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帝王侧目:深宫刺破暗潮夜(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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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这拼死争取来的、不到半息的间隙,林晚夕扑出的身体顺势一个狼狈却异常迅捷的翻滚,避开了窗户刺客的正面攻击范围。同时,她右手的匕首,带着一道幽蓝的弧光,毫不犹豫地向上撩起,目标直指那破窗而入的刺客手腕!

“嗤!”

匕首锋利的刃口划破了刺客夜行衣的布料,带起一溜血珠!那刺客显然没料到目标在如此绝境下反应竟如此刁钻狠辣,闷哼一声,手腕吃痛,攻势不由一滞。

而此时,那破顶而入的黑影已然落地,手中寒光一闪,是一柄沉重的厚背砍刀,带着开山裂石般的威势,朝着刚刚翻滚起身、立足未稳的林晚夕当头劈下!刀风凌厉,吹得她鬓角发丝狂舞!

生死一线!避无可避!

林晚夕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的厉色,她紧握匕首,准备拼死迎向那劈下的刀锋!就在这刀锋即将及体的瞬间——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毫无征兆地炸响在天地之间!惨白的电光如同巨龙的利爪,瞬间撕裂了浓重的夜幕,将小小的厢房映照得一片惨白!

就在这强光刺破黑暗的刹那,一道玄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门口!那身影快到了极致,仿佛无视了空间的距离!在雷声炸响的同时,一道更为凌厉、更为霸道的剑光,如同九天垂落的匹练,带着斩断一切的气势,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劈在了那柄即将砍中林晚夕的厚背砍刀之上!

“锵——!!!”

刺耳欲聋的金铁撞击声,甚至盖过了滚滚的雷鸣!火星四溅!

那破顶而入、持刀的刺客如遭重锤,闷哼一声,手中的砍刀竟被硬生生劈得脱手飞出,“哐当”一声砸在墙壁上!他整个人更是被那沛然莫御的巨力震得踉跄后退数步,撞在桌案上,发出一声痛呼。

玄衣身影一击震退强敌,毫不停留,剑光顺势回旋,如同毒龙出洞,直刺那被林晚夕划伤手腕、正欲再次扑上的窗户刺客!

快!狠!准!

剑锋所指,正是那刺客因手腕受伤而露出的微小破绽!

窗户刺客亡魂大冒,顾不得手腕剧痛,拼命挥剑格挡。然而玄衣人的剑势如同附骨之疽,刁钻狠辣,“嗤啦”一声,剑锋划过刺客的肩头,带起一蓬血雨!

“走!” 破顶的刀客见势不妙,强忍着手臂的剧痛和气血翻腾,低吼一声,抓起地上掉落的一件东西,毫不犹豫地撞向另一侧的窗户!

“哗啦!” 木屑纷飞!

那被刺伤肩头的窗户刺客也毫不恋战,紧随其后,身影一闪便消失在破开的窗口,融入外面瓢泼而下的暴雨之中。

从玄衣人出现到两名刺客遁逃,不过短短几息时间!快得如同幻觉!

厢房内一片狼藉。碎裂的瓦砾、倾倒的桌椅、散落的卷册、还有空气中弥漫的尘土味、血腥味以及雨水的湿冷气息。惨白的电光不时闪过,照亮地上斑斑点点的血迹和打斗的痕迹。

林晚夕半跪在地上,单手持着匕首,剧烈地喘息着,胸口起伏不定。刚才那生死一线的搏杀,耗尽了她的力气。她抬起头,看向门口那个持剑而立的玄色身影。

萧承烨!

