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磐石部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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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备！”巴隆壮汉一声怒吼，声如闷雷，瞬间打破了石窟内的惊惶。

所有磐石部落的战士，无论男女，立刻握紧了手中的骨矛石斧，迅速结成简陋却带着原始杀伐气息的战阵，死死盯住河对岸那些蜂拥而出的惨白怪物。孩子们被迅速拉到后方，由老人护住。空气中弥漫开浓烈的恐惧和决死一搏的肃杀。

林凡站在人群边缘，眼神冰冷地扫过那些所谓的“清道夫”。它们体型大小不一，大者如牛犊，小者如猎犬，通体由某种惨白色的、仿佛骨骼与金属融合的材质构成，多足，移动迅捷无声，关节处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头部没有五官，只有密集的、闪烁着红光的复眼，冰冷地锁定着生灵的气息。它们挤在河对岸，似乎对冰冷的河水有些忌惮，暂时没有立刻渡河，但那种沉默的、铺天盖地的压迫感，足以让任何人心胆俱寒。

“外乡人！是你把它们引来的？！”巴隆猛地转向林凡，石斧几乎指到他的鼻尖，眼中充满了愤怒和怀疑。其他部落战士也投来敌视的目光。

那叫阿木的少年急忙挡在中间，急声道：“巴隆叔！不关他的事！是我在‘上面’弄出的动静太大了，惊醒了它们！他…他也是被追杀的！”他虽然害怕，却还是说了实话。

巴隆眉头紧锁，狠狠瞪了阿木一眼，又看向林凡，眼神依旧警惕：“你是谁？怎么闯进禁地的？”

林凡目光扫过那些蠢蠢欲动的清道夫，声音平静无波：“误入。被追杀至此。”他言简意赅，没有丝毫解释或讨好之意。

巴隆似乎还想追问，但河对岸的清道夫已经开始了试探。几只较小的怪物伸出细长的节肢，探入河水，立刻发出嗤嗤的声响，节肢表面冒出白烟，仿佛被腐蚀一般缩回。但它们并未放弃，更多的怪物开始拥挤在岸边，似乎准备强行渡河。

“准备战斗！”巴隆顾不上再盘问林凡，怒吼道。战士们纷纷压低身体，矛尖斧刃对准河面。

林凡沉默地看着。这些部落战士修为最高不过炼气三四层（巴隆约莫炼气四层），武器简陋，面对这群诡异且数量不明的金属怪物，胜算渺茫。

他需要情报，需要了解这里，需要暂时的落脚点。这个部落，是目前唯一的线索。

就在第一只牛犊大小的清道夫猛地跃入河水，激起大片水花，顶着腐蚀向对岸冲来的瞬间！

林凡动了！

他身影一晃，如同鬼魅般掠过人群，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踏水而行！残影短刃出鞘，带起一道凝练的黑色死芒，精准无比地劈向那怪物的头部复眼！

嗤啦！

令人牙酸的金铁交鸣声！那怪物坚硬的颅骨竟被残影短刃硬生生劈开一道裂缝！黑色的、带着刺鼻气味的粘稠液体溅射出来！怪物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动作猛地一僵！

林凡毫不停留，刀光再闪，如同庖丁解牛，沿着裂缝狠狠一绞！

噗嗤！

怪物头颅彻底爆开，残骸沉入河底，冒起一串气泡。

整个过程快如电光石火！

河对岸的怪物群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击震慑，攻势微微一滞。

林凡飘然后退，落回岸边，残影短刃斜指地面，滴滴粘稠黑液滑落，刀身不染污秽。他脸色依旧苍白，气息却沉凝如山，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整个石窟一片死寂。

所有部落民，包括巴隆和阿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林凡，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丝敬畏。

他们世代与这些“清道夫”打交道，深知其甲壳坚硬，力大无穷，极难杀死。往往需要数名战士配合，付出伤亡代价才能解决一只。而这个突然出现的、面色苍白的黑衣青年，竟然如此轻描淡写地就秒杀了一只？！

巴隆脸上的敌意和怀疑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凝重和审视。他收起石斧，沉声道：“阁下好身手！多谢援手！”

林凡淡淡瞥了他一眼：“它们怕水？”

巴隆一愣，随即点头：“暗河之水蕴含微薄灵气，能腐蚀它们的躯壳。但它们数量太多，总会冲过来的。”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对岸更多的清道夫开始悍不畏死地跃入河中，嘶嘶的腐蚀声不绝于耳，整个河面都开始沸腾起来！它们顶着腐蚀，速度虽慢，却坚定不移地逼近！

“长矛！投掷！”巴隆怒吼。

战士们纷纷掷出骨矛石斧，砸在怪物身上，叮当作响，大多只能留下浅痕，少数运气好的能刺入关节缝隙，造成一些阻碍，却难以致命。

眼看怪物群就要突破河心！

林凡眼神一冷，再次踏前一步，却不是攻击，而是双手快速掐诀——正是《万劫不灭经》中记载的一式操控水汽的偏门法诀“凝冰咒”！

他体内阴寒灵力疯狂涌出，混合着对岸弥漫过来的浓郁水汽！

咔嚓…咔嚓…

以他脚下为中心，冰冷的寒气迅速蔓延开来！河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凝结！冰层并不厚，却极其寒冷刺骨，那些正在渡河的清道夫速度骤然变慢，节肢被寒冰冻结，动作变得僵硬迟滞！

“这…这是仙法？！”部落民们再次震惊。

巴隆眼中精光爆闪，抓住机会大吼：“攻击！打碎冰面！淹了它们！”

战士们反应过来，更加拼命地投掷武器，砸向冰层和怪物！

冰面破裂，不少怪物沉入冰冷的河水中，挣扎着，腐蚀加剧。

林凡持续输出灵力，脸色更加苍白，但眼神依旧冰冷。这法诀消耗巨大，他本就有伤在身，难以持久。

但效果显着。清道夫的攻势被暂时遏制在了河心。

僵持了约莫一炷香时间，对岸的清道夫似乎意识到事不可为，发出一阵尖锐的嘶鸣，开始如同潮水般退去，迅速消失在黑暗的阶梯通道深处。

河面渐渐恢复平静，只留下一些破碎的怪物残骸和漂浮的冰碴。

危机暂时解除。

所有部落民都松了一口气，不少人瘫坐在地，大口喘息，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巴隆走到林凡面前，郑重地行了一个部落的礼节：“磐石部落狩猎队长，巴隆，多谢阁下救命之恩！之前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其他战士也纷纷投来感激和敬畏的目光。

林凡散去法诀，微微喘息，压下翻腾的气血，淡淡道：“各取所需罢了。我需要知道这里的情况。”

巴隆点点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清道夫可能还会再来。请随我们回部落详谈。”他态度明显恭敬了许多。

林凡没有拒绝。

在巴隆的带领下，一行人沿着暗河旁的天然隧洞前行。隧洞蜿蜒向上，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亮光。

出口处，景象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