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会长吃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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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 空打断他,眼神冷了下来,“我的事不用你们管。但学生会的规矩,谁也不能破。” 他拿起报表,指尖在撤销记录上划了道红痕,“这记录改回去,A 班的五分扣掉 —— 还有,下次想打配合,找个像样点的理由。”
古月娜突然轻笑一声,声音不大却清晰地落在办公室里:“会长与其盯着报表挑错,不如想想怎么让优菈别总担心你‘特殊照顾’同学。” 她抬眼对上空的目光,语气坦然,“毕竟我们帮谢邂澄清,也是怕优菈觉得你太霸道,又要跟你闹别扭。”
空的耳尖猛地一红,像是被戳中了软肋。他攥着报表的手指紧了紧,却没再反驳 —— 他确实昨天刚被优菈念叨 “别总针对谢邂,人家又没做错事”,今天这报表上的小动作,说不准还真被这两人看出来了心思。
唐舞麟见气氛缓和,赶紧打圆场:“会长,我们就是觉得处罚得讲道理,没别的意思。这记录我们马上改回去,您别生气。”
空瞪了他们一眼,把报表扔回桌上:“赶紧滚回去上课,下次再敢糊弄我,就不是扣五分这么简单了。”
唐舞麟拉着古月娜转身要走,走到门口时,还听见空在后面嘟囔:“两个部下合起伙来骗会长,传出去丢不丢人……”
古月娜回头看了眼办公桌后那个还在对着报表皱眉的身影,嘴角悄悄弯了弯。唐舞麟碰了碰她的胳膊:“行啊你,敢拿优菈堵他。”
“不然呢?” 古月娜挑眉,“跟他讲道理?还不如让优菈来管他更管用。”
走廊里的阳光斜斜照进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办公室里,空看着被划红的记录,又想起优菈昨天软乎乎的抱怨,突然觉得 —— 这两个部下,好像比他想象中难对付多了。不过…… 他们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至少下次得让优菈少操心才行。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时,空正对着被划红的报表皱眉,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 “唰” 地站起身,手里的红笔都差点没拿稳。
琴穿着干净的白衬衫,怀里抱着几本学生会旧档案,阳光随着她的动作溜进办公室,在地板上投下她温和的身影。她看到空这副紧绷的样子,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怎么这么紧张?我来还之前借的档案。”
空的背挺得笔直,指尖无意识地把报表往桌里推了推,声音都比平时低了半度:“前、前会长好。您随意,我这就收拾一下。”
刚走到门口的唐舞麟和古月娜看到这场景,脚步都顿住了。唐舞麟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 谁能想到在学校里说一不二的学生会会长,在面对前会长时会像被老师抓包的小学生?古月娜也微微睁大了眼,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
琴把档案放在桌上,目光扫过那张被推得半露的报表,又看了看空泛红的耳尖,语气依旧温和:“在忙量化分的事?我刚才在走廊听同学说,最近学生会对 A 班的‘关照’有点频繁?”
空的喉结滚了滚,下意识地解释:“是、是有些违规情况需要处理……”
“哦?比如谢邂捡笔被罚跑圈?” 琴拿起报表,指尖轻轻点了点被划红的记录,“还是说,有人借着学生会的权力,给女朋友的同班同学‘特殊照顾’?”
