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永生之王国（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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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耶的脸颊瞬间烧红，紫色短发下的耳尖都透着粉色。

她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视线在朝云缠着绷带的脸上和伊蕾娜带着鼓励笑意的眼神间慌乱地游移。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那句“一起旅行”的邀请在她脑海中反复回响，驱散了连日来的恐惧与疲惫，只剩下巨大的、几乎令人眩晕的喜悦。

“我……我……”沙耶的声音细若蚊呐，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抬起头，眼眸里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光芒。

“我愿意！朝云前辈，伊蕾娜前辈，请让我和你们一起旅行！我会努力不拖后腿的！”

伊蕾娜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笑容温和：“欢迎，沙耶。”

她的目光转向朝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和释然。朝云则是扯了扯嘴角，算是对沙耶的回应，随后三人像是探讨同居生活一样聊到了未来。

时间在伊蕾娜和沙耶轮流对自己的照顾中流逝。

三天后。

临时医疗帐篷里，朝云猛地坐起身，动作利落得吓了旁边正在给她换药的护士一跳。

她一把扯掉手臂的固定夹板，绷带也三两下解下，露出光洁如初、没有丝毫伤痕的皮肤。她下意识地抬手摸向自己的右眼——那里不再剧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稳定感。

覆盖的纱布被她取下，一双眼睛完好如初。

她的左眼依旧是深邃的灰色，右眼却闪烁着深邃、内蕴狂暴力量的暗红色光泽。

那不是实体的眼球，而是由高度压缩凝聚的庞大魔力构筑而成，魔力的微光在瞳孔深处流淌，充满了毁灭与新生的矛盾气息。

她对着帐篷内简陋的铜镜晃了晃脑袋，右眼的魔力光团随之流转，视线不仅没有模糊，反而能“看”到空气中更细微的魔力流，甚至能穿透帐篷的厚布感知到外面士兵体内的魔力流动。

“魔力化了啊……”朝云低声自语，握了握拳，感受着体内奔腾不息、仿佛与这那颗魔力之眼紧密相连的庞大力量。

这次重伤与极限爆发，加速了她身体的魔力化进程，自己也算是赚到大便宜了。

几乎在她检查完眼睛的同时，帐篷帘被掀开。伊蕾娜走了进来，灰白色的长发简单束起，精神看起来好了许多。她抬起右手，那只曾经握着魔杖对抗灰白怪物的手，此刻指尖到小臂的部分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流动着柔和银灰光泽的状态。

这是魔力化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记，当然，在展示完后她的手臂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她们在向着更高层次的生命体进化。

“感觉如何？”伊蕾娜问道，目光落在朝云那双特殊的眼睛上，紫眸中闪过一丝了然和惊叹。

“从来没这么好过，仿佛考完试后睡了三天一样。”朝云咧嘴一笑，魔力的右眼光芒似乎更亮了些，“你呢？这手……”

“控制力似乎更强了，而且也不需要魔杖就可以进行施法了。”伊蕾娜活动了一下魔力化的手指，银灰色的光芒如水波流淌，“沙耶也是。”

话音未落，沙耶也钻了进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晕。

她双手摊开，掌心向上——那双手现在也呈现出淡淡的紫色透明质感，魔力如同细小的电弧在皮肤下若隐若现。这是她持续高强度使用感知外放和战斗后身体适应的结果。

“看，朝云前辈，伊蕾娜前辈！我的手……它们能‘感觉’到更多东西了！可以无杖施法了！我更厉害了！”沙耶十分惊喜，她第一次见到类似的现象，估计她的老师也没有这样的魔力化水平。

“不错，看来这次没白拼命”朝云点点头，语气带着惯有的懒散评价，但是狠狠揉了一把沙耶软软的脸蛋，整个人的心都仿佛化了一样。

这时，一名国王亲卫恭敬地在帐外通报：“三位魔女阁下，塞巴斯蒂安陛下有请。”

王宫临时议事厅虽不如之前气派，但也打扫得整洁有序。塞巴斯蒂安一世依旧穿着便于行动的戎装，只是卸去了铠甲，金色的眼眸在看到完好无损、气质似乎更添几分深不可测的朝云时，露出了由衷的喜悦和深深的敬意。

“看到您康复真是太好了，朝云阁下。您与两位魔女的功绩，辉日王国乃至整个大陆都不会忘记！”国王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真挚的感激。他挥了挥手。

侍从们抬进来数个沉重的大木箱。箱子打开，金光瞬间淹没了简陋的议事厅。里面是堆积如山的金币、璀璨夺目的宝石、蕴含着强大魔力的稀有矿物和卷轴。

“这是从阿尔戈特的个人金库中清点出的、未被创世会污染的大部分珍宝。”塞巴斯蒂安解释道，“作为王国的谢礼，请您三位务必收下。这仅仅是物质上的补偿，远无法衡量你们阻止了一场浩劫的功绩。”

他指向旁边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三枚工艺精湛、以炽阳为底镶嵌着象征三人的不同宝石（暗红、银灰、淡紫）的勋章。“这是辉日王国最高荣誉——‘拂晓守护者’勋章。从今日起，三位在辉日王国境内将永远享有最高的礼遇与支持。”

看着那足以让一个小国的国民富庶一生的财宝和象征至高荣誉的勋章，伊蕾娜和沙耶都有些动容，两位几乎同时佩戴上了这份勋章。

因为自己不是第一次拿勋章了，所以朝云将其勋章先郑重的收好后，目光便重新落在塞巴斯蒂安身上，语气平淡但带着一丝冰冷：“阿尔戈特人呢？”

国王的表情严肃起来：“按照您的意思，暂未处决。他被严密关押在地牢最深处，由宫廷法师团设下了最强的禁锢与灵魂防护法阵。他的状态……更糟了，身体不断结晶化，意识彻底沉沦在扭曲的呓语中，只剩下无尽的痛苦。”

“很好。”朝云点点头，右眼的魔力光团微微闪烁，“既然他那么渴望永生……我来帮他实现，我会先让他恢复神志。”

塞巴斯蒂安和其他在场的官员都露出困惑的表情。伊蕾娜似乎想到了那天朝云和自己说为什么永生是痛苦的事情，紫眸中闪过一丝了然和隐隐的寒意。

沙耶则有些不明所以。

“带我去见他。”朝云说。

在王宫地牢的最深处，空气冰冷而沉重，刻满符文的石壁散发着压抑的魔力波动。

阿尔戈特被禁锢在一个由多重魔法锁链和光幕构成的囚笼中心。他枯槁的身体大半覆盖着灰白色的结晶体，像一层丑陋的苔藓。他无意识地抽搐着，口中反复发出意义不明的、充满痛苦和狂热的呓语：“奉献……永恒……混沌大人……神光……”

朝云走到囚笼前，隔着光幕冷冷地看着这个曾经高高在上、如今却人不人鬼不鬼的傀儡国王。她抬起魔力化的右手，暗红色的毁灭魔力在指尖凝聚，却没有攻击。

“你不是想永生吗？不是想登神吗？”朝云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阿尔戈特的呓语，带着一种审判般的冷酷，“我赐你永生。真正的，无法被杀死的永生。”

她的手猛地向前一探，并非接触阿尔戈特的身体，而是直接穿透了空间，一把抓住了阿尔戈特存在最核心的、被污染扭曲的本质，暗红魔力瞬间包裹住那团本质，强行将其从结晶化的躯壳中抽离出来。

阿尔戈特发出一声非人的尖锐嘶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