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意识洪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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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艾尔海森与赛诺将特制的额冠连接至净善宫大门的接口时，刹那间，两人的意识被一股无可抗拒的洪流裹挟着，拽入了一个光怪陆离、完全由信息与能量构成的世界——虚空系统的核心数据深渊。

这里没有上下左右，没有时间空间的概念。视野所及，是无边无际、奔腾咆哮的绿色数据流，如同宇宙初开时的星云，又似席卷一切的滔天洪水。

无数闪烁的符文、破碎的影像、尖锐的杂音在其中沉浮、碰撞、湮灭。庞大的信息压力如同实质的海水，从四面八方挤压着他们的意识体，试图将其撕裂、同化、吞噬。

“紧守心神！跟随我的引导！”

艾尔海森的声音在意识的层面响起，冷静得如同风暴中的灯塔。

他的意识体散发出稳定的理性光辉，如同精准的导航仪，在混乱的数据流中艰难地开辟出一条极其细微但稳定的通道。他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解析着虚空系统的底层协议，寻找着那扇“意识囚笼”大门的加密逻辑入口。

赛诺的意识体则如同一道狂暴的雷霆，紧随其后。他并不擅长这种纯粹的信息对抗，但他将自身坚定的意志与雷元素的破邪特性提升到极致，化作一柄守护之刃，不断斩断那些试图侵蚀、干扰艾尔海森的恶意数据触手和精神污染病毒。

每一次交锋，都伴随着意识层面的剧烈震荡，赛诺感到自己的记忆与认知如同在惊涛骇浪中颠簸的扁舟，随时可能倾覆。

“这里的防御……比预想的更……具有攻击性！”

赛诺的意识传递出吃力的信息。他感觉到，虚空系统似乎并非单纯的死物，其核心存在着一股冰冷、混乱且充满敌意的意志，在主动排斥着他们。

“是‘禁忌知识’的污染……已经深度侵蚀了系统核心。”

艾尔海森回应，他的“声音”依旧平稳，但赛诺能感知到其深处的一丝凝重，“加密锁的结构……正在被污染动态扭曲……常规破解方式失效了。需要……更直接的方法。”

就在这时，那冰冷混乱的意志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困境，变得更加活跃。数据洪流中开始浮现出扭曲的幻象和充满诱惑与威胁的低语，直接攻击两人的心智弱点。

在赛诺的感知中，浮现出教令院法庭的景象，无数声音在指责他背叛信仰、忤逆贤者，是他敬仰的前辈导师失望的面容，是他麾下风纪官质疑的目光……这些幻象试图激发他的负罪感与自我怀疑。

“坚守律法……即是正义……归来……”冰冷的低语回荡。

而在艾尔海森的层面，出现的则是无穷无尽、自我矛盾的逻辑悖论和知识陷阱。仿佛有无数个声音在同时向他灌输截然相反的“终极真理”，承诺给他窥见世界本质的钥匙，却又在下一刻将其彻底否定……这是对一位追求知识与真理的学者最致命的诱惑与折磨。

“真理在此……臣服……可得永生智慧……”混乱的呓语侵蚀。

“荒谬！”

赛诺怒吼一声，雷光爆裂，将眼前的幻象撕碎，“我心之所向，即是正义！ 扭曲的规则，不值一哂！”他的意志在对抗中反而变得更加凝练、坚定。

艾尔海森则完全无视那些逻辑陷阱，他的意识如同最精密的过滤器，只捕捉与加密锁相关的有效信息流，将一切干扰摒弃在外。“无序的信息，不过是噪音。”他的回应简洁而冰冷，展现出绝对理性的强大。

然而，尽管两人意志坚定，但那扇意识大门上的加密锁，在污染的影响下，变得如同不断变形的魔方，破解的速度远远跟不上其变化的速度。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他们的意识在数据洪流的冲击下，已经开始感到疲惫。外界身体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就在这僵持不下、危机渐显的时刻，一道极其微弱、却无比纯净的意念，如同穿透厚重乌云的一缕阳光，悄然渗入了这片数据深渊。

这意念带着青草与雨露的清新气息，蕴含着无尽的智慧与包容，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与孤独。

“是……纳西妲大人！”赛诺率先感知到，精神一振。

那微光般的意念小心翼翼地避开狂暴的数据流，尝试与艾尔海森和赛诺的意识建立连接。一个稚嫩却充满力量的声音，直接在他们的意识深处响起，带着一丝急切与关切：

“艾尔海森……赛诺……是你们吗？我感知到了……外界的波动……还有……熟悉的……抗争的意志……”

是纳西妲！她被囚禁在净善宫最深处的意识，竟然突破了部分封锁，主动与他们联系！

“草神大人！您怎么样了？”赛诺急忙问道。

“我……还好。只是这片‘囚笼’……隔绝了太多……我的力量……大部分被用于维持……最基本的……与世界的联系……”

纳西妲的声音断断续续，显然维持这种跨越封锁的联系对她来说也极其困难，“你们……在尝试破解……入口的加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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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但加密逻辑被污染扭曲，变化无常，常规方法难以奏效。”

艾尔海森迅速而清晰地传达了现状。

短暂的沉默后，纳西妲的意念再次传来，带着决然：“我……知道加密的‘核心密钥’……的一部分。

是母亲……布耶尔……在最初设定虚空时，留下的……基于‘梦想’与‘生命’的底层协议……但后来……被大贤者篡改、覆盖了……”

她开始将一段复杂而优美的意识编码传递给艾尔海森。这段编码不同于冰冷的数据，更像是一首歌颂生命与希望的诗歌，一幅描绘万物生长的画卷。这是属于大慈树王布耶尔的、最本源的智慧结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