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莲香满坞，旧忆如新（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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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不夜天后，几人快马加鞭，一路向南。越靠近云梦，空气里便越是弥漫着湿润的水汽，风中夹杂着淡淡的莲花清香，魏无羡深吸一口气，只觉得浑身舒畅。

“快到了。”他勒住马，指着前方一片朦胧的水域，眼底漾着笑意，“过了这片芦苇荡，就是莲花坞了。”

蓝忘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水光潋滟，隐约可见连绵的亭台楼阁立于水上，青瓦白墙在绿树掩映中若隐若现，正是传闻中“云梦泽中，莲坞深处”的景象。

聂怀桑早已按捺不住好奇，探头探脑道：“魏兄，莲花坞是不是真的像传闻里那样，到处都是莲花？”

“那是自然。”魏无羡扬眉，“等进了坞，让你尝尝我江叔叔酿的莲子酒，还有师姐做的莲藕排骨汤，保管你吃了就不想走。”

说话间，一行人的身影已惊动了坞口的弟子。江澄一身紫衣，腰悬紫电，正站在渡口的石阶上，显然是早已收到消息。他看到魏无羡时，眉头下意识地皱了皱，嘴上却没说什么，只是朝蓝忘机和聂明玦拱了拱手：“含光君，聂宗主，里面请。”

魏无羡翻身下马，笑着走上前：“江澄，好久不见啊。”

江澄斜睨他一眼：“还知道回来？”话虽冲，眼底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他目光扫过魏无羡手里那枝蔫了的桃花，嘴角撇了撇，终究没说什么。

几人随着江澄走进莲花坞，只见水道纵横，画舫穿行，两岸荷叶田田，粉白的莲花点缀其间，确是一派江南水乡的旖旎风光。聂怀桑看得眼花缭乱，忍不住赞叹：“果然名不虚传！”

来到主厅坐下，弟子们奉上香茗，江澄开门见山：“此次前来，是为了温氏余部的事？”

聂明玦点头：“温晁党羽虽除，但仍有残余势力流窜，需得彻底清查。”

魏无羡道：“我和忘机也是为此而来。另外，思追……蓝思追，他想回来看看。”

江澄端茶杯的手顿了顿：“蓝氏那个小弟子？”

“嗯，他本名温苑，是温宁的堂侄。”魏无羡道，“当年被我藏在乱葬岗，后来被蓝氏收养了。”

江澄沉默片刻，道：“随便他。”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江厌离端着一碟刚做好的莲藕糕走进来，笑道：“阿羡，忘机，你们来啦。”她看到聂明玦和聂怀桑，微微屈膝行礼，“聂宗主，聂公子。”

“师姐！”魏无羡眼睛一亮，连忙起身迎上去，“我就知道能吃到你做的东西！”

江厌离把糕点放在桌上，温柔地笑：“刚出炉的，快尝尝。”

蓝忘机拿起一块，入口清甜软糯，带着淡淡的莲香，和记忆中多年前的味道一模一样。他抬眼看向江厌离，轻声道：“多谢江姑娘。”

聂怀桑也不客气，拿起一块吃得津津有味：“好吃！比我吃过的任何点心都好吃！”

江厌离被他逗笑，又去吩咐弟子准备午饭。魏无羡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想起小时候总缠着她要莲藕糕的日子，眼眶微微发热。

江澄咳了一声，打破了这片刻的温情：“别光顾着吃，正事还没说。”

魏无羡回过神，正色道：“我打算明日去附近的几个镇子看看，据说有温氏余孽在那边活动。”

蓝忘机道：“我与你同去。”

聂明玦道：“我带怀桑去查访周边的世家，若有线索，随时联络。”

商议妥当，江澄起身道：“客房已经备好，先歇息吧。”他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忽然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对魏无羡道，“你的房间，一直给你留着。”

魏无羡一怔，随即笑道：“谢啦，江澄！”

江澄没应声，大步走了出去。

傍晚时分，魏无羡和蓝忘机沿着莲花坞的水道散步。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莲花的香气愈发浓郁。

“这里没变。”魏无羡轻声道，“还是小时候的样子。”

蓝忘机握住他的手，指尖传来温暖的触感：“嗯。”

远处传来孩子们的嬉笑声，几个穿着云梦校服的少年正在水中摸鱼，溅起阵阵水花。魏无羡看着他们，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和江澄，一时有些出神。

“阿羡。”蓝忘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魏无羡回头，撞进他温柔的眼眸里，笑道：“怎么了，蓝湛？”

“以后，常来。”蓝忘机道。

魏无羡用力点头：“好啊。等这事了了，我们就带着思追回来住几天，让他也看看师姐做的莲花灯，尝尝江澄的……呃，江澄的手艺就算了。”

蓝忘机忍不住弯了弯唇角，牵着他的手，慢慢走在夕阳下的莲池边。晚风拂过，带来满坞莲香，也吹散了过往的阴霾。

有些记忆，无论过了多久，都依旧如新。有些人，兜兜转转，终究还是回到了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