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意识洪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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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谬！”

“低效！”

“冗余！”

“必须……净化！”

她的意志强大无比，网络的骚动似乎有被重新压制下去的趋势。

就在这意识层面攻防的关键时刻，林森的意识深处，那源自“芯兰”的烙印，再次发挥了作用。它没有直接对抗水淼的意志，而是如同一个精准的导航信标，将林森的感知，引向了网络深处一个极其隐蔽、仿佛被刻意遗忘和封锁的……“寂静区”。

那里，有一个微弱、却异常纯粹和稳定的意识光点，如同风暴眼中的灯塔，静静地散发着光芒。

当林森的感知触碰到那个光点时，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充满了温暖、智慧与无尽悲伤的意念，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流入他的意识。

“孩子……你终于走到了这一步……”

是水清源？！或者说，是他在彻底消失前，留在“云脑”底层架构中的，最后一道……“回响”？！

这道“回响”似乎一直在等待着，等待着“锚点”被完全激活，等待着“钥匙”的到来！

“淼儿……她走向了我预见过最黑暗的道路……但我无法……亲手阻止她……” 水清源的“回响”充满了深沉的父爱与无奈，“‘锚点’……是我留给所有‘个体’的……最后礼物……也是留给淼儿的……一个选择……”

“现在……我将这‘选择’的权限……交予你……”

一股更加庞大、更加精妙的关于“云脑”底层架构、关于“净化”协议核心漏洞、关于如何利用“个体唯一性”烙印引发系统性“认知觉醒”的信息流，如同决堤的洪水，涌向林森！

这不是攻击，而是……赋能！水清源将最终引导这场意识变革的“舵轮”，短暂地交到了林森手中！

林森感觉自己仿佛握住了一道横跨虚拟与现实、足以撼动世界的雷霆！

他该如何使用这份力量？是如灰鸢所愿，彻底摧毁“云脑”？还是如水清源所期望的，给予网络中的个体一个“选择”的机会？亦或是……用它来直面水淼，进行最后的了断？

外界，温室废墟中。

那三名“巡天者”眼中的蓝光在疯狂闪烁后，其中两名突然抱着头颅，发出了不似人声的痛苦嚎叫，它们的动作变得完全失控，互相攻击，甚至开始无差别地破坏周围的温室结构！

而为首的那名“巡天者”，它的动作虽然也出现了僵直和紊乱，但它眼中的蓝光在剧烈挣扎后，竟然勉强稳定了下来！它猛地转头，那冰冷的电子眼，穿透了尚未散尽的能量尘埃，死死地、精准地锁定了刚刚恢复少许意识、正挣扎着试图站起的林森！

它放弃了所有其他目标，将幽蓝的能量再次凝聚于掌心，一步一步，带着机械般的精准与杀意，朝着林森走来！

兰姨挣扎着想要挡在林森身前，却被它随手一挥的能量余波震开。

唐源吓得瘫软在地，无法动弹。

林森看着那越来越近的死亡之光，感受着脑海中那份沉甸甸的、关乎无数意识命运的“选择”之权。

他缓缓地、艰难地，抬起了头。

目光，与那“巡天者”冰冷的电子眼，悍然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