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人道洛阳好 风雨飘摇（1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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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儿重重点了点头，眼神里相当果决。

李凌霄继续说道：“关于收取过桥费一事，这是伤天害理，天怒人怨的事，不可再做。朝廷若做，那是朝廷的事，但你们绝不可再做。若是朝廷追究你们，你们要想好托辞，婉拒，切不可与朝廷起了太大冲突。”

九儿凝眉略一沉吟说道：“盟主，我已经想好了。回到山上之后，我便给我父亲发丧。我父亲的尸体还在露天地里扔着呢。”说道此处，九儿的眼泪在眼圈里打着转转。然后，他又语有哽咽地接着说道：“我便以给父亲发丧为由，召回所有帮助朝廷收取过桥费的堂众。多发丧几日，我想朝廷便会不了了之了。”

李凌霄心中再次感慨：这个九儿不但胆色过人，心思还是这般灵活和缜密。黑虎堂在他的带领之下，必会发扬光大。

当然，这时李凌霄还没有想到到，日后的九儿与他的黑虎堂竟然成了他的一大助力。这是后话。

“守沁水桥的惠香主已经被我杀了。他残害了三条无辜生命。”对于沁水桥一事，李凌霄只是简单一句带过。他觉得有必要让九儿与刘佛山知晓。

“这个惠香主残暴狠厉，该杀！”刘佛山恨恨说道。

此间事了，李凌霄他们便继续赶路了。九儿当然是恋恋不舍。当李凌霄他们行出去很远了，九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李凌霄他们的背影磕了一个响头，嘴里呢喃一句：“盟主，恩人，您的大恩大德，九儿终生谨记。”

当然李凌霄没有看到，也没有听到。

李凌霄等人又行了一段路程，彭峰提醒道：“公子，前面便是黄河了，距离洛阳已经不远。黄河不比沁水河，守桥的官兵肯定会更多，硬闯肯定不是明智之举。”李凌霄说：“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到了黄河附近，我们马放南山，徒步过河。然后，徒步前往洛阳。”

“公子，我们为什么不卖了这些马匹？我们的盘缠不是很多了，可以换些银两。”阿克疑惑地问。

“若有人买了去，片刻功夫便被朝廷强行征用，你会买吗？”李凌霄笑着问阿克。

阿克恍然大悟。

如沁水一样，在黄河岸边，他们沿河行了很远一段距离，仍然没有看到一座完整的桥梁。看到的，也是尽数被毁。

“公子，不如我们涉冰过河吧。不知道还有多远才能寻到桥梁。”彭峰建议。

“河面宽阔，且不知冰封厚度，最好不要冒险。我们再向上走一走。如果再寻不到桥梁，寻一处河面略窄之处，涉冰过河。”看着宽阔的河面，李凌霄没有采纳彭峰的建议，提议继续向上游寻桥。

黄河两岸芦苇荡荡，在凛冽的北风中，不断发出脆折的声响，令人凭生苦寒之悸。那些飞不高、飞不远的雀儿们，在芦苇间蹿蹦跳跃，啁啾愁语。忽然，从芦苇遮掩处传来一个男人的吟咏之声：

渭水如镜色，中有鲤与鲂。偶持一竿竹，悬钓在其傍。

微风吹钓丝，袅袅十尺长。谁知对鱼坐，心在无

何乡。

昔有白头人，亦钓此渭阳。钓人不钓鱼，七十得文王。

况我垂钓意，人鱼又兼忘。无机两不得，但弄秋水光。

兴尽钓亦罢，归来饮我觞。

李凌霄听到这首诗，依稀记得这是白居易写的《渭上偶钓》。他大概记得这首诗的意境是：意不在鱼，亦不在人。而是羡慕姜太公无钩钓文王，成就一番大业。而白居易却是“无机两不得”。

“看来这位吟咏之人，一定是一位郁郁不得志的隐士。”李凌霄心想。于是，便生出了想结识一下的想法。

他纵马向前奔了几步，透过芦苇荡，确实看到一个人，身披蓑衣，头戴斗笠，手里举着一根竹竿，坐在一个马凳上面，正聚精会神垂钓。

李凌霄下得马来，阿克他们紧随其后。

“公子，那不是马彪嘛。怎么会在这里出现马彪？”阿克手指着那人的身侧，惊讶地说道。

李凌霄也注意到了。在那人身侧有一只似犬似狐的大家伙，在冰雪上四足站立着。这个家伙身长大概在一米八开外，身高一米左右，牙齿外露，闪着森森白光，给人极其凶悍的感觉。此刻，它并没有显露出凶悍，却是显得异常安静，好像睡着了般。

“什么是马彪？”尤焕好奇地问。

“马彪是一种动物。你看，它长得即像狗，又像狐狸。别看此时它好像很温顺的样子，其实非常凶残，异常灵活，在山地上更是行动敏捷。它们不惧豺狼虎豹，甚至都敢在老虎嘴里夺食。马彪在北地多见，在中原地带是很少见的。”阿克解释道。

“它们大多喜欢群居，群体作战，像这样孤单的一只，更不多见。而如此硕壮体型的，尤其不多见”李凌霄看着那只马彪补充道。

阿克点了点头，他的眼前又浮现出马彪生撕雪豹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