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规则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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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1月15日,徙倚小姐肩伤恢复良好,已恢复大部分日常活动。上午10:00与董事会成员进行视频会议;下午2:00视察新收购的科技公司;晚上7:00出席‘城市之光’慈善拍卖晚宴。全程无安全疏漏。」

望峰发送了报告,手指在触摸板上停留了片刻,才合上了笔记本电脑。窗外,城市的灯火如同散落的星辰,而她所在的这间高层公寓,是这片星海中最安静、也最让她心神不宁的孤岛。

自从那晚在车上,徙倚说出“因为那样的望峰,才是最真实的,也是我最想看到的”那句话之后,某种东西就彻底改变了。不是外在的职责或日程,而是内在的、某种她一直试图牢牢掌控的平衡被打破了。

她依旧沉默,依旧专业,依旧在徙倚试图靠近时,用“不符合规定”或沉默作为盾牌。但这面盾牌,似乎越来越沉重,也越来越……千疮百孔。

徙倚似乎也察觉到了这种微妙的变化。她的调戏不再像以前那样带着纯粹的玩闹,而是掺杂了更多耐心的、试探性的温柔。她不再仅仅满足于看到望峰耳根泛红,而是开始尝试触碰那红色之下,更深层的东西。

比如现在。

“望峰,你觉得这条裙子怎么样?”徙倚从衣帽间走出来,身上穿着一件深蓝色的丝绒晚礼服,款式简洁,却完美地勾勒出她的身形,在灯光下流淌着幽微的光泽。

望峰正在进行晚宴前的安全检查,闻声抬头,目光在接触到徙倚的瞬间,如同被烫到一般迅速移开,聚焦在徙倚肩膀后方的那面墙上。“很符合您的身份,徙倚小姐。”她的声音比平时更加紧绷。

“只是符合身份?”徙倚走到她面前,故意转了个圈,裙摆划出优雅的弧度,“你不觉得这个颜色很衬我的肤色吗?还是说……你觉得不够好看?”

望峰的视线被迫重新落在徙倚身上,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在升温。“您穿什么都很好。”她给出了一个近乎万金油的答案,试图结束这个话题,“车辆已经备好,随时可以出发。”

徙倚却没有轻易放过她,她凑近一步,仰头看着望峰那双总是试图隐藏情绪的眼睛,压低声音:“那……比起上次那件香槟色的,你更喜欢哪一件?”

太近了。望峰能闻到徙倚身上淡淡的、混合了柑橘与白麝香的香水味,能看清她卷翘的睫毛和眼中清晰映出的、自己有些无措的影子。她甚至能感觉到徙倚呼吸间微弱的气流。

“安全……安全考量,两件都……不影响活动。”望峰的大脑几乎宕机,引以为傲的专业素养在徙倚的注视下土崩瓦解,连一句完整的话都组织得艰难。她知道自己此刻一定脸红得厉害,不仅仅是耳根。

徙倚看着她窘迫的样子,终于心满意足地笑了,不再逼迫,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一个让望峰几乎要弹跳起来的触碰),“好吧,不逗你了。我们出发,规矩先生。”

去往晚宴的路上,车内的气氛异常安静。徙倚心情颇好地看着窗外,而望峰则正襟危坐,目视前方,仿佛在执行一项极其艰巨的驾驶任务,只有依旧泛着浅红的耳廓泄露了她的不平静。

慈善拍卖晚宴在市中心一家顶级酒店举行,名流云集,衣香鬓影。望峰如同一个沉默的影子,紧随在徙倚身侧半步之后,锐利的目光扫过每一个试图靠近的人,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然而,今晚似乎注定不平静。

在拍卖会进行到一半时,一位侍应生端着酒水走过,脚下似乎绊了一下,托盘上的酒杯猛地向徙倚的方向倾斜。

几乎在变故发生的瞬间,望峰已经动了。她不是简单地拉开徙倚,而是迅捷地侧身,用自己的背脊和手臂完全挡住了泼洒过来的酒液,同时另一只手稳稳地扶住了徙倚的腰,将她带离了危险区域。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哗啦——”酒杯碎裂的声音清脆刺耳。