他站在门口,玄色的常服被雨水打湿了大半,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精悍的轮廓。手中长剑斜指地面,剑尖犹自滴落着混着雨水的血珠。几缕湿透的黑发贴在棱角分明的额角,雨水顺着他冷峻的下颌线不断滴落。他微微喘息着,显然刚才那雷霆万钧的救援和搏杀也消耗甚巨。那双深邃的眼眸,在闪电的映照下,如同寒潭深渊,正死死地盯着她,里面翻涌着滔天的怒火、冰冷的杀意,还有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劫后余生的紧绷。

“陛……”林晚夕刚想开口。

“闭嘴!” 萧承烨猛地低喝一声,声音嘶哑,带着雷霆震怒的余威,如同受伤的猛兽。他看也不看地上的狼藉和血迹,一个箭步上前,高大的身影带着浓重的湿气和血腥味瞬间笼罩了林晚夕。他左手依旧紧握着滴血的长剑,右手却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猛地抓住林晚夕那只握着匕首的手腕!

他的手掌滚烫,力道极大,几乎要将她的腕骨捏碎!

林晚夕吃痛,闷哼一声,手中的匕首差点脱手。

萧承烨的目光如同最冰冷的探针,在她脸上逡巡,扫过她苍白的脸颊,扫过她被剑气划破的衣袖下渗出血丝的臂膀,最后定格在她惊魂未定、却依旧强撑着倔强的眼眸深处。

“好,很好!” 他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地从齿缝里挤出话来,胸膛因为愤怒和某种后怕而剧烈起伏,“朕的旨意刚下,朕的刀锋还未落下,他们的爪子,就敢伸到朕的宫里,伸到朕的尚宫头上来了!”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毁天灭地的暴怒,“这江山,朕要定了!至于你,”他猛地将林晚夕往自己身前一拽,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他染血的、冰冷的视线死死锁住她惊惶的眼,“林晚夕,你也别想逃!”

“这江山,朕要定了!至于你,林晚夕,你也别想逃!”

萧承烨的声音如同淬了冰的刀刃,裹挟着帝王震怒的雷霆之威,狠狠砸在林晚夕的耳膜上。他抓着她手腕的力道大得惊人,滚烫的指腹几乎要烙进她的皮肉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霸道的宣示。那双近在咫尺的深眸里,翻涌着滔天的怒火、冰冷的杀意,还有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近乎狂暴的占有欲。

林晚夕被他拽得一个趔趄,几乎撞进他带着雨水和血腥味的胸膛。手腕的剧痛和帝王近在咫尺的暴怒威压让她呼吸一窒,大脑有瞬间的空白。那句“你也别想逃”,像一道无形的枷锁,瞬间勒紧了她的心脏。

然而,不等她有任何反应,萧承烨的目光却猛地锐利如鹰隼,死死钉在她身后靠近窗户的地面——方才那破窗刺客被震退时撞倒桌案的地方!

“那是什么?” 萧承烨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寒冰乍裂。他猛地松开钳制林晚夕的手,一步跨过地上的狼藉,俯身从散落的瓦砾和倾倒的案几碎片下,捡起一个巴掌大小、被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硬物!

正是刚才那持刀刺客仓惶撞窗逃窜时,从怀里掉落的东西!

林晚夕的心猛地一沉,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瞬间攫住了她。她顾不得手腕的疼痛和凌乱的心跳,挣扎着站起身,目光紧紧追随着萧承烨的动作。

萧承烨眼神冰冷,修长的手指几下便粗暴地扯开了那层油布。油布散开,露出里面一本深蓝色封皮、边角磨损的册子。封皮上没有任何字迹,只在右下角,用蝇头小楷清晰地印着一个朱红色的印章!

借着窗外一道惨白闪电的光芒,那印章的图案和字样清晰无比地映入萧承烨和林晚夕的眼帘——

“户部江南清吏司印”!

是户部江南清吏司的存档账册!

萧承烨捏着账册的手指猛地收紧,骨节发出轻微的“咔”声!他霍然抬头,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电光,直刺林晚夕眼底深处!那眼神里翻涌的已不仅仅是愤怒,而是足以冻结灵魂的森然杀机!

“户部的账册?”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碴,“刺客身上掉出来的?林尚宫,你给朕解释解释,这深更半夜,户部封存的账册,怎么会出现在刺杀你的刺客怀里?!莫非你与这江南赋税积弊,还有什么朕不知道的‘渊源’?!” 最后“渊源”二字,他咬得极重,带着滔天的疑云和毫不掩饰的猜忌!

