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话 涂鸦里的航海日志,和我爸的重合了(1/2)
新笔趣屋【www.xbiquwu.com】第一时间更新《深海缉恋》最新章节。
地下实验室的冷雾像化不开的牛奶,糊在林小满的护目镜上。她举着手机对准墙面,镜头里的鲸鲨涂鸦在应急灯的绿光下泛着诡异的红,鱼尾扫过的位置隐约有线条缠绕,像被人用指甲反复刻画过。
“拍清楚点。”沈严的声音从通风管道口传来,带着金属共振的闷响。他刚从里面爬出来,作训服的肘部蹭满灰,左肩的绷带被管道壁勾出道细缝,渗出血珠像条红色的蚯蚓。
林小满调整焦距,指尖在屏幕上放大鱼尾处的线条。那些看似杂乱的划痕突然显出规律——不是随意的涂鸦,是用指甲刻在墙灰里的航海路线,起点标着个模糊的船锚,和红泥港暗格里的刻痕如出一辙。
“这不是乱画的。”她的呼吸突然急促,护目镜蒙上层白雾,“是航海日志。”
沈严走过来,左肩的动作牵扯着伤口,疼得他喉结滚了滚。他没看手机,目光落在墙面鲸鲨的眼睛上——那里用红漆点了个小点,在绿光下像滴凝固的血。“你爸日记里,有没有类似的图?”
林小满的心脏猛地一跳。她从防水袋里掏出父亲的日记,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停在最后几页的手绘地图上。地图边缘画着条简笔画鲸鲨,鱼尾的位置同样缠着圈线条,和涂鸦里的路线重叠了三分之二。
“你看这里。”她把日记举到沈严面前,两人的指尖同时落在地图终点——一个用红笔圈住的港口符号,旁边写着“槟城”。
沈严的瞳孔骤然收缩。他从证物袋里抽出片毒品包装纸,边缘印着的产地标识正是“槟城港”。“上个月查获的这批货,包装工艺和军供站的压缩饼干一致,当时就怀疑和东南亚物流链有关。”
冷雾从通风口涌进来,带着股刺鼻的氨水味。林小满突然想起父亲日记里的话:“鲸鲨迁徙的路线,是最安全的航道。”原来不是指真正的鲸鲨,是用动物迁徙作掩护的毒品运输线。
“这涂鸦是谁画的?”她摸着墙面的刻痕,指甲陷进未干的墙灰里,“线条新旧不一,至少画了五年以上。”
沈严蹲下身,用戴着手套的手指捻起墙根的灰尘:“实验室建成不超过三年,说明有人在实验室动工前就刻下了这些。”他突然指向鲸鲨的鳃裂处,“这里有个字,被红漆盖住了。”
林小满用小刀轻轻刮掉表层的漆,露出个模糊的“林”字,笔画和父亲日记里的签名如出一辙。
她的呼吸瞬间停滞,像被冷雾冻住了喉咙。父亲不仅来过这里,还亲手画下了这条运输线?那个总说“技术该用在正途”的父亲,真的和“深海”的毒品网络有关?
“不一定是他画的。”沈严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可能是别人模仿他的笔迹,故意栽赃。”他捡起地上的漆桶,标签显示是军用红漆,生产批次与2018年军供站失窃的物资一致。
又是沈建国负责的物资。
林小满的指尖在“林”字上反复摩挲,突然注意到字的右下角有个极小的缺口——父亲写“林”字时,总爱在最后一笔收笔处留个小勾,这个缺口正是被刻意抹去的痕迹。
“是伪造的。”她松了口气,后背却沁出层冷汗,“有人知道我爸的笔迹,想把我们引向槟城。”
沈严没说话,只是把毒品包装纸和日记上的“槟城”符号叠在一起,边缘的锯齿纹完全吻合。“不管是不是伪造,这条线必须查。”他的指尖在包装纸上敲出急促的节奏,“技术科刚才传来消息,王海涛在看守所翻供,说张老板的‘自杀’现场有槟城港的船票。”
林小满的心脏猛地一沉。张老板的遗书里“老地方”三个字,原来指的不是红泥港,是槟城。
清理实验室的警员陆续进来时,林小满还在对着涂鸦拍照。沈严靠在通风管道旁打电话,左肩的血浸透绷带,在灰色的管壁上晕开朵不规则的花。
“把航海路线图发给海事局,查近五年槟城港到红泥港的货运记录,重点标军供站关联的船只。”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对,包括沈建国当年负责押运的那几艘。”
挂了电话,他看到林小满正把日记往防水袋里塞,指尖抖得厉害。“怕了?”
“不是怕。”林小满的声音发颤,“是觉得像场醒不来的梦。我爸的日记,张老板的遗书,王海涛的供词……所有线索都往槟城跑,像有人在背后牵线。”
沈严走到她面前,突然伸手摘掉她的护目镜。冷雾落在她睫毛上,凝成细小的水珠,像没掉下来的眼泪。“你父亲的日记里,还提过槟城的什么?”
“提到过水族馆。”林小满想起那页画着鲸鲨的插图,“说‘那里的鲸鲨会流泪’,当时以为是比喻,现在看来……”
“是暗号。”沈严接过她的手机,放大涂鸦里鲸鲨的眼睛,“红漆点的位置,正好对应槟城水族馆的坐标。”
警员突然在角落喊道:“沈队!发现个暗格!”
两人跑过去时,警员正用撬棍撬开实验台下方的铁板,里面藏着个生锈的铁盒,锁孔是船锚形状。林小满的呼吸骤然收紧——和父亲老房子阁楼里的铁盒一模一样。
“用这个。”沈严摸出铜制船锚吊坠,插进锁孔的瞬间,铁盒发出“咔嗒”轻响。
里面没有文件,只有本牛皮封面的航海日志,纸页边缘卷得像波浪,扉页写着“深海计划——第一阶段”。
林小满翻开第一页,瞳孔瞬间放大。日志里的航线图比涂鸦和日记里的更详细,每个港口都标着交易时间,最近的一笔就在三天后,槟城港至红泥港,货物名称写着“冷冻海鲜”。
“是毒品的代号。”沈严的指尖点在“海鲜”二字上,墨迹比周围深,显然是后来添上去的,“和张老板仓库里的冷藏车标识一致。”
日志的最后一页贴着张照片:一群穿白大褂的人站在水族馆前,中间的男人戴着金丝眼镜,正是陈默。他身边站着个穿军供站制服的人,侧脸被阳光照得模糊,只能看到肩上的少校军衔。
“是王海涛提到的那个上校。”林小满的指尖划过照片边缘,“他和陈默早就认识。”
沈严突然合上日志,眼神冷得像实验室的冰雾:“我们去槟城。”
“现在?”林小满愣住了,“你的肩……”
“等不起。”沈严的声音很沉,左肩的血已经浸透了作训服,“三天后的交易,很可能是‘深海’的核心运输线,错过这次,再等十年都未必有机会。”
他拿起那本航海日志,封面的“深海计划”四个字在应急灯下泛着冷光。林小满突然注意到“第一阶段”三个字被圈了起来,旁边有行极小的铅笔字:“第二阶段——人”。
人?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