空的脸 “唰” 地红透了,连耳根都染上热度。他这才反应过来,琴哪里是来还档案的,分明是来 “敲打” 他的。比起优菈带着撒娇的抱怨,这位前会长的温和问话才更让他招架不住 —— 毕竟琴在任时把学生会管得滴水不漏,他能当上会长,当年还受了她不少指点。
“前会长,我……”
“空,” 琴打断他,收起了笑意,眼神却依旧温和,“学生会的权力是用来维护纪律,不是用来满足私人情绪的。你对优菈的在意大家都看在眼里,但让部下因为怕你吃醋而不敢正常相处,这可不像我教出来的会长。”
她把报表放回桌上,轻轻抚平褶皱:“唐舞麟和古月娜帮同学澄清,是按规矩办事;你因为私人情绪过度处罚,才是越界。” 她顿了顿,补充道,“下次再让我听到‘双簧’这种话,就不是来还档案这么简单了。”
空低着头,手指抠着办公桌的木纹,像个被抓包的学生:“我知道错了,前会长。”
琴这才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处理好同学关系,也管好学生会纪律,别让我失望。” 她转身看向门口的唐舞麟和古月娜,“你们俩也回去吧,记得帮我转告优菈,有空让她来学生会一趟,我有些东西要给她。”
古月娜和唐舞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齐声应道:“好的,前会长。”
等琴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空才蔫蔫地坐回椅子上,看着报表上被划红的记录,突然觉得刚才对唐舞麟和古月娜发的火有点可笑。他拿起红笔,在 “谢邂记录撤销” 那行字旁边打了个勾,又把 A 班的五分加了回去。
唐舞麟憋着笑敲了敲门:“会长,那我们先回去了?”
空瞪了他们一眼,声音闷闷的:“滚吧。下次再让前会长抓到把柄,你们俩的部员考核全给我记不合格!”
古月娜嘴角弯了弯,拉着还在偷笑的唐舞麟转身离开。办公室里终于安静下来,空看着窗外的阳光,突然拿出手机给优菈发消息:【前会长刚才来了…… 她好像什么都知道了。】
很快收到回复:【活该!谁让你总乱吃醋~ 晚上请我喝奶茶赔罪!】
空看着屏幕,耳尖的红还没退去,嘴角却忍不住偷偷扬起。比起女朋友的抱怨,前会长的 “敲打” 虽然更让他紧张,却也让他突然明白 —— 真正的在意,从来不是用权力圈住对方,而是在守护她的同时,也守住自己的分寸。
至于唐舞麟和古月娜的 “双簧”?哼,下次再敢合伙 “坑” 他,有他们好看的。
空盯着报表上刚改回来的记录,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忽然 “嗤” 地笑出了声,那笑声里带着点恍然大悟的无奈。他随手拿起桌上的学生名册,翻到高三 A 班那页,指尖在 “琴” 的名字上顿了顿 —— 前会长琴正是高三 A 班的。
“我说呢。” 空靠回椅背上,椅脚在地板上划出轻响,“难怪前会长来得那么巧,连谢邂捡笔的细节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旁边刚进来送文件的优菈闻言停下脚步,好奇地凑过来:“怎么了?你想通什么了?”
空抬眼看向她,眼底的火气早就散了,只剩下哭笑不得:“还能有谁?我那闲不住的妹妹,荧。” 他指了指高三 A 班的名册,“昨天放学我看见她背着书包往高三教学楼跑,当时问她干嘛,她说找学姐借笔记 —— 合着是跑到高三 A 班找琴前会长‘告状’去了。”
优菈眨了眨眼,瞬间明白了:“所以前会长知道谢邂的事,是荧说的?还有唐舞麟他们改记录……”
“十有八九是荧撺掇的。” 空无奈地叹气,指尖揉了揉眉心,“我这妹妹,从小就爱管我的事。上周她还跟我念叨‘哥你对谢邂太凶了,人家就是帮优菈姐捡支笔’,我说她小孩子别掺和,转头就找外援去了。”
他想起昨天荧吃饭时说的话:“哥,学生会不是用来耍威风的,你总这么霸道,小心优菈姐不理你。” 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来,那丫头分明是早就计划好了要 “治治” 他。
“而且啊,” 空翻到高二 A 班的名册,指着唐舞麟的名字,“唐舞麟去年运动会帮过荧,她一直记着人情;古月娜跟荧是初中同学,俩人情分不浅。这俩帮谢邂澄清,八成是受了荧的‘委托’,不然哪敢这么明目张胆跟我唱双簧。”
优菈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拿过名册:“你妹妹还挺厉害,连前会长都请得动。不过话说回来,她也是为了你好,怕你真成了大家说的‘霸道会长’。”
空哼了一声,语气却软了下来:“她那是多管闲事。” 嘴上这么说,眼底却漾着暖意。他知道荧看着大大咧咧,心里却比谁都在意他 —— 怕他因为占有欲得罪人,怕他和优菈因为误会吵架,才想出这么个 “曲线救国” 的法子。
“晚上回家得好好说说她。” 空合上名册,起身往门口走,“敢联合外人‘算计’你哥,胆子越来越大了。”
优菈跟在他身后,笑着问:“那你打算怎么罚她?扣她零花钱?”
