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规则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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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编号:终-001

报告人:望峰

主题:关于徙倚小姐近期安全状况及个人事项的最终说明

近期无任何潜在威胁迹象,外部环境评估为安全。徙倚小姐健康状况良好,情绪稳定。本人左手掌割伤已拆线,恢复良好;后背旧伤愈合进度符合预期,不影响基本活动能力。

自即日起,本人望峰,正式卸任徙倚小姐的专职保镖一职。

此份报告,将为本人职业生涯中,最后一份安全报告。

—— 报告完毕。」

望峰敲下最后一个字,手指在触摸板上停留了片刻,才按下了发送键。邮件收件人,是徙倚父亲以及安保公司的最高管理层。

没有冗长的解释,没有繁琐的交接清单,只有最简洁的事实陈述和一个石破天惊的决定。

发送成功的提示框弹出时,她感到一种奇异的轻盈感。仿佛卸下了背负多年的、无形的枷锁。从此,她不再是“保镖望峰”,她只是望峰。一个……属于徙倚的望峰。

客厅里,徙倚正赤着脚,盘腿坐在柔软的地毯上,对着平板电脑皱着眉头,嘴里念念有词地在筛选着旅行目的地的图片。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在她周身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

“望峰望峰!你快来看,这几个海岛看起来都不错!这个有玻璃海水,这个有私人沙滩,这个听说海鲜特别棒!”她头也不抬地嚷嚷着,语气里充满了雀跃的期待。

望峰关上电脑,走到她身边坐下。她没有立刻去看平板,而是先伸手,轻轻握住了徙倚没穿袜子、有些冰凉的脚踝,用自己温热的掌心捂着。

“刚发送了离职报告。”她语气平静地告知,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徙依筛选图片的动作猛地顿住,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看着望峰,似乎想从她脸上确认这句话的真实性。几秒钟后,巨大的、璀璨的笑容在她脸上绽放开来,比窗外的阳光还要耀眼。

她扔掉平板,像只欢快的小鸟一样扑进望峰怀里,紧紧抱住她的脖子。

“真的?!你终于肯彻底‘退役’了?!”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狂喜。

“嗯。”望峰被她撞得微微后仰,却稳稳地接住了她,右手自然地环住她的腰,左手(还缠着淡淡的绷带痕迹)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以后,就只是你的望峰了。”

不是保镖,不是护卫,只是她的。这个认知让徙倚的心像是泡在温热的蜂蜜水里,甜得发胀。她知道望峰做出这个决定有多么不易,这不仅仅是放弃一份职业,更是与她过去那个充满纪律、界限和危险的世界彻底告别,全然投入到与她的、充满烟火气的未来里。

“太好了!”徙倚在她颈窝里蹭了蹭,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那我们现在可以毫无负担地规划我们的第一次正式约会……不,是蜜月旅行了!”

望峰的耳根微微泛红,对于“蜜月”这个词似乎还有些羞赧,但她没有反驳,只是点了点头,目光温柔地落在徙倚兴奋的脸上:“好,你定。”

最终,她们选择了一个并不算热门、但以宁静和原始自然风光着称的南太平洋海岛。

飞行,转机,再乘坐小小的螺旋桨飞机和快艇。当双脚终于踏上那片细白柔软的沙滩,呼吸到带着咸腥味和热带花香的海风时,一种不真实的美好感笼罩了她们。

预订的是一座完全私人的水屋,栈桥延伸至碧蓝的海中央,四面环海,只有海浪声和偶尔的海鸟鸣叫。

这里没有商业街的喧嚣,没有闪光灯的追逐,没有需要警惕的视线,更没有潜藏在阴影中的危险。只有无边无际的蓝,从天空到海洋,将她们温柔地包裹。

最初的几天,她们几乎什么都没做。

只是相拥在面朝大海的露台上,看日出日落,看云卷云舒;只是牵着手,在黄昏的沙滩上留下两行蜿蜒的脚印,任由潮水将它们抹去;只是在繁星满天的夜晚,躺在网床上,听着海浪的催眠曲,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或者,只是安静地依偎,感受着彼此的存在。

望峰身上那种常年紧绷的神经,在这纯粹的自然和爱意中,一点点松弛下来。她的话依然不多,但眼神不再锐利,而是像被海风吹拂的海面,温柔而平静。她会因为徙倚一个幼稚的玩笑而微微扬起唇角,会在徙倚玩水弄湿全身时,拿着毛巾无奈又宠溺地等着,也会在徙倚赖床时,用轻柔的吻将她唤醒。

她正在学习,如何做一个“普通人”,如何毫无负担地享受生活和爱。

徙倚则像一只被放出笼子的鸟儿,尽情释放着天性。她拉着望峰浮潜,去看色彩斑斓的珊瑚礁和好奇的海鱼;她在浅滩疯跑,溅起的水花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她甚至尝试教望峰堆沙堡,结果望峰堆出了一个结构严谨、棱角分明的“军事堡垒”,让她笑得直不起腰。

“你这职业病啊,算是刻进DNA了。”徙倚戳着那个过于工整的沙堡,笑倒在望峰怀里。

望峰搂着她,看着她笑得通红的脸颊和弯弯的眼睛,心中一片柔软。她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轻声说:“以后,只为你一个人‘建造’。”

情话依旧说得笨拙,却每一次都精准地击中徙倚的心。

一天傍晚,她们划着透明的玻璃船,在平静如镜的泻湖上飘荡。夕阳将天空和海面染成一片瑰丽的橙红紫金。

徙倚靠在望峰怀里,看着船底游过的小鱼和摇曳的海草,忽然轻声开口:“望峰,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望峰的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头顶,回忆了一下:“记得。在公司总部,您父亲的办公室里。您当时穿着一套米白色的西装套裙,看了我一眼,然后对您父亲说,‘就她吧,看起来最不好惹’。”

徙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原来你记得这么清楚!我当时就在想,这个保镖真酷,一句话都不说,眼神跟冰碴子似的。我就想,非得把你逗得破功不可。”

望峰也微微笑了起来:“您成功了。”而且,成功得太过彻底。

“那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对你动心的吗?”徙倚转过身,面对着她,在绚烂的晚霞映照下,她的眼睛像是最珍贵的宝石。

望峰摇了摇头,眼神带着询问。

“不是第一次见面,也不是你一次次保护我的时候。”徙倚的目光变得悠远而温柔,“是有一天晚上,我起来喝水,看到你一个人坐在客厅的黑暗里,背影挺得笔直,却……看起来很孤独。那一刻,我突然很想走过去,抱抱你,告诉你,你不是一个人。”

望峰怔住了。她从未想过,自己那些不为人知的、在深夜独自咀嚼的孤独时刻,早已被这个人看在眼里,并悄悄种下了心疼的种子。

一股暖流夹杂着酸涩,冲撞着她的心扉。她伸出手,将徙倚紧紧搂在怀里,声音有些哽咽:“……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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