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醒了醒了,可算醒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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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叙雯又停留了一会儿便告辞离开了。

王砚知在冷疏墨摇着轮椅靠近病床时,便体贴地起身让出了位置。

这个角度恰到好处——既能让冷疏墨避开繁杂的医疗管线,又能让她轻轻握住谢折卿那只没有扎针的手。

“谢谢阿姨。”

冷疏墨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她小心翼翼地捧起谢折卿的手,像是捧着什么易碎的珍宝。

病房的灯光在她睫毛下投下一片阴影,却遮不住她黏在谢折卿身上的眷恋的目光。

冷疏墨轻轻握着谢折卿的手,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心里默默祈祷:

快点醒过来吧,求你。

也许是听到了她心底的祈祷和呼唤,谢折卿有些苍白的指尖在冷疏墨掌心微微动了动,如同蝴蝶振翅般轻盈。

紧接着,在所有人屏住的呼吸中,她的睫毛开始轻轻颤动,像是破晓时分渐渐舒展的花瓣,之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冷……老师?”

谢折卿艰难地睁开仍然有些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中浮现出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容。

当她终于看清眼前之人时,喉间不由自主地溢出一声轻呼。

——冷疏墨?

这怎么可能?

一定是自己睁眼的方式不对,闭上,再睁。

谢折卿下意识闭上酸涩的双眼,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一定是麻醉药效还没完全消退产生的幻觉,她这样说服自己。

那个永远如冰山般冷凝、对周遭一切漠不关心的冷疏墨,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她的病床前?

深吸一口气,她再次睁开双眼。

映入眼帘的依然是那张令她曾经魂牵梦萦的冷艳容颜,只是此刻,这张总是带着疏离神情的脸上,竟布满泪痕。

更让谢折卿震惊的是,冷疏墨正紧紧攥着她的手,将她的指尖贴在自己微微发烫的脸颊上轻轻摩挲。

“冷老师?您……您这是?”

谢折卿的声音很轻,虚弱中还带了一丝颤抖。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冷疏墨。

记忆中的冷疏墨一直透着生人勿近的冷意。而现在,那双总是淡漠的眸中却盈满泪水,眼尾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连呼吸都带着不稳定的颤抖。

不对劲。

这太不对劲了。

谢折卿感到一阵眩晕,不知是伤势未愈还是眼前的景象太过冲击。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冷疏墨温热的泪水正顺着她的指缝滑落,那触感真实得让她心尖发颤。

“冷老师您……先放开我……”

谢折卿试着抽回手,却被握得更紧。

“别动。”

冷疏墨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带着她从未听过的哽咽,“让我……再确认一会儿……”

谢折卿彻底僵住了。

这个脆弱得仿佛一碰就碎的人,真的是那个冰山影后吗?

还有,她要确认什么?

确认自己是不是活的吗?

“小卿!”

王砚知几乎是扑到了病床前,保养得宜的手指紧紧攥着床单边缘。

她望着女儿苍白的面容,眼眶瞬间红了。

那双与谢折卿如出一辙的杏眼里盈满泪水,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她下意识想握住女儿的手,却看到冷疏墨将谢折卿的指尖拢在掌心,指节微微发白,像是生怕一松开,人就会消失似的。

王砚知嘴唇颤了颤,最终只是伸手轻轻抚过谢折卿的额发,指尖触到微凉的皮肤,心疼得声音都软了几分:

“你可算是醒了……妈妈在这儿呢,现在感觉怎么样?头晕不晕?伤口疼不疼?”

每个字都裹着蜜糖般的关切,却又小心翼翼得像是怕惊扰了初醒的病人。

“妈……”

谢折卿的喉间溢出一声轻唤,嗓音沙哑得几乎听不真切。

她望着母亲熟悉又陌生的面容,胸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记忆中总是注重养生、保养得宜的王砚知,此刻眼下挂着明显的青黑,鬓角也多了几缕刺眼的白发。

泪水在眼眶里打了个转,最终还是顺着脸颊滑落。

谢折卿能感觉到温热的液体划过太阳穴,最后在枕套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她想要抬手擦掉这丢人的眼泪,却发现现在的她好像连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

“傻孩子,哭什么。”

王砚知连忙伸手用指腹轻轻拭去女儿脸上的泪痕,自己的声音却也跟着发颤: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谢折卿贪婪地看着母亲的脸,连她眼尾新添的细纹都觉得珍贵。

如果不是她意外获得了重新来过的机会,她怕是已经……

她张了张嘴,想说很多很多话,最后却只是又哽咽着喊了一声:

“妈……”

这一次,王砚知再也忍不住,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落下,打湿了盖在谢折卿身上的被子。

谢父三步并作两步赶来,外套都蹭到了病床栏杆。

平日素来沉稳内敛的小老头此刻手足无措得像个小伙子,正要俯身查看女儿情况,就被妻子一把拽住袖子。

“老谢!”

王砚知急声道:

“快去请医生来!”

她甚至没注意到自己把丈夫的袖扣都扯歪了。

谢父愣了一秒,转身就要往外冲,皮鞋在光洁的地板上打了个滑。

还是冷疏墨率先反应过来,修长的手指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铃。

金属按钮发出“滴”的一声轻响,在突然安静下来的病房里格外清晰。

谢家二老这才如梦初醒,面面相觑间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相似的窘迫。

王砚知用手帕按了按眼角,小声嘀咕:

“瞧我们这记性……”

话音未落,走廊上已经传来医护人员急促的脚步声。

“请让一让,我们需要为病人做详细检查。”

为首的医生推着诊疗车走进病房,目光在病床前扫视一圈。

她的视线最终停留在仍紧握着谢折卿右手的冷疏墨身上,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这位年轻影后的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温度都渡给病床上的人。

护士已经开始调整监护仪的探头,金属碰撞声在安静的病房里格外清脆。

“冷女士,”医生放轻了声音,却带着不容拒绝的专业态度,“我们需要检查谢女士的伤口愈合情况,还请您暂时松开手。”

冷疏墨的睫毛轻轻颤动,像是从某个深沉的梦境中惊醒。

她缓缓松开五指,却在完全脱离前又下意识的轻轻勾了勾谢折卿的小指,这个细微的动作被王砚知敏锐地捕捉到了。

“家属请先到外面等候。”

护士拉开窗帘,阳光斜斜地照在病床上,将谢折卿苍白的脸色映得近乎透明。

谢峻珩拍了拍妻子的肩膀,正要转身,却发现王砚知站在原地没动。

她的目光在冷疏墨和女儿之间来回游移,最终深吸一口气:

“医生,我女儿她……”

“我们会做全面检查,”医生熟练地戴上听诊器,“请您放心。等检查结束,会第一时间告知各位结果。”

冷疏墨最后深深看了眼病床上的人,便摇着轮椅跟在谢家二老身后到了病房外面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