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想起来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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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朽神山之巅，人皇静修密室。

王飞盘坐于混沌气息萦绕的蒲团之上，双目微阖，体内《混元人皇经》缓缓运转。

梳理着刚刚彻底稳固的金仙道果，感应着来自南洲五域以及新附的西洲佛国、北冥妖域那浩瀚磅礴的人道气运。

女妭依旧安静地坐在他不远处的一个玉磬上，仿佛亘古如此。

然而，今日的她，周身气息却有些不同以往的凝滞。

那素来平静无波的金色眸子里，时而闪过一丝极其古老的茫然。

时而掠过一抹深可见骨的痛楚，时而又被滔天的恨意与戾气充斥，但最终，都化为了更深的冰冷与死寂。

她体内，那原本如同深渊般不可测的力量，似乎在发生某种质变。

一丝丝超越太乙金仙，凌驾于法则之上的气息，不受控制地逸散出来，让整个密室的空间都微微扭曲，光线在她周围变得模糊。

王飞似有所感，缓缓睁开双眼，看向女妭，眉头微蹙。

他能感觉到，女妭似乎在冲破某种封印，或者说，在恢复着什么。

“妭儿？”他轻声唤道。

女妭身体轻轻一颤，仿佛从一场无比漫长的噩梦中惊醒。

她抬起头，看向王飞，那双金色的眸子里，第一次出现了如此复杂、如此汹涌的情绪，几乎要将她万年不变的冰霜面具冲垮。

“飞……”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沙哑和颤抖，仿佛锈蚀了万年的齿轮再次转动，“我……想起来了……”

王飞心中一动，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沉稳，给予她无声的支持。

女妭深吸一口气，那逸散的大罗气息稍稍收敛，但眼神却变得更加幽深，仿佛穿透了无尽的时空，回到了那血火交织的古老年代。

“很久，很久以前……久到这片南洲大地，还被称为‘神州’一隅的时候……”她的声音缥缈而冰冷，带着岁月的尘埃。

“那时，人族初兴，百族林立。我的父亲……轩辕，人族共主。”

王飞眼神一凝。他虽来自现代地球，灵魂穿越至此，但对这个名字亦是如雷贯耳！

“那时，有一个强大的敌人，名为蚩尤。”

女妭的语调没有任何起伏，但王飞能感受到那名字背后蕴含的惨烈，“他并非纯粹的人族，麾下妖魔无数，铜头铁额，刀枪不入，给人族带来了无尽的灾难与杀戮。”

“父亲与他连年征战，却屡屡受挫。蚩尤麾下有一头凶兽，名为‘金毛吼’，乃是至邪至恶之源，能污人神魂，散人法力，极为难缠。”

女妭的目光变得空洞，仿佛陷入了最痛苦的回忆。

“为了战胜蚩尤，为了人族存续……我，自愿成为了诱饵，或者说……容器。”

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我以自身纯净的先天道体，引那金毛吼的灵魂入体，试图在体内将其炼化、消灭……”

王飞的心猛地一沉。引那等凶兽残魂入体？这何其凶险！

“我成功了……也失败了。”

女妭的嘴角勾起一抹惨然的弧度，“金毛吼的残魂确实被我的本源之力消磨殆尽。

但它的本源邪煞、那足以赤地千里的旱魃之力……却如同最恶毒的诅咒，与我自身的灵魂、道基彻底纠缠、污染，再也无法分离……”

她抬起自己的手，看着那白皙纤细、却蕴含着毁天灭地力量的手指。

“我，不再是女妭。我成了……旱魃。

所过之处，江河干涸，大地龟裂，草木成灰……我控制不住那股力量，我成了比妖魔更可怕的灾难……”

王飞能想象到那时的她，是何等的痛苦与绝望。

为人族付出一切，却变成了人人畏惧、甚至憎恨的灾厄之源。

“父亲……他心疼我，他护着我。”

女妭的眼神柔和了一瞬，但随即被更深的冰冷覆盖，“他不愿看到我这般模样，更不愿按照‘天帝’伏羲的旨意，将我……彻底毁灭。”

天帝伏羲！王飞眼中寒光一闪。这与他在荒古圣碑中看到的零碎信息对上了！

“伏羲……”女妭念出这个名字时，那压抑了万古的恨意如同火山般爆发，整个密室的温度骤然升高，空间壁障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自诩为天道化身，执掌天庭，视万物为刍狗！

他认为我已成天地不容的祸害，必须清除！他下令，要我形神俱灭！”

“父亲不允！”女妭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无尽的悲愤，“他为人族征战一生，连女儿都付出了所有，却连保住女儿都做不到？他不服！他与伏羲……彻底决裂！”

王飞屏住了呼吸。轩辕黄帝与天帝伏羲决裂！这是湮灭在历史长河中的惊天秘辛！

“大战……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