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压力的馈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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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我心所至，便是规则！”

“是我之意志，定义一方天地！”

“是‘我’，与‘世界’界限的……消融！”

一直以来，他虽初步踏入域境，凝聚“诗界”雏形，但潜意识里，依旧将自身与外界天地区分开来。他的“诗界”，更像是一个依附于主世界、由他心意驱动的特殊领域。

但此刻，在这生死间的大恐怖、大压力下，在自身心念被淬炼到极致、与那些诗词意境彻底融为一体的刹那，他悟了！

域境的本质，并非驾驭，而是……等同！

我心，即天心！

我念，即法则！

“咔嚓——！”

一声仿佛来自灵魂本源、又仿佛来自规则层面的碎裂声，在他体内响起！

那并非骨骼断裂，也非丹田破碎。

而是某种一直存在的、无形的、隔绝着“我”与“世界”的……壁垒，碎了！

一直被宇文寂规则之力死死压制、近乎枯竭的意境修为，如同决堤的洪流，轰然爆发！但这股力量，不再仅仅是意境之力，而是融合了他全部心念、全部意志、全部对“道”的理解的……本源之力！

一股全新的、更加浩瀚、更加深邃、更加贴近世界本质的气息，自他体内如同沉睡了万古的洪荒巨兽，缓缓苏醒！

他周身那破碎的“诗界”光膜，瞬间重组、凝实！不再是薄如蝉翼的防御层，而是化作了一片真实不虚的、独立于外界天地之外的……小世界投影！

在这片初生的“域”中，有长河奔流，有山岳耸立，有春雨润物，有金戈铁马！诗词化为了真实的景象，心念铸就了此地的规则！

宇文寂那即将点中陈天纵眉心的手指，在距离皮肤尚有毫厘之差时，猛地顿住！

他那古井无波的眼眸中，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难以掩饰的震惊！

他感觉到，自己以洞虚巅峰修为定义的这片“天地囚笼”，在那新生“域”的冲击下，竟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迅速消融、退散！不是被力量强行打破，而是被一种同等级、甚至更具“活性”与“主权”的规则领域，硬生生地……排斥、覆盖了出去！

他施加在陈天纵身上的所有禁锢与镇压之力，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陈天纵缓缓抬起头。

脸上的血污依旧，衣衫依旧破碎，但他的眼神，却已彻底不同。

那里面，没有了痛苦，没有了挣扎，没有了绝望。

只剩下一种如同星空般浩瀚、如同深渊般不可测的……平静。

他看着近在咫尺、面露惊容的宇文寂，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前辈……”

“你的‘天’……”

“好像……”

“压不住我了。”

压力，是绝境，亦是馈赠。

于死地而后生，破枷锁而化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