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残躯燃魂遁 冰狱锁心寒(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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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邪法?!”
惊呼声四起!众修士难以置信地看着那空荡荡的巨坑边缘。煮熟的鸭子,竟然飞了?!
江无缺冰冷的瞳孔亦是骤然收缩!他清晰地感觉到,那魔孽并非简单的遁术逃脱!那股瞬间爆发的邪恶力量,带着一种焚尽自身、玉石俱焚的疯狂意志!他身形一动,瞬间出现在巨坑边缘,冰魄剑向下遥指,神念如同水银泻地,疯狂扫视坑底。
坑底,只有翻涌的、尚未冷却的熔岩和魔煞残渣,狂暴的空间裂痕缓缓弥合,残留着一股令人心悸的、灵魂被灼烧殆尽的衰败气息,却再也捕捉不到小鱼儿丝毫的生命迹象。
“燃魂血遁…”江无缺低声吐出四个字,语气依旧冰冷,但握剑的手指却微微收紧了一瞬。这种源自上古魔道的禁忌遁术,以燃烧生命本源和灵魂为代价,换取超越极限的瞬间逃逸。代价惨重无比,使用者即便侥幸不死,也必然根基尽毁,沦为废人,甚至魂飞魄散!那魔孽…竟如此决绝!
“江师兄!那魔头…”昆仑长老飞身而至,脸色铁青。
“燃魂血遁,九死一生。即便未死,也已不足为患。”江无缺收回目光,声音恢复了古井无波,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追杀与惨烈的逃脱从未发生。他看了一眼悬浮在半空、被彻底冰封的巨大钢铁冰山——百劫。“此魔儡乃万骸魔尊遗骨所铸,魔性深重,带回移花宫,由师尊处置。”
他转身,白衣在混乱的能量风中微微拂动,完美的侧颜在冰魄剑的清辉下显得愈发孤高冷寂。他不再看那深坑一眼,仿佛那遁走的魔孽,连同那场惨烈的搏杀,都已彻底从他心中抹去,只余下执行完命令后的空寂。
“是!”昆仑长老连忙应声,指挥弟子处理冰封的百劫。
江无缺的目光,却似有若无地扫过远处一片虚空。那里,似乎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极其熟悉的寒意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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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花宫。** **冰狱绝渊。**
这里是移花宫最深处,也是最寒冷、最死寂的地方。没有冰魄玄境的清冷光辉,只有永恒的、足以冻结神魂的黑暗与极寒。厚重的万载玄冰层层累积,形成不见天日的牢笼。连时间在这里都仿佛被冻结。
此刻,渊底唯一的“光源”,是悬浮在中央的一个巨大冰球。冰球透明,散发着幽幽的蓝光,内部冻结着一个白衣身影——正是怜星宫主!
她双目紧闭,面容依旧清丽绝伦,却带着一种凝固的痛苦与深深的悲悯。她保持着被封印前一瞬的姿态,仿佛在无声地哀求着什么。极致的寒气渗透她的每一寸肌肤、经脉、甚至神魂,将她连同她的意识,都彻底冻结在这永恒的冰狱之中。
冰球外,邀月宫主静静地悬浮着。她周身笼罩的月华清辉在这里显得格外朦胧,如同黑暗深渊中唯一的光源,却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她那双比玄冰更冷的眸子,透过厚重的冰层,凝视着被冻结的妹妹,眼神中没有丝毫波动,只有绝对的掌控与一种深入骨髓的漠然。
“怜星…”冰冷的声音在死寂的冰渊中回荡,如同叹息,却比冰刃更刺骨,“你总是这般…妇人之仁。”
她的指尖,轻轻拂过冰球光滑的表面,动作轻柔,却带着冻结万物的寒意。
“你暗中窥探,妄图干扰无缺的道心?用你那微不足道的悲悯,去怜悯那个注定毁灭的魔孽?”邀月的声音陡然转厉,如同九幽寒风吹过冰棱,“你可知,那玄阴魔骨意味着什么?那是万魔之源!是注定要颠覆这方天地的灾劫!是江枫和那贱人…留在这世上最恶毒的诅咒!”
提到那个名字,邀月周身的寒气瞬间暴涨!冰渊四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裂开更多更深的冰痕!她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刻骨的、足以焚尽理智的怨毒!
“混沌阴阳体…多么可笑的天赋!多么讽刺的命运!他们凭什么?凭什么能拥有这等造化?又凭什么…将这份诅咒,留给我?!”邀月的情绪似乎有刹那的失控,冰球内的怜星睫毛上凝结的冰霜似乎都微微颤动了一下。
但仅仅一瞬,那失控的怨毒便被更深的、更彻底的冰冷所取代。邀月的身影重新变得飘渺而绝对。
“无缺…他是完美的。”她的声音恢复了那种掌控一切的冰冷,“至阳道胎,纯净无瑕,是我移花宫最完美的道子,是我亲手雕琢的、斩断过去与未来的…利刃!他不需要感情,不需要怜悯,不需要任何可能玷污他道心的羁绊!尤其是…那源自魔孽血脉的、肮脏的联系!”