周围的宾客发出低声惊呼。

徙倚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就被稳稳地护在了一个带着清冷气息的怀抱里。望峰的西装后背湿了一大片,深色的酒渍迅速蔓延,玻璃碎片溅落在她脚边。

“你没事吧?”望峰低头看向怀里的徙倚,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她的手还稳稳地扶在徙倚的腰侧,隔着薄薄的礼服面料,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肌肤的温热。

徙倚抬头,撞进望峰近在咫尺的、充满担忧的眼眸中。那一刻,周围嘈杂的声音仿佛都消失了,她只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以及望峰同样不太平稳的呼吸。

“我……我没事。”徙倚的声音有些发紧,“你的背……”

“无妨。”望峰立刻松开了手,后退一步,恢复了安全距离,仿佛刚才那个紧密的拥抱只是徒倚的错觉。但她紧绷的下颌线和迅速检查周围环境的动作,显示她的警惕性已经提到了最高。

侍应生慌忙道歉,酒店经理也立刻赶来处理。望峰冷静地交代了几句,确认只是意外后,才示意徙倚可以继续参与拍卖。

这个小插曲很快过去,但留在两人之间的涟漪却久久未散。

徙倚发现自己无法再专注于台上的拍卖品,她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望峰那被酒渍弄湿的后背,回忆起刚才被紧紧护住时,那瞬间爆发的力量和保护欲。那不是出于职责的机械反应,那是一种……近乎本能的守护。

而望峰,则努力平复着胸腔里那颗失控的心脏。刚才将徙倚揽入怀中的触感太过清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仿佛还萦绕在鼻尖。那种想要将对方紧紧护住、不容丝毫伤害侵袭的冲动,强烈得让她自己都感到心惊。这真的……仅仅只是职责所在吗?

拍卖会结束后,是例行的交流酒会。徙倚不可避免地需要与人应酬。望峰站在不远处,目光如鹰隼般扫视全场,同时也分出一部分注意力,落在那个穿着深蓝色礼服、言笑晏晏的身影上。

她看到那位之前试图邀请徙倚参观画室的画家再次靠近,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

画家名叫沈墨,在艺术界小有名气,人也长得风度翩翩。他似乎对徙倚志在必得,这次更是带来了自己的画册,热情地向徙倚介绍着自己的创作理念。

徙倚出于礼貌,翻看着画册,偶尔点头回应。

望峰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她能看到沈墨靠得越来越近,脸上带着过于殷勤的笑容。一种陌生的、酸涩的情绪悄然在她心底滋生,像藤蔓一样缠绕收紧。

当沈墨的手看似无意地想要搭上徙倚的手背时,望峰动了。

她无声地走到徙倚身侧,恰到好处地递上一杯温水:“徙倚小姐,您该补充水分了。”她的声音平静无波,但眼神却如同冰锥,直直刺向沈墨。

沈墨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对上望峰毫无温度的目光,悻悻地收了回去。

徙倚接过水杯,指尖再次“无意”擦过望峰的手指,这一次,她没有立刻松开,而是微微停顿了一下,才若无其事地接过。她抬头对望峰露出一个浅浅的、带着某种安抚意味的笑容,然后才对沈墨说:“沈先生的作品很有想法,不过我今天有些累了,改日再聊。”

沈墨只得告辞离开。

徙倚看着望峰依旧紧绷的侧脸,忽然低声说:“望峰,你刚才的样子,很像被抢了玩具的小朋友。”

望峰身体一僵,耳根再次不争气地红了,语气生硬地反驳:“我不玩玩具。我只是在履行职责。”

“是吗?”徙倚挑眉,语气带着戏谑,“那请问,阻止别人碰我,是哪一条职责规定的?”

“潜在风险评估。”望峰回答得飞快,几乎不假思索,“过于密切的肢体接触可能隐藏威胁,或分散您的注意力,增加安全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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