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言……言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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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反应让冷疏言眼底闪过一丝促狭,随即转向谢折卿,红唇轻启:“我叫冷疏言,是小墨的亲姐姐,”她特意在“亲”字上加了重音,尾音微微上扬,“不是堂姐哦~”

谢折卿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指尖在被单上无意识地画着圈。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将她的犹豫映照得格外明显。

谢折卿一时拿不准该如何称呼眼前这位冷家大小姐——毕竟在这一世,她们此时本该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重生前那一世的记忆在脑海中浮现……

在前世,冷疏言是冷疏墨至亲中唯一知晓她们合约关系的人。

即便是在最疼爱冷疏墨的冷老太太面前,冷疏墨也守口如瓶,与她维持着完美妻妻的假象,唯独对这个姐姐,冷疏墨选择了坦诚。

谢折卿至今记得,当冷疏墨第一次带她回老宅时,冷疏言站在回廊下审视的目光,锐利得仿佛能穿透人心。

但奇怪的是,除去初见的防备,冷疏言对她的态度竟出奇地友善。

谢折卿甚至觉得,在某些时刻,这位姐姐比非营业期的冷疏墨更亲近体贴一些。

她清晰地记得第二次见面时,冷疏言就执起她的手,亲切地说:“小卿以后就叫我言姐姐吧。”

那双手有些微凉,与冷疏墨相对温热的手,触感截然不同。

更让谢折卿意外的是,她每年生日,都会收到冷疏言精心准备的礼物。

有时是一套绝版书籍,有时是价格昂贵的文房四宝……

最后那年的生日,冷疏言送给谢折卿的礼物,竟是一张按一比一比例仿制而成的——辽省博藏“九霄环佩”。

辽省博珍藏的“九霄环佩”,是唐代中期制作的伏羲式古琴,琴身流转着千年岁月的温润光泽,七根琴弦仿佛仍能奏响盛唐之音。

这张传世名琴曾在一个慵懒的午后,成为谢折卿与冷疏言闲聊时的话题焦点,也是谢折卿不经意间吐露的心头挚爱。

“那可是我这辈子最想亲手触碰的国宝啊!”

彼时的倚在冷家茶室的雕花窗边,眼中闪烁着向往的光芒,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叩,仿佛在模拟抚琴的动作。

“哪怕只是轻轻拨动一下琴弦也好。”她随即自嘲地笑了笑,“当然啦,这种级别的国宝,怎么可能让我这种人碰呢?”

阳光透过纱帘,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谢折卿做了个夸张的耸肩动作,然后双手一摊,“至于那种一比一复刻的仿制品……”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现在的我怕是连琴穗都买不起,只能望价兴叹呢……”

这个生动的表情把正在品茶的冷疏言逗得忍俊不禁,险些被茶水呛到,手中的青瓷茶盏泛起一圈涟漪。

她优雅地拭了拭唇角,“小卿现在的片酬应该足够了吧?”

凤眸中带着几分揶揄,“好歹也是一线演员了,还拿了视后提名……”

谢折卿闻言立刻摆手,腕间的玉镯随着动作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哪能啊!”

温润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的痛心,“现在不是有限薪令了嘛!”

她夸张地捂住心口,眉头紧蹙,“一想到那个价格,我这一年怕是都要白干了——”

手指在胸前画了个圈,“我的心在痛,在流血啊……”她仿佛在演话剧说台词般,最后化作一声夸张的叹息。

冷疏言当时笑得连手中的茶盏都在轻颤,杯中的龙井泛起细小的涟漪。

阳光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拉得很长,在木质的地板上勾勒出温馨的画面。

茶室里的熏香袅袅升起,将这一幕定格在记忆里。

当时与冷疏言闲谈时的谢折卿,不过是随口道出心中所愿。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位冷家大小姐竟将她这随口一说的话都默默记在心上。

更不曾想对方会真的费心寻访名家、辗转托人,为她订制这张稀世名琴的复刻之作。

当那方紫檀木琴匣被送到她手中时,谢折卿指尖发颤,几乎不敢启封。

她忐忑地望向冷疏墨,声音轻得几不可闻,眼中满是踌躇:“这……实在太贵重了,要不要退回去?”

冷疏墨闻言抬眸,目光在琴匣上停留片刻。

她抬手轻抚琴匣上精致的纹路,指尖在木纹上划过一道弧线。

随后薄唇轻启:“既然是我姐送的,”语气平静得如同深潭静水,“你收着便是。”

这句话说得极轻,短短几个字听不出喜怒,却让谢折卿心头一颤。

她分明看见冷疏墨垂眸时,长睫在眼底投下的阴影微微颤动,像是蝴蝶振翅时带起的微风。

琴匣上雕刻的云纹在暮色中若隐若现,谢折卿的指尖无意识地描摹着那些纹路。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琴匣,七根琴弦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她忽然想起那日在冷家茶室,自己半开玩笑说起的愿望——原来真的有人,会将她闲聊时的话都放在心上……

轮椅突然发出一声细微的“吱呀”响动,金属轮轴转动的声响在静谧的病房里格外清晰,将谢折卿从绵长的回忆中骤然唤醒。

她纤长的睫毛轻颤,恍若振翅欲飞的蝶,抬眼时正迎上冷疏言若有所思的凝视。

那双与冷疏墨如出一辙的凤眸,眼尾微微上挑的弧度都分毫不差,此刻却流转着不同于妹妹的温和笑意。

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那双眼睛里洒下细碎的金芒,恍若秋日湖面上荡漾的波光。

“言……”谢折卿唇瓣轻启,声音细若游丝,带着几分气音。

“言总……”这个称呼脱口而出的瞬间,谢折卿自己先愣住了。

比起重生前那一世相对亲昵的“言姐姐”,此刻的称谓显得生疏而客套,却又比寻常外人多了几分微妙的亲近。

谢折卿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唇,纤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雪白的被单,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在素净的床单上留下几道细小的褶皱。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斜斜地照进来,在她低垂的睫毛下投下一片阴影,掩去了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

这个称呼像是一道无形的界限,将前世与今生的距离划分得清清楚楚。

冷疏言闻言眉梢微挑,目光在谢折卿与自家妹妹之间流转。

她垂眸瞥见冷疏墨正一瞬不瞬地凝视着病床上的人儿,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

红唇轻抿,她忽而莞尔:“你叫小墨名字,却叫我言总……”

她故意拖长了尾音,声线里带着几分促狭,“倒显得我这个做姐姐的,架子很大似的。”

在谢折卿讶然睁大的眼眸中,冷疏言优雅地向前倾身。

她腕间的钻石手链折射出璀璨的光芒,随着她的动作在空气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我虚长你几岁,”她的声音忽然放得很轻,带着几分难得的柔软,“就厚着脸皮唤你一声‘小卿’……”

顿了顿,她眼尾漾开一抹温柔的笑意,“你叫我‘言姐姐’,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