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避宠失效:暖阁墨香困惊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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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寝殿东侧的暖阁,名曰“澄心”,历来是帝王批阅奏章至深夜时的临时憩所。如今却成了林晚夕的囚笼——一座以明黄锦缎、蟠龙纹饰、沉水香炉和绝对威严构筑的金丝牢笼。

搬进来的当夜,她便发了“病”。并非伪装,而是连日惊悸、火场烟毒、伤口溃烂和那场惊心动魄的刺杀余毒,在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后,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反噬。她高烧不退,意识模糊,在锦被里蜷缩成一团,冷汗浸透了中衣,苍白的唇瓣无意识地翕动,时而发出压抑的、如同幼兽般的痛苦呓语。太医进进出出,汤药的气味弥漫在精致的暖阁内。

萧承烨来过一次。彼时林晚夕正被高热折磨得神志不清,只觉一只带着薄茧、温度微凉的手掌覆上她滚烫的额头,停留了片刻。那指尖似乎带着某种奇异的安抚力量,让她在混沌的灼热中寻得一丝清凉的缝隙。她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询问太医,语速不快,却字字带着不容置喙的压力。太医的声音诚惶诚恐,断断续续地回禀:“林尚宫…忧思惊惧过度…又兼火毒入肺,外伤邪侵…需…需静养些时日…” 覆在额上的手掌移开了,那存在感极强的玄色身影在床前伫立片刻,最终只留下一句听不出情绪的“仔细伺候”,便转身离开。

这场病,来得凶猛,去得也缠绵。七八日的光景,林晚夕才勉强退了烧,但元气大伤。脸色依旧苍白得近乎透明,唇色浅淡,身形单薄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太医开的药汤苦涩难当,每日三碗,从不间断。她沉默地喝着,如同完成一项必须的任务。暖阁里侍奉的宫人换成了李德全亲自挑选的心腹,个个低眉顺眼,手脚麻利,却如同没有嘴的泥塑木雕,半个字也不肯多说。她的一举一动,想必都通过无数双眼睛,巨细靡遗地落入御书房那位主人的耳中。

这病,既是劫难,也是她此刻唯一的盾牌。她需要这虚弱作为屏障,抵挡那随时可能降临、令她窒息的帝王恩宠。手腕上被攥出的青紫指痕早已消退,腰侧那道细小的伤口也已结痂,留下一点淡粉色的印记。但每每触及,那夜月光下温热吮吸的触感、帝王唇边刺目的血迹、以及那双近在咫尺、翻涌着陌生悸动的深眸……便会不受控制地浮现,带来一阵心悸般的战栗和更深重的惶恐。这暖阁,如同一个巨大的琥珀,将她凝固其中,无处可逃。

这日午后,窗外的日头有些晃眼。林晚夕靠在临窗的软榻上,身上搭着一条薄薄的锦被,手里拿着一卷书,却半天未曾翻动一页。阳光透过茜纱窗棂,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刻意保持着一种恹恹的病态,连呼吸都放得轻浅。

暖阁的门被无声地推开。李德全佝偻着腰,脚步轻得像猫,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恭敬笑意:“林尚宫,陛下口谕,请您移步御书房,侍墨。”

侍墨?!

这两个字如同冰锥,狠狠刺入林晚夕的耳膜!她握着书卷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瞬间泛白。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来了!他终究是不耐烦了!这“病”的盾牌,终究是挡不住帝王的意志!

她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抬起眼,眼底迅速蒙上一层水雾般的虚弱,声音也带着恰到好处的气若游丝:“李总管…奴婢…奴婢恐病气未清,冲撞了圣驾…且这身子…实在绵软无力,恐…恐难当侍墨之责…” 她说着,还配合地掩唇低低咳嗽了几声,肩膀微微颤抖,一副弱不胜衣、随时会倒下的模样。

李德全脸上的笑容纹丝未动,仿佛早已预料到她的推拒,声音依旧恭敬,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味:“尚宫多虑了。陛下说了,只是看着您研研墨,陪着说说话,解解乏。汤药太医已备好,就在御书房偏殿温着,侍墨毕了正好服用,不耽误。” 他微微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尚宫,请吧。陛下…等着呢。”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是绝路。林晚夕藏在锦被下的另一只手,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才让她维持住脸上那层脆弱的平静。她缓缓放下手中的书卷,动作带着明显的迟滞和费力,由着两名宫女上前,小心翼翼地搀扶她起身。每一步都走得虚浮缓慢,仿佛踩在云端,将“病体支离”四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

