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十字军试炼（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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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被遗忘者盗贼甚至“失误”地撞到了，一名正在施法的血精灵法师，导致关键性的炎爆术被打断。
希尔瓦娜斯本人则高踞后方，面无表情看着场中的厮杀，偶尔射出的箭矢，也显得漫不经心。
“伤亡……”墨月注意到，被遗忘者倒下的人数，远多于其他部落种族。
他们的“死亡”显得格外轻易。这不对劲。被遗忘者或许不受待见，但他们的战斗天赋，和悍不畏死是出了名的。这种程度的“拉垮”，更像是在……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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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营冠军的战斗，以联盟稍占上风（得益于被遗忘者的“失常”），即将分出胜负之际，试炼场顶端的光线陡然暗了下来。
两股冰冷、缥缈却充满死寂的气息降临。两名巨大的、身披残破黑袍、面容模糊、双眼散发着幽蓝光芒的瓦格里，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场地上空。
“是瓦格里！”有人惊骇大叫。
它们并未给联军任何反应时间。暗影箭如同暴雨般泼洒而下，同时【命运链接】的光束，瞬间将数名看似无关的战士连接在一起，伤害共享！【暗影枪】精准点杀着治疗者。
惨叫声再次响起。原本激烈的内斗瞬间停止，联盟和部落的勇士们，被迫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强敌。
但瓦格利的力量远超预期，它们的攻击穿透铠甲，侵蚀着生命，联军的阵线迅速崩溃。
“够了！”提里奥·弗丁怒吼一声，终于不再坐视。拔出【格罗萨格】，璀璨的圣光冲天而起，如同灯塔般驱散了部分阴影。
伯瓦尔公爵也大喝一声，英勇跳跃，厚重的盾牌，挡住了袭向士兵的暗影齐射。部落方的萨鲁法尔大王，同样咆哮着加入战团。
唯有希尔瓦娜斯，她的反应……慢了。
她看着那两名瓦格里，眼神复杂了一瞬，那里面似乎有墨月无法完全解读的……渴望？憎恶？甚至是……一丝熟悉？随后才举弓射击，但攻击依旧缺乏锐利。
有了领袖的加入，战局趋于稳定。圣光对亡灵的克制，效果拔群。弗丁每一次的挥砍，都让瓦格里发出痛苦的尖啸。
最终，在付出了惨重的伤亡后，两名瓦格里被成功击溃，化作黑烟消散。
……！
连番的激烈战斗，英雄们的强大能量冲击，貌似……超出了试炼场基础的承受极限？
在所有人以为噩梦结束时——
“咔嚓……轰隆！！！”
以瓦格里消亡处为中心，地面猛的向下塌陷！如同破碎的冰面，裂痕瞬间蔓延至整个试炼场！
惊呼声中，场内的所有人——包括正在庆祝胜利的士兵、下场参战的英雄领袖、乃至高台上靠近边缘的一些军官和墨月——全都随着无数碎石冰块，向下坠落！
失重感传来，下方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噗通！噗通！
预想中的粉身碎骨并未到来，一个巨大而冰冷的湖泊承接了坠落者。刺骨的湖水浸透铠甲，不少人被砸晕过去，又在冷水的刺激下惊醒，挣扎着浮出水面，咳嗽着，惊恐地看向四周。
冰冷的湖水暂时保住了大多数人的命。众人挣扎着爬至岸边，整合队列后，顺着巨大且空旷的通道，向着深处走去。
一刻钟后，一个庞大无比、狰狞可怖的身影，缓缓映入眼帘。
甲壳如同黑曜石般，闪烁着不祥的光泽，巨大的鳌肢足以夹碎钢铁，复眼中闪烁着残忍与饥饿的光芒。
古老的地穴领主——阿努巴拉克！它发出一阵低沉，令人毛骨悚然的嘶鸣，宣告着谁才是此地的真正主人。
“阿努巴拉克！巫妖王的爪牙！”弗丁抹去脸上的冰水，厉声喝道，“准备战斗！所有人！”
一场始料未及的战斗瞬间爆发。阿努巴拉克的力量恐怖绝伦，【穿刺】将周围的士兵刺穿挑飞，【小甲虫】烦不胜烦的骚扰，【虫群风暴】如同死亡的旋风，收割着生命。