她的目光再次落回冰球中的怜星,冰冷而专注。
“而你,我的妹妹。你的悲悯,你的不忍,你对那魔孽一丝一毫的同情…都是对这完美的玷污!是对我移花宫万载基业的背叛!”邀月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审判意味,“在这冰狱之中,好好反省吧。用永恒的寒冷,洗净你那不该有的软弱。当你彻底理解,这世间唯有绝对的冰冷与力量才是永恒时…或许,你还有重见天日的机会。”
话音落下,邀月不再停留。她最后看了一眼冰球中凝固的身影,身影化作一道清冷的月华,无声无息地向上飘升,消失在冰渊上方无尽的黑暗之中。
冰狱绝渊,重归死寂。
唯有那巨大的冰球,散发着幽幽的蓝光,如同冻结在时间琥珀中的叹息。冰球内,怜星被永恒冰封的眼角,一滴微不可查的冰泪,似乎在无尽的寒冷中,凝固着永恒的悲伤与无言的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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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洲极西之地。** **葬骨荒原。**
这里是比恶人谷更加荒凉、更加死寂的放逐之地。大地是毫无生机的灰白色,布满了巨大的、如同巨兽骸骨般的风化岩柱。天空永远笼罩着铅灰色的厚重阴云,罡风如同无数把钝刀,永无止境地刮过荒原,卷起漫天骨粉般的尘埃,发出呜咽般的呼啸。
荒原深处,一片由无数巨大、扭曲的骸骨堆砌而成的、如同巢穴般的建筑群,在风沙中若隐若现。这里便是“鬼医”万春流在离开恶人谷后,为自己找到的新“巢穴”——**骸骨药庐**。
药庐内部,并非想象中阴森可怖,反而弥漫着一种极其怪异、令人作呕的“生机”。墙壁上嵌满了各种闪烁着诡异光芒的矿石和不知名生物的发光器官。巨大的水晶器皿中,浸泡着扭曲变异的器官和嘶吼挣扎的怨魂。空气中混合着浓烈的药味、腐烂的甜香和一种深入骨髓的阴寒。无数由骸骨、金属和扭曲血肉拼接而成的怪异“药傀”,如同提线木偶般,在布满粘液的菌毯地面上无声地移动着,进行着诡异的“劳作”。
此刻,在药庐最核心的一个由巨大头骨改造的“实验室”内。
中央的石台上,躺着一个几乎不成人形的身影。
正是小鱼儿!
他身上的暗紫色兽皮劲装早已破碎不堪,露出下面布满诡异黑色纹路、并且大面积焦黑溃烂的皮肤。那些纹路此刻黯淡无光,如同濒死的毒蛇。他双目紧闭,脸色是一种死气沉沉的灰败,呼吸微弱得几近于无。最触目惊心的是他的胸口——那里一片血肉模糊,仿佛被无形的火焰从内部焚烧过,焦黑的伤口深可见骨,边缘还残留着丝丝缕缕、如同活物般扭动的紫黑色能量余烬——正是“燃魂血遁”留下的可怕反噬!
万春流就站在石台边。他依旧穿着那身油腻发亮的破旧道袍,头发乱糟糟如同鸟窝,脸上却没了平日的醉意和戏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狂热的专注和凝重。他手中没有银针,没有药杵,只有一支闪烁着幽绿光芒、仿佛由某种生物脊椎骨打磨而成的“骨笔”,和一个盛满了粘稠、不断冒着气泡、颜色如同腐败脓血的“墨池”。
“啧啧啧…燃魂血遁…小疯子,你可真敢玩!”万春流一边摇头晃脑地嘀咕,一边用骨笔蘸取那恶心的“墨汁”,小心翼翼地点在小鱼儿胸口那狰狞的伤口边缘。
嗤——!
墨汁接触到焦黑的皮肉和扭动的紫黑能量,立刻发出剧烈的腐蚀声!一股更加浓郁、更加邪恶的腥臭气息弥漫开来!小鱼儿毫无知觉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
万春流却眼睛放光,口中念念有词:“玄阴魔骨本源反噬…神魂灼伤…经脉寸断…生机几绝…妙!妙啊!简直是老天爷送上门来的绝世‘药胚’!比恶人谷那些老家伙的破烂身子骨有意思多了!”
他骨笔飞快舞动,蘸取着那恶心的“墨汁”,在小鱼儿焦黑溃烂的胸口、布满黑色纹路的四肢、甚至灰败的额头上,勾勒出一道道扭曲、诡异、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符文!这些符文仿佛拥有生命,一落下便如同活物般蠕动、渗入皮肉、甚至钻向骨骼深处!
“以魔骨为引,引荒原死煞…以燃魂余烬为薪,煅不灭魔躯…再辅以老道珍藏的‘万灵腐髓’、‘九幽还魂草’精华…”万春流越说越兴奋,眼中鬼火跳动,“置之死地而后生!破而后立!小疯子,老道这次,就赌上毕生所学,给你来一剂真正的——‘**万劫不死药**’!成则脱胎换骨,败则…嘿嘿,正好给老道添一具上好的‘天尸药傀’!”
随着他最后一个诡异符文落下,整个骸骨实验室内的阴寒死气仿佛受到了牵引,疯狂地朝着石台上的小鱼儿汇聚!墙壁上那些发光器官的光芒骤然黯淡,水晶器皿中的怨魂发出更加凄厉的尖啸!
小鱼儿残破的身体,被浓郁粘稠的灰黑色死煞之气彻底包裹,形成了一个不断蠕动、散发着绝望与诡异生机的巨茧!只有胸口那被符文覆盖的恐怖伤口处,那丝丝缕缕的紫黑余烬,如同最后的火星,在死煞的包裹下,明灭不定地挣扎着。
万春流退后一步,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水,看着那蠕动的巨茧,脸上露出一个混合着期待与残忍的诡异笑容。
“睡吧,小子…睡个够。等你醒来…嘿嘿,这九洲修真界,怕是要被你这‘小魔星’,搅得更热闹了!”
实验室外,罡风呜咽,卷起漫天骨粉,如同为这荒原深处的诡异蜕变,奏响着一曲无声的葬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