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龙渊共鸣(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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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步走到琥珀正前方,凝视着其中的龙影。他没有施展任何华丽的法术,只是缓缓抬起手,掌心对准琥珀。
一股无法形容的、 仿佛来自世界之初、万物源头的 纯净水流,无声无息地从他掌心涌出,渗透进琥珀。
这水流并非实体,而是最本源的“水”之法则的显化——洗涤、净化、包容、记忆的载体。
它流过若陀那破碎的意识,所过之处,那些狂暴的记忆碎片仿佛被温柔地抚平,沉淀下来;
积累的怨毒与疯狂 被悄然带走;只留下最核心的、属于岩龙王若陀本身的古老、坚韧、守护大地的意志。
“以水为名,洗涤尘埃;以水为誓,承载记忆。”
那维莱特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 古老的龙语韵律,“醒来吧,古老的同胞。暂时的安宁,已为你争取。”
嗡——
整个琥珀 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温和而稳定的光芒!内部那挣扎的龙影,逐渐变得清晰、平静。
一双 充满了无尽岁月沧桑、却暂时摆脱了疯狂浑浊的巨大龙瞳,缓缓睁开。目光 首先落在了最近的钟离身上,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有愤怒,有不解,但最终,化为一声 悠长而沉重的叹息。
“摩拉克斯……”
若陀龙王古老而沙哑的声音,直接在所有人的意识中响起,充满了疲惫,“还有……陌生的神明气息……以及……”
他的目光转向那维莱特,龙瞳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水之龙王?!你……竟然与神明同行?”
那维莱特平静地回望着他:“时代变了,若陀。纯粹的仇恨与对立,无法应对即将到来的、席卷整个提瓦特的灾难。龙族与执政,并非注定只能为敌。”
“灾难?”
若陀龙王冷哼一声,但语气中的暴戾已消散大半,“还有比被自己守护的子民遗忘、被挚友封印更可怕的灾难吗?”
“有的。”
钟离沉声接口,目光深邃,“‘终焉’的脚步已近,深渊蠢蠢欲动,天空岛的阴影从未散去。提瓦特的存亡,系于一线。
我们需要每一份力量,尤其是……源自世界本初的力量。”他看向若陀,眼神诚挚,“老友,我需要你。璃月需要你。这片我们共同守护了数千年的土地,需要你。”
若陀龙王陷入了沉默。庞大的龙魂在净化之力的抚慰下,艰难地梳理着混乱的记忆。万年的孤寂与愤怒,并非轻易可以化解。
这时,温迪弹奏起一曲 悠远苍凉的龙族古调,歌声中诉说着龙族的辉煌、陨落与不屈。
纳西妲引导着地脉中关于若陀龙王曾与摩拉克斯并肩作战、守护璃月的古老记忆画面,如同幻灯片般在它意识中流淌。玛薇卡的火焰,则温暖着它冰冷的核心。
在那维莱特纯净的水之法则持续净化下,在众神齐心协力的共鸣中,若陀龙王眼中最后的疯狂终于彻底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 历经磨难后的清明与沉重。
“罢了……”
它长叹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疲惫与一丝释然,“与‘终焉’相比,你我之间的恩怨,确实……微不足道了。摩拉克斯,这次……我便信你一次。”
它巨大的龙瞳 转向那维莱特,带着疑问:“年轻的龙王,你的子民……如今可好?”
那维莱特微微颔首:“枫丹经历预言危机,如今正上下同心,建造‘方舟’,以求一线生机。龙之眷属……已融入人的社会,以他们的方式,延续着传承。”
“融入人的社会?”
若陀似乎有些不解,又有些感慨,“与我这般被封印,或是如同特瓦林那般与风神结盟,皆是不同的道路啊……看来,龙族的未来,也并非只有一种可能。”
两位龙王,一位被封印万年,一位高居审判庭,在这地底深处,进行着跨越时空的、关于种族命运的低语交流。
而周围的众神,则静静守护,为他们维持着这片难得的宁静领域。
良久,若陀龙王的气息彻底稳定下来。它看向钟离:“摩拉克斯,我可以暂时压制磨损,助你一臂之力。但封印……暂时勿要完全解除。我需要时间……真正消化这万年的痛楚。”
“可。”钟离郑重承诺。
众神的力量缓缓收回。琥珀的光芒内敛,但其中的龙影,已不再是痛苦挣扎的模样,而是 如同陷入了一场久违的、平静的沉睡。
这次汇聚,不仅暂时压制了若陀龙王的磨损,更在某种程度上,弥合了龙族与七神之间的一道古老裂痕,为未来的联盟,埋下了一颗至关重要的种子。
洞窟内,只余下水晶的微光,以及那回荡在历史长河中的、关于守护与救赎的无声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