空脚步顿了顿,回头看她,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还能怎么罚?她肯定会说‘我这是帮你维护形象,让你能安心跟优菈姐谈恋爱’,到时候说不定还得我请她吃冰淇淋赔罪。”
走廊里的阳光正好,透过窗户落在两人身上,把空语气里的纵容都晒得暖暖的。优菈看着他眼底藏不住的笑意,突然觉得 —— 有个这样操心哥哥的妹妹,好像也不错。至少在他偶尔钻进 “占有欲” 牛角尖的时候,总有人能拉他一把,用最笨拙又最真诚的方式,守护着这场青春期里的热闹与温柔。
至于荧那边?大概正抱着书包,在高三 A 班跟琴前会长邀功呢。毕竟能让霸道的学生会会长吃瘪,对她来说,可是件值得炫耀一整天的事。
空把最后一份文件归档,指尖在文件柜上轻轻敲了敲,心里却在默默念叨着某个小丫头的名字。夕阳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斜切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斑,那点刚压下去的烦躁又冒了出来 —— 他现在最怕的,就是荧那张藏不住事的嘴。
“千万别跟老爸说……” 空对着空气小声祈祷,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上的家族徽章。卡美洛集团的总裁亚瑟?潘德拉贡,在外是说一不二的商界大佬,在家对儿女的教育却只有一条铁律:“权力可以用,但不能滥用,更不能丢潘德拉贡的脸。”
上周家庭聚餐时,老爸还特意问他学生会的事,语重心长地说:“空,你现在是会长,要学会公私分明。别让那些青春期的小情绪,影响了判断力。” 当时他拍着胸脯保证 “放心吧爸,我有数”,结果这周就因为谢邂的事差点在全校面前丢了分寸,还被妹妹联合前会长 “敲打”—— 这事要是传到老爸耳朵里,少不了一顿长篇大论的 “家训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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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能想象出老爸的反应:先是放下刀叉,用那双深邃的碧绿眼睛盯着他,语气平静却带着压迫感:“所以你用学生会的权力针对同班同学?就因为他靠近了你女朋友?” 接着会拿出集团里 “因私废公导致项目失败” 的案例,从管理学讲到家族荣誉,最后总结一句 “下周跟我去公司实习,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规则’”。
想到这里,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掏出手机,点开与荧的聊天框,输入又删除,反复几次才发过去:【晚上回家给你带草莓蛋糕,不准在老爸面前乱说话。】
秒回的消息带着明显的得意:【!!成交!不过哥你得答应我,以后不准再欺负谢邂他们,不然我就 ——】
空看着那个悬而未决的 “不然”,太阳穴突突直跳,赶紧回:【知道了知道了,不欺负了。蛋糕要现做的。】
放下手机,他靠在办公椅上长长舒了口气。荧虽然爱闹,但向来说话算话,有草莓蛋糕当封口费,应该能暂时堵住她的嘴。可他心里还是没底 —— 那丫头最擅长在老爸面前 “旁敲侧击”,比如装作无意地说 “哥今天在学校好像有点不开心”,或者 “学生会的学长学姐说哥最近有点严格”,看似关心,实则句句都在给老爸递 “话茬”。
“潘德拉贡家的脸可不能丢在这点破事上。” 空揉了揉眉心,想起老爸书房里挂着的家族箴言,“克制是权力的缰绳”。以前总觉得这话太严肃,现在才明白,老爸是怕他仗着家世和学生会的权力,变成那种被骄纵惯了的蠢货。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空锁好办公室的门,往校门口走。路过甜品店时,他特意进去买了最大的草莓蛋糕,店员打包时笑着说:“给妹妹买的吧?真是好哥哥。”
空扯了扯嘴角没说话,心里却在叹气:这哪是好哥哥,这是在给 “封口费” 呢。
走到校门口,优菈正等在树下,看到他手里的蛋糕盒,笑着问:“给荧的?看来我们的学生会长大人,也有怕的人啊。”
空把蛋糕递给她让她帮忙拿着,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怕?我是怕我爸。”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点无奈,“你是没见过他说教的样子,能从晚上八点说到凌晨,还得做笔记。”
优菈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那你以后就乖点,别再乱吃醋,不就没事了?”