战斗变成了消耗战，比拼的是意志和底蕴。联盟方，在此刻展现出惊人的韧性和配合，圣骑士的圣光环，法师的群体法术，在这种环境下提供了关键支援。
部落方则因为之前被遗忘者的异常“损耗”与“配合生疏”，逐渐落于下风。
墨月挥动【狂野之刃】，十字军附魔的光芒闪亮，一次次砍在阿努巴拉克坚硬的甲壳上，溅起火花和绿色的汁液。
他一边战斗，一边观察全局。希尔瓦娜斯也在战斗，她的箭矢射向阿努巴拉克的眼睛等脆弱部位，效率很高，却依旧给人一种……疏离感。
她似乎更专注于自保，和保存她麾下那些“幸存”的被遗忘者。
蚁多咬死象，阿努巴拉克虽占据地利，但叶架不住成百上千人的攻击，最终发出一声哀鸣，庞大的身躯缓缓倒下。
残存的人们狼狈的躺在地上，精疲力尽。联盟和部落彼此对视，眼中已没了之前的怒火，只剩下劫后余生的恍惚，和深深的疲惫。
墨月喘息片刻，开始回忆战况。
被遗忘者的战斗……不能说不努力，但总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割裂感”。与部落的狂野热血、与联盟那边的同仇敌忾相比，被遗忘者的战士们显得异常“冷静”，甚至可以说是“机械”。
他们严格地执行着命令，抵挡，攻击，治疗，但缺乏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战意。
他们的法术更侧重于削弱和腐蚀，而非直接的毁灭。
他们的阵型转换流畅，却像是在完成演练过数遍的程序，而不是在应对瞬息万变的战场。
更让墨月无法理解的是，被遗忘者的伤亡率，明显高于其他的队伍。有时是为了保护，一个看似可以放弃的“阵地”，有时是在撤退时机上慢了半拍，有时则是他们的治疗法术，总是慢了零点几秒。
这种差异极其细微，在激烈的战局中，很难被察觉。若非墨月刻意观察，并且本身就对希女王和她的被遗忘者们抱有极大的兴趣，恐怕也会像其他人一样，只觉得被遗忘者风格如此，或者今天状态稍差。
墨月的心脏加速跳动。一个大胆的、近乎荒谬的猜测在他脑中成型。
希女王……她是在……“控分”？
故意让被遗忘者在试炼中表现得“拉胯”，故意承受更大的伤亡？
为什么？
联盟或部落，胜利或失败。有什么……区别吗？
这说不通。被遗忘者，是部落的重要组成部分，他们的失败，直接关系到部落的整体利益和话语权。
希尔瓦娜斯虽特立独行，但此刻大家的目标是一致的——击败巫妖王。她没必要在这种关头自损实力。
除非……她另有所图。图谋的东西，比一场试炼的胜负，甚至比部落在此次北伐中的主导权更重要。
墨月回想起与希尔瓦娜斯几次“偶遇”时她的言语。
“不择手段”、“高效”、“削灭天灾”、“真正的复仇”……这些话语，当时听起来或许没什么。但现在结合眼下这诡异的一幕，却透露出别样的意味。
她的“不择手段”，或许并不仅仅针对天灾军团。
她的“高效”，有着她自己才明白的衡量标准。
她的“消灭天灾”、“复仇”，或许……远超所有人的想象。
老弗丁怀疑有内应，怀疑高层被渗透……但他恐怕绝不会想到，问题可能出在一位阵营领袖自己身上！
当所有人返回地表后，老佛丁公布结果的瞬间，银色比武场上空，爆发出联盟士兵震耳欲聋的欢呼。
而部落那边，则是一片压抑的沉默和不甘的低吼。不少兽人和牛头人战士，对着被遗忘者的方向，投去疑惑的目光。
高台上，提里奥·弗丁和伯瓦尔对视一眼，松了口气的同时，眉头也并未完全舒展。
部落的大酋长萨尔面色沉静，但眼神深处有一丝不解。
希尔瓦娜斯依旧保持着绝对的平静，仿佛这个结果早在预料之中。
后续的扯皮和争论在所难免。
最终，在老弗丁的斡旋和“大局为重”的强调下，一场内部冲突被勉强压下。
基于试炼结果和综合实力考量，联合作战计划被确定：由联盟担任主攻先锋，部落负责侧翼掩护和支援。这个决定让许多部落勇士憋了一口气，却也只能接受。
地穴领主的出现，完美“解释”了死亡骑士的潜入方式。墨月心中冷笑。老弗丁交给他的任务，似乎有了一个官方答案……
希尔瓦娜斯·风行者，“怪异”的表现，又在这整件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墨月摸了摸怀中那枚微热的银色徽记。调查，余光扫过希女王，事情越来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