从暖阁到御书房的路,并不长。初夏的风带着御花园里草木的清香,拂过林晚夕苍白的面颊。阳光有些刺眼,她微微眯起眼,感受着久违的、带着自由气息的空气,心底却一片冰冷。她知道,前方等待她的,绝非仅仅是研墨那么简单。

御书房内,依旧是熟悉的龙涎香与书墨气息。宽大的紫檀御案后,萧承烨正埋首批阅奏章。他换了身月白色的常服,少了几分帝王的凌厉,多了几分清雅,却依旧难掩那通身的尊贵与威仪。听到脚步声,他并未抬头,手中的朱笔也未停,只在林晚夕被搀扶着走到御案旁不远处时,才淡淡开口:“免礼,坐吧。研墨。”

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喜怒。

李德全早已将一方上好的松烟墨和盛着清水的白玉荷叶砚摆在御案一角,又悄无声息地搬来一个铺着明黄软垫的绣墩,放在御案侧后方。位置不远不近,既能方便研墨,又不至于过分靠近帝王。

林晚夕依言,在宫女的搀扶下,姿态虚弱地在绣墩上坐下,只虚挨着一点边。她伸出手,拿起那块沉甸甸的松烟墨。指尖冰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将墨锭轻轻抵在砚堂上,注入少许清水,然后开始缓慢地、一圈一圈地研磨起来。动作刻意放得极慢,带着一种病后的无力感,研出的墨汁也显得格外稀薄。

御书房内很静,只有墨锭摩擦砚台的细微沙沙声,以及萧承烨朱笔划过奏折的沙沙声。阳光透过高窗,在光洁的金砖地上投下明亮的光斑。空气仿佛凝固了。

林晚夕低垂着眼睫,专注地盯着砚台中渐渐晕开的墨色,仿佛那是世间唯一值得关注的东西。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道来自御案后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她身上,从她苍白瘦削的侧脸,滑过她研墨时微微用力的纤细手腕,再落到她因低垂而露出一小段脆弱颈项的弧度上。那目光带着审视,带着探究,更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如同猛兽锁定猎物般的兴味。

时间在无声的研磨中缓慢流淌。林晚夕努力维持着呼吸的平稳,将所有的精神都用来扮演一个虚弱不堪的病人。她甚至故意让研墨的动作出现几次不稳,墨锭在砚台上发出轻微的磕碰声,墨汁也溅出了几点在白玉砚池的边缘。

终于,萧承烨批完了手头最后一本奏折。他放下朱笔,身体微微后仰,靠在了宽大的御座椅背上,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仿佛放松的喟叹。

他的目光,终于毫无遮掩地、落在了林晚夕身上。

“墨,研好了?” 他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刚处理完政务的慵懒。

“回陛下…好…好了。”林晚夕停下动作,声音依旧细弱,带着病后的气虚,微微喘息着。

“呈上来,朕瞧瞧。”

林晚夕依言,用微微发颤的手,小心地捧起那方白玉荷叶砚,欲起身呈上。

“坐着。”萧承烨的声音传来,阻止了她的动作。

林晚夕动作一滞,只得维持着坐姿,将砚台微微抬高,递向御案的方向。她的手臂因虚弱而微微发抖,砚台中的墨汁随之轻轻晃动。

一只骨节分明、带着薄茧的手伸了过来,却不是接过砚台,而是直接覆在了她捧着砚台的、冰凉的手背上!

那掌心滚烫的温度,如同烧红的烙铁,瞬间穿透肌肤,直抵林晚夕的骨髓!她浑身剧震,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捧着砚台的手猛地一颤,墨汁剧烈地晃荡起来,几乎要泼洒而出!她惊惶地抬起眼,撞入萧承烨那双深不见底、此刻却翻涌着暗流与了然笑意的眼眸!

“爱妃这手…”萧承烨的手指非但没有松开,反而微微用力,指腹带着一种狎昵的力道,在她冰凉光滑的手背上缓缓摩挲,感受着她无法抑制的颤抖和瞬间僵硬的肌理。他的声音低沉缓慢,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玩味,清晰地传入她耳中,也砸在她紧绷的心弦上,“冰得厉害。看来太医的汤药,效力还是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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