空轻咳一声,耳尖微红:“谁乱吃醋了……” 嘴上反驳着,心里却默默记下了。为了草莓蛋糕,为了不被老爸拉去公司 “改造”,也为了不让优菈再担心,以后确实得收敛点那点霸道的占有欲。
晚风带着夏末的凉意吹过,把蛋糕的甜香送得很远。空看着优菈抱着蛋糕的侧脸,突然觉得 —— 比起怕老爸的说教,他更怕的,是让在意的人失望。
至于荧会不会真的保密?只能祈祷草莓蛋糕的魅力足够大了。毕竟在潘德拉贡家,甜食有时候比家训更管用,这可是他多年总结的 “生存法则”。
空走到校门口时,晚风正卷着落叶打着旋儿,他看着优菈手里的草莓蛋糕盒,心里那点对老爸的说教的忌惮,突然被另一个念头冲淡了 —— 就算荧守不住嘴,他也不是全无胜算。
“其实…… 就算老爸知道了,也没事。” 空突然开口,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底气,连脚步都轻快了些。
优菈挑眉看他:“怎么?突然不怕你爸的家训了?”
“不是不怕,是有护盾。” 空的嘴角忍不住扬起,提到那个名字时,眼底都泛着暖意,“我爷爷,尤瑟老爷子。”
他伸手接过蛋糕盒,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盒盖上的蝴蝶结:“爷爷最疼我了。上次我跟老爸因为‘该不该取消晚自习零食禁令’吵起来,老爷子一句话‘孩子长身体呢,吃点零食怎么了’,老爸直接没话说了。”
优菈想起空偶尔提起的爷爷 —— 那位退休前在军部任职的老人,据说威严又护短,对空这个长孙更是宠得没边。她忍不住笑:“你爷爷还管学校的零食禁令?”
“何止啊。” 空笑得更欢了,“去年我因为学生会查寝太严被同学投诉到老爸那里,老爸正准备训我,老爷子直接把电话抢过去:‘我孙子严格是好事!难道让他们天天躲在宿舍打游戏?查得好!下次爷爷去给你撑腰!’”
他顿了顿,语气里满是笃定:“这次就算老爸知道我‘滥用职权’,大不了就是念叨几句。老爷子要是知道了,肯定会说‘年轻人谈恋爱在意点怎么了?总比冷冰冰的好’,说不定还会偷偷问我‘那丫头(指优菈)喜欢什么?爷爷给你买’。”
优菈听得直笑:“你爷爷对你也太纵容了吧?就不怕把你惯坏?”