账册!户部的账册!从刺杀她的刺客身上掉出!

林晚夕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瞬间四肢冰凉!这突如其来的“证据”,比刚才那两柄致命的刀剑更让她感到恐惧!这是一个足以将她彻底打入万劫不复深渊的陷阱!

她脸色煞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迎着萧承烨那足以洞穿一切、此刻却充满猜忌和暴怒的目光,强迫自己用尽全身力气维持镇定:“陛下明鉴!奴婢不知!奴婢从未见过此物!此乃刺客栽赃嫁祸!请陛下明察!” 她的声音因为极度的紧张和急切而微微发颤,却字字清晰。

“栽赃嫁祸?”萧承烨冷笑一声,随手翻开那本账册。泛黄的纸页在昏暗中快速翻动,上面密密麻麻记载着田亩、赋额、解押日期……忽然,他的手指停在某一页!那一页的边角,赫然用朱笔批注着几个细小的字迹,字迹潦草却力透纸背——“林文渊案涉,慎查”!

林文渊!她父亲的名字!

萧承烨的目光死死钉在那六个字上,如同被毒蛇咬了一口!他猛地抬眼,再次看向林晚夕,那眼神里的风暴几乎要将她彻底吞噬!惊疑、震怒、审视、还有一丝被愚弄的狂怒……无数复杂的情绪在他眼底翻滚!

“林文渊…”他缓缓念出这个名字,声音冰冷得如同来自九幽地狱,“你的父亲…江南赋税…户部慎查的账册…刺杀你的刺客…”他一步步逼近林晚夕,高大的身影带着巨大的压迫感,将她完全笼罩在阴影之中,“林晚夕,你告诉朕,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

那本摊开的账册,那刺眼的朱批,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林晚夕的心上!父亲的名字!那桩她追查多年、几乎成为她梦魇的旧案!竟然以这种方式,在这样一个血腥的雨夜,猝不及防地被掀开了一角,暴露在帝王的审视之下!

巨大的冲击和冤屈感瞬间淹没了她!她看着萧承烨眼中那浓得化不开的猜忌和暴怒,只觉得浑身冰冷,百口莫辩!栽赃!这是最阴险、最致命的栽赃!对方不仅要她的命,更要彻底毁掉她在帝王心中刚刚建立起的、脆弱不堪的信任,将她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陛下!”林晚夕猛地抬起头,眼中第一次爆发出强烈的、近乎绝望的悲愤,声音因为激动而尖锐起来,“家父蒙冤十载,奴婢日夜思虑只为洗刷污名!若奴婢真与此账册、与江南积弊有丝毫关联,岂会献上此等自掘坟墓之策?又岂会在此坐以待毙,等着刺客上门灭口?!此乃贼人毒计,欲借陛下之手除我,更欲阻挠新政推行!请陛下明察秋毫,莫中奸人圈套!” 她几乎是嘶吼着喊出这些话,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上眼眶,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萧承烨死死地盯着她。她的悲愤不似作伪,那眼中的绝望和孤注一掷的倔强,狠狠撞击着他的心防。账册的出现,父亲的名字,太过巧合,巧合得充满了刻意的安排!若她真有问题,献上新策引火烧身,确实愚蠢至极。但……帝王的多疑如同跗骨之蛆,岂能轻易消散?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僵持和对峙中,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甲胄碰撞的铿锵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厢房内几乎凝固的空气。

“陛下!陛下!” 李德全惊恐万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哭腔,“奴才护驾来迟!罪该万死!” 紧接着,是御前侍卫统领赵铮沉稳却同样透着紧张的禀报:“臣赵铮率队赶到!陛下可安好?刺客何在?”

