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春日偶书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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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微去集训的第一天，花落知的放学路显得格外安静。

她独自一人走过熟悉的街道，没有人突然从身后拍拍她的肩，没有人笑着递来新做的点心，也没有人自然牵起她的手腕穿过人群。

走到校门口的老奶奶的冰糖葫芦摊前，花落知停下脚步。她很少独自买这些零食，但今天却要了一串山楂的。咬下第一口，酸甜交织的味道在口中化开，却总觉得没有和云微一起吃时那般美味。

回到家，花落知按照计划开始复习。书桌上的茉莉已经凋谢，她小心地将干花收进一个信封，在旁边写上日期。云微给的桂花糖浆立在笔筒旁，她每天会兑水喝一杯，仿佛这样就能离那个阳光般的存在近一些。

第二天物理课上，老师表扬了期中考试进步最大的同学。当念到云微的名字时，花落知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

“云微同学这次物理考了89分，比上次提高了整整15分。”老师笑着说，“看来是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学习方法。”

花落知低头整理笔记，嘴角扬起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她知道云微为了这些分数付出了多少努力，那些周二下午的图书馆时光，那些密密麻麻的笔记和反复讲解的例题。

放学后，花落知路过篮球场。几个学生在打球，球鞋摩擦地面的声音和篮球击板的声响让她不禁驻足。她忽然想起地图上标记的体育中心位置，从书包里拿出笔记本，翻到夹着地图的那一页。

地图绘制得很仔细，连换乘的公交车站都标注得清清楚楚。云微还在一旁画了个小篮球，写着“微微在此训练！”的字样。花落知指尖轻轻抚过那行字，忽然做了一个冲动的决定。

她走向公交车站，按照地图上的指示，登上了前往城西的公交车。

车程比想象中要长。花落知靠在车窗边，看着城市景观逐渐变化。她很少独自去不熟悉的地方，但手中地图上云微的字迹让她感到安心。

体育中心很大，花落知一时不知该往哪里去。她顺着篮球击地的声音走去，很快就在一个场馆内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云微正在练习投篮，全身心投入的样子让花落知不忍打扰。她悄悄在看台角落坐下，看着场上的云微奔跑、跳跃、投篮。汗水浸湿了她的发梢，但她的眼神专注而明亮。

训练中途休息时，云微一边用毛巾擦汗一边朝看台走来，忽然愣在了原地。

“阿知？”她不可置信地眨眨眼，随即露出灿烂的笑容，“你怎么来了？”

花落知从包里拿出一本笔记：“来给你送这个。下周要讲的物理难点总结。”

云微接过笔记，眼睛亮得惊人：“你特意送来的？”她翻开封皮，看到里面工整的字迹和详细的图示，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顺便。”花落知轻声说，目光落在云微手背的创可贴上，“换药了吗？”

云微这才想起手上的伤：“啊，忘了...”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训练太投入了。”

花落知从包里拿出新的创可贴和一小瓶消毒液：“手。”

云微乖乖伸出手，看着花落知仔细地为她处理伤口。消毒液碰到伤口时，她轻轻嘶了一声。

“忍一下。”花落知的声音很轻，动作更加轻柔。她注意到云微手臂上新增了几处淤青，“这些也是训练弄的？”

云微不在意地点头：“正常的。打球嘛，难免碰碰撞撞。”

花落知没有说话，但从包里又拿出一管药膏：“这个睡前擦，化瘀的。”

云微接过药膏，忽然拉住花落知的手腕：“等我一下好吗？还有半小时就结束了，然后一起回家？”

花落知点点头，云微便开心地跑回球场，步伐明显轻快了许多。

剩下的训练时间里，花落知在看台上安静地看书，偶尔抬头看看场上的云微。每当云微投进一个好球，总会朝看台方向看来，眼睛弯成月牙。

训练结束后，云微快速冲了个澡，头发湿漉漉地就跑了出来：“等久了吧？我请你喝饮料！”

两人并肩走出体育中心，夕阳将天空染成橘粉色。云微带着花落知来到附近的一家小店：“这里的酸梅汤是一绝，不会太甜。”

果然，酸梅汤酸甜适中，生津止渴。云微喝着饮料，不停地讲着集训的趣事，花落知安静地听着，偶尔轻轻点头。

回程的公交车上，云微累得直打哈欠。她的头随着车行轻轻晃动，最终靠在了花落知的肩上。

花落知僵了一下，却没有挪开。云微的头发还带着湿润的水汽，散发着淡淡的薄荷香。她的呼吸均匀，显然已经睡着了。

花落知小心地调整姿势，让云微靠得更舒服一些。车窗外的路灯依次闪过，在云微安静的睡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