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市井藏玄，暗疾潜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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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碗不过港的说书声散去，茶客们意犹未尽地议论着帝君的神威，渐渐离去。钟离为旅行者空和派蒙斟上最后一杯清茶，神色一如既往的从容。

“田铁嘴的故事，七分真，三分演。”他淡淡点评道，“帝君当年平定涡旋，护佑万民是真，但其中细节，历经千年口耳相传，难免添了些传奇色彩。欲知历史真貌，还需多方考证。”

“原来是这样！”派蒙恍然大悟，飞在空中比划着，“不过听起来真的好厉害！钟离先生，你懂得真多，连这些都知道！”

空则默默品着茶，心中对这位偶遇的往生堂客卿有了更深的印象。此人谈吐不凡，学识渊博，对璃月的历史典故如数家珍，更难得的是有一种超然物外的沉稳气度，绝非常人。他不禁想起在蒙德遇到的吟游诗人温迪，那位风神化身也是这般看似平凡，实则深不可测。难道这位钟离先生也……

钟离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钟某不过一介闲人，平生所好，便是品鉴古物，研读典籍，听得多了，自然知道一些。二位既对璃月风物感兴趣，不如随我走走？这吃虎岩一带，市井烟火，也别有一番滋味。”

“好呀好呀！”派蒙立刻响应，美食对她的吸引力是无穷的。

空也点头同意。他需要更多线索，而跟随这位显然洞悉璃月底蕴的先生，无疑是条捷径。

三人离开茶馆，步入熙熙攘攘的吃虎岩街道。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孩童嬉闹声不绝于耳，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小吃的香气。钟离信步而行，不时驻足，为旅行者介绍沿途的店铺、古迹，甚至一块看似普通的石碑，他都能道出一段尘封的往事。从琉璃亭的烧制工艺，到万民堂香菱家传的食谱渊源，再到路边石狮磨损的痕迹所见证的岁月，他的讲解深入浅出，引人入胜，不仅派蒙听得津津有味，连空也沉浸其中，对璃月厚重的人文历史有了更直观的感受。

行至一处贩卖各种奇石古玩的摊前，钟离拿起一块色泽温润的夜泊石，对空道：“璃月盛产矿石，此石名为夜泊，其性温和，能安神静心。小友身负异乡星辰之力，气息虽纯，却与提瓦特地脉略有隔阂，佩戴此物，或可助你更好地感应此方天地元素流动。”

空心中微动，接过石头，果然感到一丝清凉宁静之意流入体内，对周围火、岩等元素的感知似乎敏锐了一丝。他郑重谢过，越发觉得钟离深不可测，竟能一眼看穿他力量的特质。

“钟离先生，您刚才提到‘异乡星辰之力’……”空忍不住试探道。

钟离目光悠远，望向港口的方向：“提瓦特的星空，是虚假的。而你的力量，来自天外真实的星辰。这一点，等你游历渐深，自会明白。”他点到即止，并未多言，却给空心中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虚假的星空？这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位千岩军士兵匆匆跑到钟离面前，行礼道：“钟离先生，总算找到您了！刻晴大人请您去总务司一趟，说是有要事相商，关于……关于层岩巨渊近期的异动和至冬商团的一些问题。”

钟离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对旅行者道：“抱歉，二位，钟某有些琐事需处理。璃月港值得一看之处尚多，二位可自行游览。若有疑问，可随时来往生堂寻我。”说罢，他向两人微微颔首，便随那士兵离去。

“刻晴？是璃月七星之一吗？层岩巨渊又怎么了？”派蒙挠着头，满脑子问号。

空望着钟离离去的背影，心中疑窦丛生。层岩巨渊的异动？至冬商团？这位客卿先生，似乎与璃月的高层和机密事务关联匪浅。他隐隐感觉到，平静的璃月港下，似乎正涌动着不为人知的暗流。

与此同时，不卜庐。

白术刚为一位病人诊完脉，写下药方，眉宇间却带着一丝难以化开的疲惫与忧虑。长生缠绕在他腕间，焦躁地吐着信子。

“白先生，您没事吧？”一旁的学徒关切地问道，“您脸色不太好。”

“无妨，只是有些劳累。”白术摆摆手，示意学徒去抓药。

他独自走到内间，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香囊，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这是今早刚从一批新到的“安神香料”中分装出来的，味道清雅，似乎确有宁神之效。

然而，当他试图运功调和气息时，却隐隐感到心脉中有一丝极其微弱的、与香料气息同源的滞涩感。

“是错觉吗？”白术皱眉。他行医多年，对药性极其敏感，这种细微的异常本不该逃过他的感知。但无论他如何探查，都找不到明确的毒素或有害物质的痕迹。或许真是连日劳心劳力，导致气息不畅？

他放下香囊，决定晚些时候再仔细研究。眼下，他更担心的是七七。

自从上次被博士掳走虽被救回，七七的状态就一直有些微妙。原本就记忆混沌的她，近日越发嗜睡，有时对着药草发呆良久，叫她也反应迟缓。

白术检查过多次，她体内的“仙箓”能量运行如常，并无外伤或邪气侵蚀，只能归结为受惊后的自然反应。但他心中的不安却与日俱增。

他起身走向后院秘境。穿过层层阵法，来到那处灵气充盈的药圃。七七正坐在一株清心花旁，小手无意识地拨弄着花瓣，眼神空洞，仿佛神游天外。长生从白术腕间滑下，凑到七七身边，用脑袋蹭了蹭她，发出嘶嘶的安慰声。

“七七。”白术轻声呼唤。

七七缓缓转过头，空洞的紫色眼眸看了白术一眼，又缓缓转回去，喃喃道：“白先生……好多……沙子……金色的……沙子……”

沙子？白术心中一凛。七七的记忆早已破碎，怎会突然提到“沙子”？而且还是“金色的沙子”？这让他瞬间联想到了那位与尘沙之力相关的存在——归终！难道七七无意识中感应到了什么？

他立刻蹲下身，柔声问道：“七七，告诉白先生，你在哪里看到金色的沙子？”

七七歪着头，努力思索着，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不知道……梦里……好多光……还有……好冷……锁链……”

梦？光？冷？锁链？这些碎片化的词语组合在一起，让白术脊背发凉。

这听起来，绝不像是普通的梦境！难道博士在七七身上留下的后手，并非直接的伤害，而是某种……潜移默化的精神诱导或信息植入？目的就是为了让她在无意识中，泄露某些秘密，或者……触发某种机制？

他必须立刻通知钟离先生！

总务司，一间僻静的议事厅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