大批侍卫举着火把,将小小的院落围得水泄不通。跳动的火光透过破碎的门窗照进来,驱散了部分黑暗,也照亮了屋内的一片狼藉和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冰冷气氛。

萧承烨的目光依旧锁在林晚夕脸上,如同两把冰锥。他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似乎在强行压制着翻腾的怒火和疑云。最终,他猛地将那本深蓝色的账册合上,紧紧攥在手中,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朕,无恙。” 他对着门外开口,声音恢复了帝王的沉冷,却依旧带着未散的戾气,“刺客两人,负伤遁走,追!” 命令简洁而冰冷。

“臣遵旨!”赵铮的声音立刻应道,随即是急促的脚步声和甲胄声远去,显然是带人追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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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承烨不再看林晚夕,他的目光扫过她染血的臂膀,那里被剑气划破的伤口还在缓缓渗出殷红。他眉头狠狠一皱,仿佛那血色刺痛了他的眼。

“李德全!”他厉声喝道。

“奴…奴才在!”李德全连滚爬爬地出现在门口,脸色煞白,看着屋内的惨状,浑身抖得如同筛糠。

“立刻传当值太医到御书房候着!清理此地!” 萧承烨的目光最后落在林晚夕苍白倔强的脸上,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你,跟朕去御书房!” 说完,他攥着那本要命的账册,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门外,玄色的身影很快没入门外跳动的火光和瓢泼的雨幕之中。

那冰冷的命令,如同无形的绳索,再次套在了林晚夕的脖颈上。她看着帝王决然离去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臂膀上刺目的伤口,唇边缓缓勾起一丝苦涩而冰冷的弧度。她知道,今夜这场刺杀,远未结束。御书房,将是下一个战场。她深吸一口带着血腥和雨水气息的冰冷空气,挺直了摇摇欲坠的脊背,抬步,一步一步,走进了门外那片被火光照亮的、喧嚣而冰冷的雨夜。

* * *

御书房内灯火通明,巨大的蟠龙烛台上,儿臂粗的牛油蜡烛熊熊燃烧,驱散了雨夜的阴寒,也将书房内每一个角落都照得亮如白昼。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和书墨的气息,与林晚夕身上带来的雨水腥气和若有似无的血腥味格格不入。

萧承烨端坐在宽大的紫檀御案之后,玄色的常服下摆犹自滴着水,在光洁的金砖地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他脸色沉凝,如同覆盖着万年不化的寒冰,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风暴虽暂时平息,却沉淀下更加幽暗难测的漩涡。那本深蓝色的户部账册,就随意地丢在御案一角,封皮上“户部江南清吏司印”的朱红印记,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林晚夕垂首立在御案前几步远的地方,湿透的浅碧色宫装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单薄而狼狈的轮廓。臂膀上的伤口在清理过之后,依旧隐隐作痛,提醒着方才那场惊心动魄的生死搏杀。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御座上投来的、如同实质般的审视目光,冰冷而沉重。

太医早已奉命赶到,此刻正躬着身,小心翼翼地替萧承烨处理手臂上的伤。方才在千钧一发之际震飞那柄厚背砍刀,剧烈的反震之力让帝王的手臂也承受了不小的冲击,虎口崩裂,渗着血丝。太医的动作轻之又轻,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书房内一片寂静,只有烛火燃烧的噼啪声和太医偶尔翻动药箱的轻微声响。李德全垂手侍立在角落的阴影里,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大气都不敢喘。这压抑的沉默比任何斥责都更令人窒息。

终于,太医完成了最后的包扎,用干净的细棉布将帝王受伤的手掌和手腕妥帖地包裹起来。他战战兢兢地收拾好药箱,躬身告退:“陛下,伤口已处理妥当,需静养几日,忌用力,忌沾水。臣…臣告退。”

