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余烬与反思，暗影的低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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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再次降临藤兜砦，阳光穿透弥漫的硝烟，照亮了这片饱经蹂躏的土地。昨日的喧嚣与厮杀已然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

残破的旗帜耷拉在焦黑的断壁上，街道上遍布着双方士兵的尸体和丢弃的兵刃，凝固的血液将土地染成暗红色，空气中混杂着血腥、焦糊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

反抗军士兵们默默地清理着战场，脸上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麻木的疲惫和深沉的哀伤。他们小心翼翼地辨认着战友的遗体，收敛，登记。

伤兵的呻吟声从临时搭建的医疗营帐中断断续续传来，医官们忙碌的身影透着无力回天的沉重。

空和派蒙行走在残垣断壁间，心情无比沉重。派蒙紧紧抓着空的衣角，小声说：“这里……感觉好难过。赢了战争，好像也并没有变得开心。”

空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战争的残酷，远比想象中更加直观和刺痛心灵。每一具倒下的躯体，都曾是一个鲜活的生命，有着自己的家人和梦想。

中午时分，珊瑚宫心海在一队精锐护卫的陪同下，乘船抵达藤兜砦。她依旧穿着那身华丽的巫女服，但脸色略显苍白，眼神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和凝重。

她没有直接进入修缮中的天守阁，而是先去了伤亡最惨重的区域，亲自查看伤员，慰问士兵。

当她看到那些年轻的面孔上刻满痛苦和迷茫时，她的指尖微微颤抖，但声音依旧保持着镇定和温和：“诸位勇士，海只岛铭记你们的牺牲与付出。

我们脚下的土地，是用鲜血换来的希望之路。请安心养伤，后方援军和物资已在路上。”

她的到来，像是一剂强心针，让低落的士气稍稍振作。但空和五郎都看得出，心海肩上的担子，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沉重。

在天守阁临时清理出的战略室内，心海召集了空、五郎以及几位高级将领。沙盘上，代表反抗军的旗帜已经插在了藤兜砦上，但前方代表鸣神岛的广阔区域，依旧被深蓝色覆盖。

“我们赢了，但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心海开门见山，声音低沉，“初步统计，此战阵亡将士超过两千，重伤者逾千。兵力折损近三成，物资消耗巨大。”

众人沉默。这是一场惨胜。

“九条裟罗虽败，但主力尚存，已退守鸣神岛外围的踏鞴砂，与八酝岛的踏鞴砂同名但位置不同，位于鸣神岛东南海岸一线，构筑了新的防线。”心海指向沙盘，“将军大人……依旧没有任何直接干预的迹象，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可以高枕无忧。”

她看向空和五郎：“当务之急，是稳固藤兜砦防线，救治伤员，补充兵员和物资。短期内，不宜再发动大规模攻势。”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严肃，“此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我们在清理战场时，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痕迹。”

终末番首领早柚强忍着睡意现身汇报，她带来了一个令人不安的消息：“我们在砦内一些偏僻的角落，尤其是靠近先前发现祟神肉瘤的那个方向，发现了深渊教团活动的痕迹——残留的传送法阵碎片、特有的腐蚀印记，以及……一些被吸干生命力的魔物和士兵尸体，手法与踏鞴砂事件如出一辙。”

早柚展示了几块漆黑的符文碎片和几张照片：“迹象表明，在昨晚我们激战正酣时，有深渊教团的成员趁乱潜入过砦内，似乎在……‘收集’着什么。”

“收集？”

五郎皱眉，“收集战死者的怨念？还是……生命力？”

空心中一凛，想起了哲平和其他被邪眼侵蚀的士兵临终前的模样，想起了蛇骨矿洞那汲取生命力的邪眼核心。深渊教团的行为，似乎总与“生命”和“能量”的掠夺有关。

“恐怕不止如此。”

心海眼中闪过一丝忧色，“结合之前在名椎滩山谷发现的被催化生长的肉瘤，我怀疑，深渊教团正在利用稻妻连年的战乱和死亡，进行某种……大规模的‘献祭’或者‘培育’仪式。战场，尤其是像藤兜砦这种双方精锐死伤惨重的地方，对他们而言，或许是绝佳的‘温床’。”

这个推测让战略室内的温度骤降。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反抗军和幕府军的每一次血战，都是在为深渊教团做嫁衣！

“这些阴沟里的老鼠！”

五郎一拳砸在桌子上，怒火中烧，“我们在前线拼死拼活，他们却在背后收割生命！难道我们就拿他们没办法吗？！”

“冷静，五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