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鬼差不敲活人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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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一枚半块玉佩落出来,边角还沾着血。
她攥紧玉佩,掌心被割出一道血痕。
血珠滴在玉佩上,突然腾起一缕黑烟,显出几个小字:九月初九,子时三刻。
“好个借刀杀人。”她低笑,声音里浸着冰碴子,“以为用端妃的手除掉我?可惜——”她摸出朱砂笔,在案上画了道符,符纸腾起幽蓝火焰,“这局,我要反杀。”
次日晌午,内务府的奏报递到御书房。
“延禧宫地下掘出九具布偶,皆用人发、生辰帖、指甲为引,焚之冒黑烟。”大太监捧着奏本,声音发颤。
萧玄策放下朱笔,指尖轻叩龙案。
他想起三日前孙尚仪来报,说延禧宫的烛火全灭,端妃疯了;又想起沈青梧昏迷前那句“萧玄策,你要看的戏唱完了”。
此刻听着奏报,他忽然笑了,笑得眉眼都冷:“那个才人,醒了说什么?”
“回陛下,才人只说——‘她疯了,不是我动的手。’”
萧玄策的指节停在龙案上。
不是她动的手?
那是谁?
他抬眼望向窗外,雪还在下,宫墙的琉璃瓦上积了层白,像给血色的宫闱盖了层遮羞布。
静室里,沈青梧望着窗外的残月。
她腕间的青黑纹路已经爬到心口,每跳一下都像被刀割。
白烛的灯芯“啪”地炸开,火星子溅在案上,把“九缺一”的灰烬扫得四散。
她摸心口,那里还藏着最后一块阴玉片。
这是她与地府契约的凭证,也是她阳寿的计数器。
“阿阮,走好。”她对着铜铃轻声道,铃舌轻晃,发出细碎的响,“这宫里的因果,该算算了。”
静室的白烛突然暗了暗。
沈青梧摸出阴玉片,月光透过窗纸照在上面,映出她右眼的冷光——那光里有火,有血,有她要判的,这深宫的罪。
静室里的白烛燃到最后一寸,灯芯噼啪炸响,将沈青梧的影子在墙上扯得歪扭。
她垂着的左手腕还在渗血,暗红的血珠顺着指缝滴在阴玉片上,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紫。
“阿阮。”她低唤,声音比烛火还轻。
阴玉片里那丝若有若无的残念突然颤动,像被风卷起的蛛丝。
前世赶尸时,她见过太多这样的残念——被执念捆住的魂魄,连哭都发不出声。
她喉间发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送你走。”
《往生咒》残篇从她齿间溢出,带着赶尸人特有的沙哑尾音。
阴玉片上腾起一缕白烟,那是残念被超度的征兆。
可就在白烟要散时,契约纹路突然在她心口灼烧,像有人用烧红的铁签子戳进肉里。
“九魂未雪,一魂难赎。”
冰冷的声音在耳后炸响,惊得沈青梧踉跄后退,后腰重重撞在案角。
她捂住心口,那里的阴玉片正发烫,烫得皮肤起了泡。
原来地府要的从来不是滥情的超度——是审判,是让九桩血案的真凶跪在地府台阶前,是要她把每根沾血的骨头都翻出来晒在日光下。
“好。”她舔了舔唇角的血,右眼亮得骇人,“那我就再开一次冥途。”
案上的铜尺被她攥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