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于卫东的末日：全场大清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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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卫科的人从廖奎家出来，并未散去，那股肃杀之气反而更加凝练。王副科长脸色铁青，刚才在廖奎家发生的“乌龙”事件让他心头窝着一团火，更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诡异感。他需要找到一个确凿的目标，来证明这次突击检查并非徒劳无功，来挽回保卫科的颜面。

而下一个目标，几乎是顺理成章地，指向了于卫东。

“去男知青宿舍！”王副科长声音冰冷，不容置疑。一行人脚步匆匆，穿过家属区尘土飞扬的土路，径直朝着于卫东所在的平房走去。

他们身后，不知不觉跟上了些“尾巴”。马桂花挎着个空篮子，看似要去自留地，脚步却慢得出奇；周申从自家门口探出头，犹豫了一下，还是远远地缀在了后面；几个刚收工回来的机耕队队员，满身油污，也好奇地驻足观望。廖奎和谢薇对视一眼，也混在了这群逐渐聚集起来的“看客”之中。廖奎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精神已经恢复了不少，他需要亲眼确认计划的成果，也需要观察于卫东的反应。

搜查队闯入男知青宿舍的动静，比之前更大。呵斥声、翻箱倒柜声瞬间打破了午后的沉闷。其他宿舍的知青们被惊动，纷纷探头张望，脸上带着惊疑和一丝惶恐。

于卫东正躺在床上，因腿伤不便而偷懒休息，听到动静，一骨碌爬了起来。当他看到保卫科的人径直冲向他所在的宿舍，尤其是王副科长那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的脸色时，他先是一愣，随即脸上下意识地堆起了谄媚而又带着点不安的笑容：

“王科长？您这是……”

“于卫东！”王副科长根本懒得废话，直接打断他，目光如炬地盯着他，“有人举报你私藏违禁书籍，思想反动！现在进行搜查，配合工作！”

“违禁书籍？反动？”于卫东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瞳孔猛地收缩，声音都变了调，“谁……谁胡说八道！这是污蔑！绝对的污蔑！王科长，我可是积极要求进步，坚决拥护……”

“搜！”王副科长根本不听他的辩解，厉声下令。他现在急需一个实实在在的“战果”来证明行动的正确性，来冲淡刚才在廖奎家那莫名其妙的一幕带来的憋闷。

队员们如狼似虎地扑向于卫东的床铺。于卫东慌了神，想要上前阻拦，却被一名队员粗暴地推开，踉跄着撞在旁边的床架上，伤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让他龇牙咧嘴，却不敢再动弹，只能色厉内荏地喊着：“你们不能乱来！我要向场部反映！这是迫害！”

他的叫嚷在粗暴的搜查动作面前显得苍白无力。被子被掀开，枕头被扔到一边，床下的脸盆、破木箱被迅速拖了出来。相比于廖奎家那几乎一无所获（除了那块诡异的空油布）的搜查，这次似乎顺利得多。

一名队员俯身探向床底最深处，手臂在里面摸索着。于卫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虽然自信没藏什么东西，但这种阵势还是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突然，那名队员的动作停住了，随即，他脸上露出一丝“找到了”的确定表情，手臂用力，从床底最里面、木箱后面的缝隙中，抽出了一本深蓝色硬壳封面的旧书！

书页边缘有些磨损，封面标题模糊，带着一股陈腐的气息。

正是廖奎之前放入的那一本！

“报告！发现可疑书籍！”队员将书高高举起，声音洪亮。

刹那间，整个宿舍内外，一片死寂。

所有围观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聚焦在那本深蓝色的旧书上。马桂花捂住了嘴，周申脸色煞白，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廖奎和谢薇站在人群边缘，表面上一片平静，但谢薇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捏紧了衣角，廖奎的瞳孔也微微收缩了一下——计划成功了！但亲眼看到这本书被搜出，依旧带来一种强烈的冲击。

而于卫东，则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本书，眼睛瞪得如同铜铃，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只剩下死灰般的惨白。他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怪响，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的床底下，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他从来没见过这本书！

这是栽赃！是陷害！

巨大的震惊和恐惧如同冰水，瞬间浇遍全身，让他四肢冰凉，浑身控制不住地开始颤抖。

王副科长一步上前，从队员手中接过那本书，只是随意地翻看了几页，看到里面竖排的繁体字和那些关于风水阴阳的模糊插图和论述，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确凿的、带着残酷意味的冷笑。

“于卫东！”他猛地合上书，书页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如同敲在于卫东的心上，“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不——！不是我的！这不是我的！”于卫东仿佛才从噩梦中惊醒，发出凄厉的尖叫，他挣扎着想要扑过去，却被两名队员死死按住，“是有人害我！是廖奎！对！一定是廖奎害我！”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疯狂的目光越过人群，死死钉在廖奎脸上，那眼神中充满了绝望、恐惧，以及一种倾尽江河之水也无法洗刷的、疯狂的恨意！

他瞬间想通了很多事情！廖奎之前的拖延、利诱，全都是稳住他的手段！这本书，一定是廖奎放进去的！是廖奎要置他于死地！

廖奎面对他几乎要噬人的目光，脸上依旧是那副带着些许茫然和事不关己的平静，甚至还微微皱了下眉头，仿佛对于卫东在这种时候胡乱攀咬感到不解和一丝不悦。

“哼！死到临头还敢胡乱攀咬！”王副科长根本不信于卫东的疯话。廖奎家刚刚被搜过，虽然搜出了点“蹊跷”，但最终一无所获，而且廖奎刚才那副差点虚脱的样子也不像是装的。相比之下，这本书在于卫东床底下被搜出，是人赃并获！他更愿意相信这是于卫东狗急跳墙的反咬。

“带走！”王副科长懒得再听于卫东的疯言疯语，一挥手。

两名队员粗暴地将于卫东的双臂反剪到身后，不顾他伤腿的疼痛和杀猪般的嚎叫与咒骂，推搡着将他往外拖。

“廖奎！你不得好死！你陷害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放开我！我是被冤枉的！王科长你相信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