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初战告捷，这是要去哪？（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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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的余波尚未完全平息，焦糊味混杂着亡灵特有的腐臭，充斥在银色前哨站的每一寸空气中。

城墙东南端，巨大缺口处。宛如一道流着脓血的丑陋伤疤。

地穴领主庞大的残骸倒在那里，甲壳破碎，绿色的粘稠血液，和破碎的内脏流淌一地，仍在嗤嗤地腐蚀着冻结的土地。

联军士兵们，沉默地清理着战场，脸上混杂着疲惫、悲痛和一丝劫后余生的麻木。他们将同伴的遗体，与亡灵的碎骨残骸分拣开来——这是一项沉重、且必要的工作。

阵亡者的数量触目惊心。破碎的联盟盾牌、卷刃的战斧与染血的旗帜，杂乱地堆在一旁，诉说着刚才战斗的惨烈。

墨月站在老弗丁身侧，黑色的【无畏盔甲】上，沾染了些许污秽，但大多是别人的血。他手中的【狂野之刃】依旧锋利。

方才的战斗于他而言，充其量算是热身。只斩杀冲到眼前的低等亡灵，绝不多耗费一分力气，步伐也始终控制在最省力的范畴。

他甚至，有闲暇去观察那只地穴领主。比记忆里那些大家伙要小上一些，甲壳的颜色也更浅……像个急于证明自己的“孩子”？

头盔下嘴角微扬。阿尔萨斯派这么个玩意儿来，是试探，还是……羞辱？

……

“愿他们的灵魂安息。”

提里奥·弗丁，低沉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他举起圣剑，柔和的圣光如同细雨般洒落，笼罩在那些阵亡士兵的遗体上。

这只是最初步的安抚，防止他们的灵魂，因巨大的不甘而不断徘徊，导致被死亡能量侵蚀。谁也不想和死去的战友，再打一场“加时赛”。

牧师们开始集体吟唱，庄严肃穆的安魂祷文。强大的神圣力量开始汇聚，准备进行彻底的——净化！

“等等。”

一个冰冷且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响起，打断了牧师们的仪式。

希尔瓦娜斯·风行，者越众而出，猩红的眼眸扫过那些遗体，最终落在弗丁身上。

“就这么烧掉？他们是英雄，值得拥有第二次机会，我们正在对抗天灾，提里奥佛丁阁下！这些战士的躯体……！”

她的话语没有说完，但其中的意味不言自明——与其净化，不如利用。总结一下就是“别浪费！”

场面瞬间冷了下来。联盟的将领们，面露震惊与愤怒。部落的领袖们则表情复杂，沉默不语。

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因这句话而凝滞。

提里奥的脸色沉了下去，圣光在他手中凝聚：

“风行者女士，我们战斗是为了消灭，巫妖王对所有生者的“威胁”。并不是为了，变得和我们的敌人一样！”

“亵渎尸体，与圣光教义相背！更是对英雄最大的侮辱”

“教义、侮辱？呵……！”希尔瓦娜斯，发出冰冷的嗤笑，正要反驳。

这时，一个平静无波，甚至略带冷漠的声音，从弗丁后方响起：

“我们需要团结每一分力量。”

话音落下，整个城墙附近，仿佛连风声都被冻结。

所有人的目光——惊愕的、愤怒的、探究的，一瞬间向发声者聚焦。是那个沉默的，如同装饰品的护卫。

墨月能感受到那些目光中的审视，可他会在乎？

他甚至觉得有些好笑。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实吗？为什么这些人的反应，会这么剧烈？难道指望用爱和正义，去感化巫妖王？……闹呢？

提里奥·弗丁猛然回头，看着墨月，眼神锐利，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和深深的失望。

这句话，是他说过的。但是二者的含义却截然不同！这个年轻护卫的话语中，佛丁感受到一种彻骨的冰冷与漠然。

伯瓦尔公爵，眉头锁死。

几位肯瑞托法师交换着眼神，仿佛在说“看吧，和那个女妖之王混在一起，能有什么好货色”。

希尔瓦娜斯看向墨月，猩红的目光第一次出现了认同，那目光里的冰冷减少了些许，取而代之的，是探究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兴致。漂亮的眉毛微微一挑。

“士兵”！

弗丁的声音沙哑且低沉，“注意你的言辞和立场。”

墨月却只是微微颔首，不再言语，仿佛刚才只是评论了一下天气。他可不在乎联军的想法，只是觉得，这争论毫无意义。

最终，势单力薄的希尔瓦娜斯，无法改变结果，冷哼一声，不再争取。目光却若有似无地频繁扫过墨月。

安魂仪式完成，熊熊烈火升起，吞噬了英雄的躯体，也将可能被利用的风险，彻底焚灭。

但这小小的风波、却并未平息。反而愈演愈烈！

在接下来的整备期，墨月的“风评”在联军中出现了两极分化！

一部分实干派，尤其是经历过无数惨烈战斗的老兵，和一些部落成员，私下觉得，那护卫说的虽然直接一些，但并没有任何问题。

“战争可不是在过家家，哪来那么多矫情？”

“如果必输无疑，我宁愿从深渊爬回来，再砍这些骨头架子一刀！”。类似的言论在营地里悄然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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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外一部分，尤其是信仰圣光的联盟军官和牧师们，则将墨月的言论，视为异端、且毫无人性。

“那是天灾的行径！”

“提里奥大人的这个护卫，思想很危险！”

“他看尸体的眼神……冷得像冰，没有一丝怜悯。”

“他应该被绞死！”——当然这只是少数狂信徒的言论。

墨月对此感到十分不解。他一个小小的护卫，何德何能？就因为一句简单的话，怎么会引起这么大的波澜？

这些人是不是被天灾打坏了脑子，闲得蛋疼，传自己的闲话？上次的“妹控”已经足够离谱，墨月表示——敬谢不敏！

他依旧履行自己的职责，沉默的跟在弗丁身后。但老佛丁看向他眼神中，多了些复杂的情绪。

希尔瓦娜斯·风行者，似乎找到了一个“有趣”的谈话对象。

几次“偶遇”巡逻、或待命的墨月，总会打声招呼。话题从最初的战术讨论，逐渐延伸到对联军那些陈旧教条、隐晦的嘲讽上。

“他们总被多余的情感拖累，仿佛这样就能彰显与天灾的不同。”希女王在一次短暂偶遇中，看着远处，正在举行小型追悼会的士兵们，调侃着说道。

墨月头盔微动，声音显得有些沉闷：“过程毫无意义，结果才是一切。巫妖王不会因为联军的教条，就心生怜悯。”

希尔瓦娜斯，嘴角勾起一抹发现同类般的笑意：“哦？看来你比你的那些‘同胞’，更明白我们在面对什么。”

“讲事实罢了。”他平淡回应。能感觉到希女王，对他越来越浓厚的兴趣，但这对于墨月而言，并不重要。之所以“接近”希女王，仅仅只是为“统御”做一些铺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