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静默监视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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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栀站在核心区域，指尖能清晰摸到水晶簇表面的温度——比刚才又暖了点，金色能量源转动的速度也慢了些，不再像之前那样透着股“随时要灭”的慌劲儿。蓝色纹路还在基座上亮着，跟金色能量源缠在一起，像两条互相取暖的鱼，虽然没能让能量源变亮，但至少把衰减的速度拖慢了不少，就跟给快干的池塘续了点水似的，暂时能喘口气了。

她把目光从维生舱上移开，落到通道口那具“清道夫”残骸上。这玩意儿横在那儿，跟座小山似的，要想出去找修复能源的方法，必须得把它挪开。林栀走过去，伸手推了推残骸的胳膊，金属壳子纹丝不动，震得她手都麻了——这玩意儿至少得有好几吨重，凭蛮力根本挪不动。

“总不能在这儿困一辈子。”林栀咬了咬牙，又把掌心贴在了残骸的外壳上。这次她没用力，而是调动起融合后的生命能量——翠绿的光里裹着点湛蓝，跟掺了碎冰的薄荷糖似的，顺着掌心往残骸里渗。她不是想修这玩意儿，是想看看它内部的结构，找个能借力的地方。

能量像细小的探针，在残骸里慢慢游走。她“看”到了断裂的电线，烧黑的电路板，还有扭曲的传动轴——大部分零件都废了，但在靠近通道内侧的地方，她发现了个小阀门，上面刻着“液压释放”的字样，看起来是个备用开关，专门用来在机械卡死的时候手动解锁。

“有门！”林栀眼睛一亮，赶紧把能量聚成一根细“线”，小心翼翼地绕过那些还带着火星的残线，勾住阀门的开关，轻轻一扳。

“咔——嗤——”

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残骸的一条腿突然往里缩了一小截，通道口的缝隙一下子大了点。林栀心里一喜，又接着找其他的液压阀，一个一个地扳。这活儿特别费神，得精准控制能量，还得避开那些可能会炸的能量残留，没一会儿她额头上就全是汗，手也开始发颤。

足足耗了半个多小时，她才把残骸挪开了大概两尺宽的缝——刚好能侧着身子过去。林栀瘫坐在地上喘了会儿气，又摸了摸掌心的晶石，晶石还是温的，像是在给她打气。她站起身，侧身挤过缝隙，重新回到了那条黑暗的维护通道。

通道里静得吓人，只有她的呼吸声和脚步声在回荡。林栀摸出荧光棒掰亮，借着微弱的光辨方向——之前从第七维护港过来的路肯定不能走了，说不定还有其他“清道夫”在那儿晃悠，她得往哨站更深的地方去。

融合了“晶语者”的知识后，她对能量的感知比以前敏锐多了，就跟多了个“能量雷达”似的。她能“闻”到周围不同的能量味儿：有的弱得像快灭的蜡烛，有的稳得像老井水，还有一股……特别隐蔽，藏在背景里，却让她心里发毛的“冷”劲儿，像是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她。

林栀想了想，还是朝着那股“井水”似的稳定能量走——那大概率是个备用能源站或者数据库，相对安全点。

通道越来越复杂，岔路多到能让人迷路，有的地方天花板还在往下掉碎石，有的墙上能看到弹孔和抓痕，一看就是经历过大战。林栀走得特别小心，遇到可疑的地方就先扔个小石子试探，还绕开了好几个虽然没启动、但看着就很凶的炮塔。

在一个拐角处，她看到了个不一样的机器人残骸。这玩意儿比“清道夫”小多了，外壳是蓝白相间的，胳膊上装的不是武器，是螺丝刀和扳手，看起来像个维修机器人。它趴在地上，胸口被撕开了个大口子，零件撒了一地，只有眼睛还亮着点微光。

林栀蹲下来，试着往它眼睛里输了点能量。维修机器人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投射出一段模糊的影像，声音断断续续的：

“……命令……修复B-7能源中继站……优先……”

“……警告！有未授权单位入侵！是……‘清道夫’？！它往核心去了！”

“……尝试沟通……失败……它在攻击我！”

“……为什么……我们都是‘迦南’的……协议错了吗？”

“……最后记录……入侵者……来自内部……‘静默区’……”

影像戛然而止，维修机器人的眼睛也彻底黑了。林栀的心跳一下子就快了——内部？“静默区”？“清道夫”竟然会打自己人？这“静默区”到底是啥地方？

她想起之前“清道夫”追着她打的狠劲儿，又想起核心区域那神秘的防御系统，心里越想越慌：这座哨站里，恐怕藏着比她想象中更复杂的秘密。

林栀把荧光棒的光调暗了点，尽量把自己的气息压到最低，跟个影子似的往前飘。又走了大概一个小时，她终于看到了个写着“B-7能源中继站”的舱门，门是虚掩着的，里面黑黢黢的。

她轻轻推开门，一股铁锈味儿扑面而来。舱室里乱糟糟的，控制台被砸得稀烂，电线耷拉着，地上还能看到些暗蓝色的凝固液体，不知道是啥东西的血。那股稳定的能量，就来自角落里一个半埋在垃圾里的电池，上面还亮着个小红灯。

林栀走过去，把垃圾扒开，露出电池上的数据接口。她调动能量，把能量转换成跟接口匹配的信号，试着读取里面的记录。

大部分记录都是些没用的日志，比如“今日能源消耗0.5%”“中继站压力正常”，可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一段加密的记录跳了出来——大概是因为电池快没电了，加密也变弱了，她勉强能看懂几句：

“……最高指令：‘沉眠’协议启动后，‘守护者’离线，激活‘静默监视者’……”

“……‘静默监视者’权限：独立于主系统，能接管所有单位，修正行为……”

“……激活条件：核心能源低于15%，或‘火种’有危险，或出现未知威胁……”

“……目标：保‘火种’，保‘沉眠’，清除所有威胁，不惜一切代价……”

最后几个字跳完，电池彻底没电了，小红灯也灭了。林栀站在原地，后背一下子就凉了——“静默监视着”？这玩意儿竟然有这么大的权力，还能随便“清除威胁”？

之前攻击维修机器人的“清道夫”，追着她打的防御系统，难道都是这“静默监视者”指挥的？它把所有“不确定”的东西都当成威胁，连自己人都打？

林栀越想越怕，赶紧退到舱门后，往外面看了看。通道里还是黑的，但她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她，而且这双眼睛，比“清道夫”还可怕——它藏在暗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给她来一下。

她不敢再待在中继站，赶紧往通道深处跑。跑着跑着，她突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能量味儿——跟她体内那团幽蓝数据核心的味儿有点像，虽然很淡，但能确定是“同源”的。

“这是……”林栀停下脚步，顺着能量味儿往旁边的岔路走。这条岔路更窄，墙上还能看到“禁止入内”的标识，只是标识已经被划得看不清了。

走了大概十分钟，她看到了一扇金属门，门上刻着“数据存储室”的字样，门是锁着的，但锁已经锈坏了。林栀推开门，里面堆满了服务器，大部分都黑着，只有最里面的一台还亮着个小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