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这伤不算什么”(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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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粉丝揪心的是,向来认真营业、评论区任由网友们畅所欲言的冷疏墨,这次竟然破天荒的关闭了评论区。

短短几分钟内,这条V博的转发量就突破十万,#冷疏墨暂停工作#的话题直接空降热搜第一。

粉丝们这才意识到,他们偶像的伤势估计远比想象中严重得多。

而此时,引爆全网热搜的当事人——素有“冰山影后”之称的冷疏墨,正安静地坐在谢折卿的病床边。

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低垂着眼睫,修长的手指握着一把小巧的水果刀,正专注地为病床上的人削着苹果。

苹果皮在她指间缓缓舒展,连成一条完美的螺旋,薄得几乎透明。

这个动作她做得极慢,仿佛在进行某种精密的艺术创作。

偶尔刀锋擦过果肉发出细微的声响,在安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

她削苹果的姿势很特别,左手拇指轻轻抵着刀背,右手腕以一个优雅的角度转动着。

这是她拍古装戏时学的用刀手法,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派上用场。

削好的苹果被切成小块,整齐地码在瓷盘里,每一块都保持着相同的大小和形状。

病房门外隐约传来护士站电视的声音,正在播报着她刚刚发布的那条引爆热搜的声明。

但这些喧嚣仿佛与她无关,她的目光在谢折卿微微起伏的胸口与自己手中正在削皮的苹果上来回移动,连刚才切好装盘的苹果氧化变黄都没注意到。

偶尔有护士推着药车经过,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看到这一幕都会不自觉地放轻脚步——那个在镜头前永远冷若冰霜的影后,此刻眉宇间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而她手中的苹果,已经不知不觉削到了第三个。

谢折卿在朦胧中渐渐恢复意识,输液管的冰凉触感沿着手臂蔓延。

她不敢轻易挪动身体,只能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目光漫无目的地游移。

不知不觉间,视线便落在了身旁的冷疏墨身上——那人正低头削着苹果,右侧脸颊上贴着的方形纱布在晨光中格外刺目,边缘处隐约透出淡淡的药渍。

“冷老师……”

谢折卿听见自己的声音轻得几乎消散在空气中。

她本该恪守这一世与她保持距离的决定,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关切的询问:

“你脸上的伤怎么样了?”

话音未落,她便懊恼地咬住下唇,目光却不自觉地追随着冷疏墨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冷疏墨手中的水果刀微微一顿,苹果皮在空中悬出一个脆弱的弧度。

她抬眼的瞬间,谢折卿清楚地看见那双总是平静如水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作融融暖意。

“没事。”

冷疏墨轻轻摇头,纱布随着她的动作微微皱起,“医生说不会留疤的几率更大一些。”

她将削好的苹果放在床头柜上,指尖无意识地抚过纱布边缘,这个细微的动作却让谢折卿胸口泛起一阵钝痛。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两人之间洒下细碎的金粉。

谢折卿注意到冷疏墨说这话时,左手正悄悄攥紧了病号服的衣角——这是她紧张时的小动作,前世她们对戏时偶有出现。

这个发现让谢折卿心头一颤,那些刻意筑起的心墙在这一刻出现了细微的裂缝。

谢折卿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病房里静谧的阳光。

她看着冷疏墨略显苍白的侧脸,那人额前的碎发被汗水微微浸湿,显然伤势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

“听我妈妈说,”谢折卿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被角,声音里带着几分犹豫,“你这次伤得也不轻。”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冷疏墨打着石膏的右腿和手背上的留置针,“怎么不回去好好休养?”

这句话问出口的瞬间,谢折卿就后悔了。

她明明打定主意这一世要与冷疏墨保持距离,可看着对方憔悴的模样,那些刻意筑起的防线又不自觉地松动。

窗外的梧桐树影在地板上摇曳,仿佛她此刻摇摆不定的心绪。

冷疏墨闻言抬起头,黑曜石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波澜。

她手中的苹果刀停在半空,刀锋反射的阳光在墙上投下一道晃动的光斑。

半晌,她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极浅的笑容:“在这里休息也是一样的。”

她的声音很轻,却让谢折卿心头一颤。这个回答太过熟悉——前世她生病时,冷疏墨也是这样守在床边,说着同样的话。

记忆与现实重叠,谢折卿突然发现,无论重来多少次,她似乎都无法对这个人真正狠下心来。

冷疏墨修长的手指轻轻捏起果盘中的银叉,叉尖精准地刺入一块晶莹剔透的苹果。

她手腕微转,将水果递到谢折卿唇边,动作熟稔得仿佛已经重复过千百次。

“跟你比起来,”她的声音很轻,像初春融化的雪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柔软,“我这伤不算什么。”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银叉上跳跃出细碎的光点。

那块被削得极薄的苹果泛着水润的光泽,边缘处因为氧化微微泛黄,却依然能看出削切者精湛的刀工。

冷疏墨保持着递送的姿势,指尖稳得没有一丝颤抖。

她看着谢折卿微微睁大的眼睛,又轻声补了一句:“吃块苹果吧,我刚削的。”

这句话说得太过自然,仿佛她们之间从未有过隔阂。

谢折卿注意到她说话时喉间轻轻滚动了一下,像是把更多未说出口的话都咽了回去。

而那块悬在唇边的苹果,正散发着清甜的香气,在消毒水弥漫的病房里格外鲜明。

谢折卿终究还是微微倾身,轻轻含住了那块苹果。

清甜的汁水在唇齿间漫开,冲淡了喉间残留的药味。

冷疏墨的指尖在收回时不经意擦过她的唇角,那一瞬的触碰轻得像羽毛拂过,却让她的耳尖悄悄染上绯色。

两个人就这样安静地重复着这个简单的动作——一个喂,一个吃。

银叉与瓷盘偶尔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在静谧的病房里格外清晰。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病床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将这一幕渲染得如同老电影般温柔隽永。

没有预想中的尴尬,也没有刻意的寒暄。

空气中流淌着一种奇妙的默契,仿佛时光在这一刻变得缓慢而绵长。

冷疏墨喂苹果时低垂的睫毛,谢折卿小口咀嚼时微微鼓起的脸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和动作都自然而然地融入这片宁静之中。

偶尔四目相对时,两人都会不约而同地错开视线,却又在下一秒忍不住重新看向对方。

这种欲言又止的微妙氛围,比任何言语都更能道尽她们之间难以言说的羁绊。

病房外隐约传来医护人员走动的声响,而这里的时间却仿佛被施了魔法,凝固在这个阳光正好的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