萧承烨面无表情,只是随意地抬了抬那只裹着白布的手,示意他退下。

太医如蒙大赦,连忙躬身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沉重的殿门。

门扉合拢的轻响之后,御书房内只剩下萧承烨和林晚夕两人。烛火跳动了一下,将两人的影子在墙壁上拉得忽长忽短。

萧承烨的目光终于再次落到林晚夕身上,从她湿漉漉的发顶,滑过她苍白的脸颊,最后停留在她同样被简单处理过、却依旧染着血污的臂膀上。他的眼神晦暗不明,像是在审视一件极其复杂、又极其危险的物品。

“过来。”他开口,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

林晚夕心头一紧,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用疼痛提醒自己保持清醒。她依言,向前走了两步,停在御案前。

萧承烨没有看她的脸,目光落在她受伤的臂膀上。他伸出那只没有受伤的左手,指了指御案旁一个铺着明黄锦垫的绣墩,语气依旧平淡无波:“坐下。手伸出来。”

林晚夕微微一怔。让她坐?在御书房?这不合规矩。但她没有迟疑,依言在绣墩上小心坐下,只虚虚挨着一点边。然后将受伤的右臂轻轻抬起,搁在御案边缘。染血的衣袖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露出里面已经简单清理过、涂抹了褐色药膏的伤口,一道寸许长的皮肉翻卷,虽然不算深,但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外狰狞。

萧承烨的目光落在她的伤口上,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拿起方才太医留下的一个干净的白瓷小药瓶和一卷新的细棉布,动作并不算特别轻柔,甚至带着点生疏的笨拙,开始亲自为她重新清理伤口边缘沾染的血污和尘土。

冰凉的药棉触碰到伤口,带来一阵刺痛,林晚夕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轻微一颤,下意识地吸了口气。

“忍着。”萧承烨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手上的动作却似乎放轻了一丝。他低着头,专注地看着那道伤口,烛光为他冷硬的侧脸轮廓镀上了一层暖色的光晕,却丝毫化不开他眼底的深沉。

林晚夕屏住呼吸,感受着那带着薄茧的、属于帝王的手指偶尔擦过自己手臂肌肤带来的奇异触感,温热而粗糙。这突如其来的、近乎“逾矩”的举动,让她心中翻江倒海,充满了荒谬和警惕。他到底想做什么?试探?示恩?还是……另有所图?

就在这诡异的静谧中,萧承烨替她重新上好了药,拿起那卷细棉布,开始缠绕包扎。他的动作依旧算不上熟练,但很稳。

包扎接近尾声时,萧承烨需要将布条绕过林晚夕的手肘内侧打结固定。林晚夕配合地微微抬起手臂。就在她抬臂的瞬间,袖口因为动作而微微下滑了一寸——

一道幽冷的、几乎微不可察的寒光,在她袖口内侧一闪而逝!

虽然只是极快的一瞬,且大半被衣袖遮掩,但萧承烨的目光何其锐利!那点寒芒如同黑夜中的萤火,清晰地落入了他的眼中!

他缠绕布条的动作猛地一顿!

林晚夕的心跳骤然停止!她瞬间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是那把贴身的匕首!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御书房内只剩下烛火燃烧的轻微噼啪声,以及两人之间陡然变得无比紧张、无比凝滞的空气。

萧承烨缓缓抬起头,目光不再是落在她的伤口上,而是如同最精准的探针,直直刺入林晚夕骤然紧缩的瞳孔深处。他深邃的眼眸里,方才那点若有似无的、因亲自包扎而产生的微妙涟漪瞬间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的了然,甚至……带着一丝极淡的、近乎嘲弄的玩味。

他没有立刻开口,只是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慢条斯理地将包扎的布条末端打上一个利落的结。然后,他收回手,身体微微后仰,靠在了宽大的御座椅背上,姿态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松弛,目光却依旧牢牢锁着林晚夕。

他微微挑眉,薄唇轻启,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书房里响起,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深宫险恶,步步惊心……”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她刚刚包扎好的臂膀,又仿佛穿透了那层布料,落在了她袖中隐藏的利器上,唇角勾起一丝极淡、却冷冽到骨子里的弧度,“你倒……是学会自保了?”

烛火猛地一跳,爆开一朵明亮的灯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