎!”

骨蛇猛地扬起它那狰狞的骨首,下颌骨张开到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发出一声刺耳至极、如同生锈铁片刮擦玻璃的尖啸!那声音蕴含着狂暴的怨毒与愤怒。它舍弃了口中叼着的心脏,惨白的骨尾猛地一甩!

轰!

一块重达数百斤的厚重青石板,竟被它硬生生从地面上掀飞起来,如同炮弹般砸向金吾卫最密集的地方!

“散开!” 校尉睚眦欲裂地嘶吼。

惨叫声、骨裂声、重物砸地的轰响瞬间交织在一起,烟尘弥漫!混乱之中,那骨蛇如同鬼魅般在烟尘中一闪,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惨白的残影,瞬间消失在享殿后方幽深曲折的墓道阴影之中,只留下满地狼藉的尸体和浓得化不开的血腥与恐惧。

“那……那蛇头上……有东西!” 一个侥幸未被石板砸中、但被气浪掀飞出去的金吾卫,挣扎着抬起头,满脸是血,指着骨蛇消失的方向,声音因极度的恐惧而扭曲变调,“像……像一只眼睛……红色的……刻在骨头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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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梧宫,暖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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