“他才不会。” 空的眼神软了些,“老爷子虽然护短,但有底线。他常说‘潘德拉贡家的人可以护着在意的人,但不能仗势欺人’。上次我跟霍雨浩那事,他知道后没骂我,就问我‘有没有让对方受伤?有没有好好道歉?’,确认我让管家送了医药费,才拍着我肩膀说‘下次别这么冲动,但护着人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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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时候的 “护盾” 就已经悄悄生效了。空想起爷爷当时的眼神,威严里藏着温柔,比老爸的严厉说教更让他记在心里 —— 护短要有分寸,在意要懂底线,这才是爷爷教他的 “生存法则”。
“所以啊,” 空伸手揉了揉优菈的头发,晚风把他的声音吹得轻轻的,“就算老爸知道我对谢邂他们有点过分,最多就是让我写份检讨。有爷爷在,他总不能真罚我去公司实习。”
优菈看着他眼底的轻松,心里那点担心也散了。她想起空手机里爷爷的照片 —— 老人穿着军装,坐姿笔挺,却在看向镜头里的空时,嘴角藏着笑意。这样的老人,确实像座可靠的山,能挡住风雨,也能护住少年人的那点笨拙的在意。
“不过啊,” 优菈故意板起脸,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就算有爷爷护着,你也不能再乱吃醋了。不然下次我就直接去找老爷子告状,说他孙子仗着学生会会长的身份欺负人。”
空捉住她的手,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他低笑一声,声音软得像晚风:“知道了。再不敢了,我的大小姐。”
夕阳最后一缕光落在两人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空抱着草莓蛋糕,心里的那点顾虑彻底烟消云散。他知道,无论是老爸的严厉,还是爷爷的纵容,本质里都是希望他能成为更好的人 —— 既能守住规则,也能护住真心。
至于荧会不会告状?管他呢。反正有爷爷这座 “最强护盾” 在,再加上手里的草莓蛋糕封口费,就算天塌下来,也有人替他顶着。少年人的底气,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 —— 既有在意的人可以守护,也有温暖的港湾可以依靠。
空推开家门时,玄关的灯暖融融地亮着,空气中飘着奶油蘑菇汤的香气。他换鞋的动作顿了顿,就听见客厅里传来荧清脆的声音,带着点邀功的得意:“…… 就是嘛!哥他在学校可霸道了,谢邂就捡了支笔,被他罚跑五圈!还是我找琴学姐帮忙,才让唐舞麟他们改了记录……”
空手里的草莓蛋糕盒 “啪” 地放在鞋柜上,心里咯噔一下 —— 完了,这丫头不仅说了,还说得这么详细。
他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走进客厅,果然看见老爸亚瑟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咖啡杯,眉头微蹙;爷爷尤瑟坐在单人沙发里,手里转着老花镜,脸上却没什么表情;而荧正盘腿坐在地毯上,面前摆着一盘点心,说得眉飞色舞。
“哥,你回来啦!” 荧看到他,眼睛一亮,立刻招手,“快来,爷爷和爸爸正问你学校的事呢!”
空:“……” 他现在严重怀疑,草莓蛋糕的封口费给少了。
亚瑟抬眼看向他,放下咖啡杯的动作很轻,却带着无形的压力:“坐。荧说的事,是真的?”
空刚要开口解释,尤瑟老爷子先笑了起来,拍了拍身边的空位:“来来来,空坐爷爷这儿。多大点事,先吃饭,汤都快凉了。”
“爸,这事得说清楚。” 亚瑟看向尤瑟,语气认真,“他用学生会的权力针对同学,这是滥用职权。”
“什么滥用职权,” 尤瑟摆摆手,镜片后的眼睛瞪了亚瑟一眼,“小孩子谈恋爱,在意点女朋友怎么了?总比那些冷冰冰的木头强。再说了,荧不是说后来改了记录吗?知道错了就行。”
荧在旁边点头如捣蒜:“对!哥后来知道错了,还让我带草莓蛋糕给谢邂赔罪呢!”
