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乌火降世人怨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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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乌火仰头发出一声短促而清越的鸣叫，不同于寻常乌鸦的嘶哑，竟带着几分金石之音。

“乌…火…”一个略显生涩如同孩童学语的声音在安静的屋里响起，虽然只有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但确确实实是直接说出来的。

张潇一鼓励的点了点头摸了摸乌火的脑袋，“对，你就叫乌火！喜欢吗？”

乌火歪了歪脑袋，金色的眼睛虔诚孺慕的看着张潇一，“母神…给…喜欢。”

“乖！”张潇一忍不住用指尖蹭了蹭它冰凉光滑的喙。

就在这时，玄水迅速的窜到屋里，急促的提醒：【母神！人…回…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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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娘回来了。”张潇一心头一跳，动作快如闪电，捞起玄水放在衣领里，对乌火下令：“藏！房梁！”

乌火反应极快，小小的身躯化作一道暗金流光，嗖地一下无声无息地窜上了房梁，隐没在茅草屋顶的阴影里，连羽毛的光泽都似乎黯淡收敛了，只余下两点熔金般的瞳孔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好奇地打量着下方同样盘踞在张潇一后颈衣领下的玄水。

玄水身体本能的忌惮和紧绷，乌火则给张潇一传递好奇和“不过如此”的高傲意念。

夏鱼娘拖着疲惫的身子进屋。

张潇一喊了一声娘，还没问村里的打算便听到对方的絮叨：“族老们吵破天也没个准主意，最后还是太姑奶拍了板，今晚依旧先去祠堂挤着，人多火旺，那东西总归忌惮些！”

“明天天一亮，各家出人，去后山能砍多少枯枝就砍多少，全堆到乱葬岗。等午时阳气最盛，点一把通天大火。烧它个亮堂堂！看那鬼东西还敢不敢冒头！”

她边说着边手脚麻利地开始生火熬糊糊，嘴里还在念叨：“唉，造孽啊……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二娃夜里跟娘去祠堂，千万别乱跑……”

“嗯，知道了娘。”张潇一在一旁帮忙递柴，乖巧的点了点头。

吃完饭走在去祠堂的路上，她悄悄用意念沟通乌火：【乌火，升空！共享视野，盯着村子】

【遵命，母神！】乌火的意念清晰而坚定。

张潇一只觉眼前视野瞬间分裂成两部分，属于她自己的视线可以看见夏鱼娘走在前面的背影，而另一个更高更广阔的俯瞰视角骤然展开，整个土坡村如同微缩的沙盘模型，尽收眼底。

茅屋、田地、土路以及村中心的祠堂和村尾几棵枯树一切纤毫毕现，随着乌火无声地振翅升高，视野还在不断扩大，连远处起伏的秦岭山峦轮廓都隐约可见。

【西北臭，很浓……】乌火清晰的意念传来，带着明显的厌恶。

目前西北那处乱葬岗十分平静什么也没有。

【母神，灭吗？】

“果然在那里！”张潇一心中一凛，【先不，没到时候，继续监视，尤其天黑之后。】

【是，母神。】

夜色如墨再次将天地吞没。

祠堂里气氛比昨夜更加压抑，火把噼啪燃烧着，跳跃的光影在人们惊惶的脸上晃动，如同鬼魅。

张潇一蜷缩在母亲怀里，又默默吞下一颗气血丹。这两天五颗丹药下去，再加上今天反馈洗礼她感觉自己身体已经好很多了，虽然依旧瘦弱，但那股穿越以来的虚弱感已经没有了，可以简单的举起重物、跑步冲刺。

温厚的药力缓缓化开，滋养着身体，也带来一丝困倦，让她意识渐渐模糊，沉入混沌状态中。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子夜时分。

两股截然不同却都带着强烈预警的意念将她惊醒。

玄水：【母神！醒！臭！近！】

乌火：【母神！目标出现！西北方！移动快！目标村子！】

张潇一毫不犹豫，立刻链接乌火的共享视野。

刹那间，祠堂内昏暗拥挤的景象从她主视野中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居高临下的上帝视角。

清冷的月光勉强勾勒出房屋的轮廓，一片死寂，而在村子西北通往乱葬岗的那条荒僻小路上，一个生物正以一种诡异而迅捷的速度，四肢着地，如同巨大的黑色蜘蛛般，朝着村子方向弹射而来，速度极快。

随着那东西越来越近，在祠堂上空的乌火视野终于清晰地捕捉到了它的全貌。

人形！它身上套着一件早已破烂不堪，沾满褐色污渍的衣服，布条在夜风中飘荡。裸露在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僵硬的青黑色，

它的头颅异常硕大，与麻杆般纤细的四肢躯干形成诡异的对比。

脸上没有鼻子，只有个黑洞洞的窟窿。双眼没有瞳孔是一片浑浊的死白。可以裂到耳根的大嘴里参差不齐的尖锐利齿，此刻正微微开合，血色舌头伸出，仿佛在无声地嗅探着什么。

它的手脚粗大，关节以一种非人的角度扭曲着，支撑着它在地面上快速爬行跳跃，动作僵硬却又带着可怕的爆发力，每一次蹬地都留下一个浅浅的印记。

【臭！就是它！】乌火和玄水的意念同时传来，充满了极度的厌恶和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