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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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谢折卿招架不住的是,冷疏墨还格外执拗地要求她改口。

还记得那天她说了句“冷老师您请说”,冷疏墨当即认真地看着她:“折卿以后……不要叫我冷老师了,好不好?”

见她犹豫,冷疏墨又往前凑了凑,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

“你不愿意吗?”

那双清澈的眼眸里满是期待,以及一丝冷疏墨式的撒娇,让谢折卿根本无法拒绝。

冷疏墨不仅一改往日冷漠疏离的态度,嘘寒问暖到令她惶恐;

而且还带伤过来陪护,态度温柔到让谢折卿一度认为这是个被异世界灵魂夺舍了的冷疏墨。

谢折卿因为肋骨骨折和内脏部分挫伤,医生叮嘱短期内上半身不宜大幅度挪动,连洗头都成了难题,为此谢折卿罕见地闹了点小脾气,说不如直接剃个光头省事。

刘若薇提议聘请专业护工来照顾,冷疏墨却摇了摇头:“不用,我来学。”

那天护工上门给谢折卿洗头发时,冷疏墨就搬了个小凳子坐在旁边,看得格外认真。

从如何调试水温、怎样用指腹轻柔按摩头皮,到如何避免水流沾湿伤口,她都一一记在心里,还时不时轻声问护工“这里力度是不是要再轻一点”、“用这个洗发水会不会刺激皮肤”。

护工离开后,她又对着镜子拿着自己的头发反复练习,手指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有些僵硬,却毫无怨言。

等到她第一次亲手给谢折卿洗头发时,动作虽然还有些生疏,却格外小心。

她先试了好几次水温,确定不冷不热才敢往谢折卿头发上浇;

按摩头皮时,指尖轻轻打着圈,生怕牵动她身上的伤口;

洗好后用干毛巾一点点吸干水分,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

谢折卿靠在床头,能清晰地感受到冷疏墨落在自己发间的专注,以及她呼吸间的温热气息,心里泛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

她忍不住问:“明明可以请护工,为什么非要自己学?”

冷疏墨拿着吹风机,一边慢慢吹干她的头发,一边轻声说:

“不是舍不得花钱,只是……我想亲自照顾你。别人来做,我不放心。”

这份在意,带着独属于冷疏墨的笨拙与固执,总能在不经意间戳中谢折卿的心房。

前两天早上,谢折卿因为头发又有几天没洗,有些难受,又怕麻烦冷疏墨,便半开玩笑地说:

“实在不行,我还是干脆剃个光头算了,省得洗头费劲。”

话音刚落,就听见冷疏墨猛地吸了口气。

她睁眼一看,竟发现冷疏墨的眼眶红了,手里拿着的梳子也停在了半空中。

“不准说这种话!”

冷疏墨的声音带着点颤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语气里满是心疼:

“你是女演员啊,怎么能轻易剃光头?洗头发再麻烦,我也会帮你洗,不准瞎想。”

看着眼前这个因为一句玩笑话就红了眼眶的冷疏墨,谢折卿心里百感交集。

她想起重生前那一世,两人在包间点餐时,自己因旧伤发作咳嗽不停,冷疏墨却只是看了眼她手里拿着的空水杯说了句“杯子里没水不会叫服务生?” 就低头继续看菜单,连多看一眼都不肯。

而如今,这个曾对她的旧伤视若无睹的人,却会因为她一句关于剃光头的玩笑话而如此紧张。

当冷疏墨说出“我想请求折卿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这句话时,差点击穿谢折卿好不容易筑起来的心理防线。

眼前这个会为她落泪、会努力照顾她的冷疏墨,正在用最笨拙也最真诚的方式,一点点推翻着她过去五年的认知。

这样天翻地覆的转变,让她不得不相信,现在的冷疏墨应该是真的把她放在了心上。

可是,这样转变的原因是什么?

谢折卿皱了皱眉,心里满是疑惑。

难道只是因为自己在她眼前死过一次?

就令不知道为什么也重生的冷疏墨改变了心意?

还是说,那五年里自己看到的冰冷,其实都是冷疏墨刻意伪装的保护色?

病房里的光线渐渐暗下来,谢折卿睁开眼,望着已经熟悉了的天花板,心里的疑惑不减反增。

她不知道冷疏墨对自己的感情,究竟是重生后的幡然醒悟,还是早在那五年时光里就悄悄萌芽的感情。

但她知道,不管答案是什么,她都想在康复后,找个时机好好跟冷疏墨聊一聊。

问问那些年的疏离,问问现在的喜欢,问问她们之间,究竟还藏着多少没说出口的隐秘故事。

至于两个人的关系……

谢折卿睁开眼睛,望着已经熟悉起来的天花板,嘴角不由自主地牵起一抹苦涩的笑。

过去五年的冰冷记忆还未完全褪去——

那些被忽视的日常、冷淡的问候等等,像一道道深浅不一的疤,轻轻一碰仍会泛疼;

可重生后的冷疏墨突如其来的温柔又像潮水般将她包裹,让她几乎要溺毙其中。

她像个站在暴雨与暖阳交界的旅人,一边是刻骨铭心的寒凉,一边是诱人靠近的温热,看不清前方的路,只能暂且把脚步放慢,走一步看一步。

她抬手轻轻按了按自己的胸口,那里跳动得比往常更频繁些,甚至能感受到心脏撞击肋骨的微麻感。

曾经因为一次次失望而立下的“封心锁爱”的誓言,明明不久前还像道用钢筋水泥筑成的坚固城墙,将所有情愫都隔绝在外;

此刻却像是被自己刻意藏在了心底最深的那个小角落里,落上了一层薄薄的尘埃,连她自己都懒得再去擦拭。

她想起冷疏墨为她吹头发时的模样:

对方微微俯身,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发顶,吹风机的风温恰到好处,手指穿过发丝时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

当时她竟不自觉地闭上了眼,像只被顺毛的猫般放松下来——那是重生前那一世从未有过的安心。

可现在想来,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