空:“???” 他啥时候说要给谢邂赔罪了?这丫头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越来越强了。
亚瑟没理会荧的打岔,目光依旧落在空身上:“空,我跟你说过,权力是用来承担责任,不是用来发泄情绪的。你是学生会会长,更是潘德拉贡家的人,做事要讲分寸。”
空攥紧了手指,低头道:“爸,我知道错了。当时是有点冲动,后来已经让唐舞麟他们更正了处罚,也跟艾尔海森道了歉。”
“道歉就完了?” 亚瑟的语气沉了沉,“你让同学因为莫须有的罪名受罚,影响的是学生会的公信力,更是你的名声。下周……”
“下周什么下周?” 尤瑟打断他,把老花镜往鼻梁上推了推,“下周让他带优菈来家里吃饭!我还没见过这丫头呢,能让我孙子这么在意,肯定是个好姑娘。”
亚瑟:“爸!”
尤瑟:“怎么?我说错了?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处理。你当年追桂乃芬那会儿,不也因为隔壁班男生送她情书,把人篮球框都拆了?还好意思说儿子?”
亚瑟的耳尖瞬间红了,干咳一声,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没再说话。
空在旁边听得目瞪口呆 —— 原来老爸当年比他还猛?
荧笑得直拍地毯:“爷爷!原来爸爸也干过这种事啊!”
尤瑟瞪了她一眼:“吃你的点心!小孩子别多嘴。” 转头却对空挤了挤眼,“没事,爷爷懂。不过下次注意点方式,别让人家抓住把柄,更别让优菈受委屈,知道吗?”
空赶紧点头:“知道了爷爷。”
晚饭时,亚瑟没再提处罚的事,只是吃饭间隙淡淡说了句:“下周学生会例会,我会让集团法务部的人去做个‘规则与权力’的讲座,你好好听。”
空心里松了口气 —— 比起去公司实习,听讲座简直是天堂。
饭后,荧凑到空身边,伸手要草莓蛋糕:“哥,我的封口费呢?”
空捏了捏她的脸,咬牙切齿:“还想要封口费?你都把我卖了!”
“哪有!” 荧躲开他的手,笑嘻嘻地说,“我这是帮你在爷爷面前刷好感!你看爸爸本来要罚你,爷爷一开口就没事了吧?再说了,我还帮你约了优菈来家里吃饭呢!”
空愣住:“你约她了?”
“对啊!” 荧得意地晃了晃手机,“我说爷爷想见她,她一口就答应了!哥,加油哦,争取让爷爷也喜欢你女朋友,以后就没人能管你啦!”
空看着妹妹亮晶晶的眼睛,突然觉得又气又暖。这丫头虽然嘴碎爱告状,但每次都能歪打正着帮他解围。他把草莓蛋糕递给她,无奈道:“吃吧吃吧,下次再乱说话,就给你买芥末味的蛋糕。”
荧欢呼一声抱着蛋糕跑了。空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客厅里爷爷和爸爸低声说话的身影,嘴角忍不住弯了弯。
原来所谓的 “护盾”,从来不止爷爷一个。家人的爱,就是这样 —— 哪怕会念叨你的错,会给你立规矩,却总会在关键时刻,用他们的方式,悄悄把你护在身后。
至于下周优菈来家里吃饭…… 空摸了摸鼻尖,耳尖微红。好像比被老爸说教更让人紧张呢。
深夜的走廊静悄悄的,只有壁钟的滴答声在空旷里回荡。亚瑟刚处理完集团文件,轻手轻脚地走到卧室门口,刚要拧门把,就发现门锁从里面扣死了。他敲了敲门,声音放得极轻:“乃芬?睡了吗?”
门内没传来回应,只有被子摩擦的窸窣声。亚瑟叹了口气,又敲了敲:“我知道你没睡。今天的事是我太严肃了,不该当着孩子的面说空……”
“哼。” 门内终于传来桂乃芬带着气的声音,“你还好意思说?空那点心思跟你当年一模一样,你自己年轻时为了追我,把隔壁班男生的自行车胎都扎了,现在倒有脸教训儿子?”
