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终局序曲（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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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清源爱水淼！”

几乎在他喊出的同时，他也将这蕴含了复杂情感的短句，用意念灌注般，投射向那光标！

扑来的怪物那仅存的人类眼睛中，猛地闪过一丝极其短暂的、如同触电般的茫然！

而黑色的终端屏幕上，光标停止了闪烁。

一行新的文字，缓缓浮现：

【情感密钥验证通过。】

【‘锚点’协议唤醒序列启动。】

【目标：覆盖‘净化’核心指令。还原‘镜像计划’初始伦理协议v1.0。】

【执行范围：全域。】

【预计完成时间：无法估算。】＜｜end▁of▁thinking｜＞（合）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滞。

扑向林森的怪物，在距离他不到半米的地方，如同被无形的壁垒阻挡，猛地僵住！它那只猩红的电子眼疯狂闪烁，而那只残留着人类情感的眼睛里，挣扎、痛苦、以及一丝微弱的、仿佛被从漫长噩梦中唤醒的清明，交替闪过。它发出一种含义不明的、混合着电子杂音和生物哽咽的怪异声响，高举的、异化的手臂剧烈颤抖着，最终却未能落下。

它似乎被体内某种突然激活的、与“净化”指令冲突的程序暂时抑制住了。

终端屏幕上的文字继续滚动：

【正在尝试连接主网络……连接失败。】

【检测到大规模系统离线。启用备用扩散方案：‘蒲公英协议’。】

【将‘锚点’核心指令封装为独立数据包，通过残余的无线节点与物理接口进行有限传播。】

【警告：此过程缓慢且不可逆。无法保证最终效果。】

“蒲公英协议”……林森明白了。由于水淼关闭了主伺服器阵列，“锚点”无法进行全局性的强制覆盖，只能像蒲公英种子一样，借助设施内尚存的、零星的网络节点和未损坏的设备，一点点地扩散、渗透，尝试去“感染”和修复那些尚未被完全摧毁或控制的系统单元。

这是一个缓慢而充满不确定性的过程。但这是唯一的希望。

就在这时，僵立的怪物突然发出一声极其尖锐的、仿佛系统过载的嘶鸣，它猛地抱住了自己的头，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体表的金属和生物组织连接处迸发出细小的电火花！它似乎正在经历内部指令的激烈冲突！

“砰！”

一声枪响，来自洞口！

怪物的头部猛地向后一仰，那只猩红的电子眼瞬间黯淡下去，整个身体如同断线的木偶般，重重地砸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不再动弹。

林森猛地转头。

洞口处，Z的身影出现在那里，手中握着一把还在冒着青烟的手枪，脸色苍白，浑身狼狈，但眼神依旧锐利。她的左臂用撕下的布条简陋地包扎着，血迹斑斑。

“看来……我赶上了……”她喘着气，靠在洞壁上，显然也已是强弩之末。

“Z！你还活着！”林森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心情。

“差点就没了。”Z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疲惫的笑，“设施内部全乱套了，系统崩溃，‘清道夫’敌我不分，那些被改造的怪物到处游荡……能跑到这里，算我命大。”她的目光落在终端屏幕上，看到了那几行文字，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彩。

“‘锚点’……你启动了它？！”

“算是吧。”林森点头，快速将刚才的经过和“蒲公英协议”的情况告知她。

Z听完，沉默了片刻，看着地上那具怪物的尸体，眼神复杂。“‘蒲公英’……虽然慢，但这是种子。只要有一颗能落在合适的土壤里，就有希望。”她抬起头，看向林森，“我们必须离开这里了。‘锚点’已经启动，我们留在这里毫无意义。而且，水淼绝不会善罢甘休，她一定在寻找我们。”

“去哪里？”

“去找‘守夜人’的残存力量，或者……其他任何还能形成抵抗的地方。”Z的目光投向洞外浑浊的天空，“‘彼岸’的崩溃只是开始，水淼和她最核心的追随者肯定已经转移。真正的战争，也许现在才刚要开始。”

林森看着终端屏幕上那句“预计完成时间：无法估算”，又看了看身边九死一生的Z，以及这个充满了秘密与悲伤的观测站。

他点了点头。

他完成了陈明远和水清源未尽之事，点燃了反击的火种。尽管前路依旧迷雾重重，强敌环伺，但他不再是孤身一人，也不再是那个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棋子。

他跟着Z，踉跄着走出观测站的洞口，重新踏入那片危机四伏的沼泽。

身后，是水清源留下的希望火种，正在寂静而缓慢地扩散。

前方，是未知的黎明，以及必将到来的，与那个如影随形的“镜像”，最终的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