亚瑟的耳尖瞬间发烫,干咳一声:“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我那是……”
“那是什么?” 桂乃芬打断他,声音拔高了些,“现在知道讲规则讲分寸了?当年是谁在我家楼下站了三个通宵,就为了堵我爸说句‘会对我好’?亚瑟?潘德拉贡,你可别双重标准!”
走廊尽头的楼梯口传来轻轻的响动,亚瑟回头一看,发现自家那只叫 “谛听” 的萨摩耶摇着尾巴走过来,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裤腿。这是去年空生日时,全家一起领养的小狗,平时最黏桂乃芬,今晚看样子是被赶出来 “陪驾” 的。
“乃芬,我不是双重标准,” 亚瑟放软了语气,靠在门板上,“我是怕空仗着家世乱来,以后在社会上要吃大亏的。潘德拉贡家的孩子,得学会克制。”
“克制不代表冷冰冰!” 门内的声音软了些,却依旧带着委屈,“你看看你今天对空那态度,跟审犯人似的。他心里有多在意优菈,我们都看在眼里,那是好事!总比像你年轻时候那样,明明喜欢却死要面子强!”
亚瑟被堵得没话说。他确实不擅长表达感情,当年追桂乃芬时全靠一股莽劲,后来教育孩子也习惯了用严厉的方式,却忘了少年人的在意,本就该带着点笨拙的热烈。
“而且啊,” 桂乃芬的声音透过门板传出来,带着点狡黠,“你今晚把老爷子都搬出来说事儿了,怎么不说说自己当年被老爷子追着打的事?就因为你把人自行车胎扎了,老爷子拿着拐杖追了你三条街!”
亚瑟:“……” 这陈年旧事怎么连老婆都知道了。
谛听似乎听懂了主人的窘迫,用爪子轻轻扒了扒他的手,喉咙里发出呜呜的撒娇声。亚瑟弯腰抱起它,毛茸茸的狗毛蹭得他脖子发痒,心里的那点严肃突然就散了。
“好了好了,” 他对着门板无奈道,“是我错了。明天我跟空好好聊聊,不训他了,行了吧?让我进去睡觉,地板凉。”
门内沉默了几秒,传来桂乃芬闷闷的声音:“不行!谁让你今晚凶儿子的,罚你睡沙发!” 顿了顿,又补充道,“谛听留下陪我,你自己去沙发!”
亚瑟怀里的谛听仿佛听懂了,立刻挣扎着要跳下去,尾巴摇得更欢了。亚瑟哭笑不得地把它放在地上,小狗立刻 “噔噔噔” 跑到门口,用爪子轻轻扒门,发出委屈的呜咽声。
“你看,谛听都不想陪你。” 桂乃芬在门内轻笑。
亚瑟摇摇头,转身往客厅走。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给沙发镀上一层银辉。他认命地躺在沙发上,长舒了口气 —— 这辈子在商场上没怕过谁,偏偏栽在了老婆和儿子手里。
不过…… 他摸着空荡荡的身边,嘴角却忍不住弯了弯。当年被老爷子追着打的时候,怎么也想不到,多年后会因为儿子吃醋的小事,被老婆关在门外吧。
客厅的时钟指向午夜,亚瑟渐渐有了睡意。朦胧中,他好像听到卧室门轻轻开了条缝,桂乃芬的声音带着笑意飘过来:“沙发凉,给你盖条毯子。下次再凶孩子,就不止睡沙发这么简单了。”
一条带着熟悉馨香的毯子轻轻盖在身上,亚瑟闭着眼,嘴角扬起的弧度更深了。
窗外的月光温柔,客厅里的呼吸渐渐平稳。潘德拉贡家的夜晚,从来都不缺规矩和道理,却永远藏着比规矩更暖的东西 —— 是老婆的嗔怪,是儿子的笨拙,是家人间那些吵吵闹闹却永远拆不散的在意。
至于明天怎么跟空 “好好聊聊”?亚瑟想,或许可以从 “当年你爸我追你妈时,可比你冲动多了” 开始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