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石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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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烟枪突然用肘顶二踢脚的腰眼："这他妈是当年跟咱们倒斗的石头？"

我这才想起把头提过，二十年前在邙山倒斗，有个总把洛阳铲当痒痒挠使的愣头青。

猴子的嘴张得能塞进个鸡蛋，他这一嗓子惊得门外保镖都探头张望。

谁能想到，这满身煞气的黑道枭雄，竟然会用带着撒娇的尾音喊把头"林叔？"

他斟茶的手稳如磐石，茶汤呈琥珀色，在鎏金茶盏里微微晃动："几年没见，您还是这么精神！"

"你小子..."

把头忍俊不禁，指着他西装下摆的Hello Kitty贴纸："当老大的人了，还玩这个？"

石爷慌忙撕掉贴纸，耳根涨得通红："小芸那丫头搞的恶作剧..."

我这才注意到他左手小拇指留着一寸长的指甲，用金箔包着尖头——这是潮州帮"掌眼"的标记。

把头接过茶杯却不饮，目光扫过他右肩的龙舟纹身："小石，你这‘海神宫’的香火挺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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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揶揄道："当年在泉州码头，你小子抱着个瓷碗跟在我屁股后头讨饭，现在倒学会端架子了？"

石爷摸着后脑勺笑了，刀疤在灯光下扭曲成滑稽的弧度——这动作跟他满脸横肉的黑帮大佬形象极不搭调，倒像个被长辈戳穿糗事的顽童。

“林叔您可别寒碜我了，当年要不是您赏我口饭吃，我早饿死在码头上了。"

他突然正色道："船帮的马仔马老六，在县城汽车站盯梢三天了。"

他转动翡翠扳指："那老狗鼻子灵得很，说闻见你们身上沾着'阴土香'。"（指古墓特有的腐土味）

茶台旁的红木屏风突然传出叩击声。石爷敛了笑意，沉声道："进。"

门"吱呀"推开，穿藏青色唐装的青年领着一个裹着军大衣的老头进来。

青年年约三十出头，左眉断成两截，戴副黑皮手套，指节处绣着船锚纹，腰间别着柄鲨鱼皮刀鞘的短刀，走路时脚跟不沾地，一看就是水上漂惯了的人物。

"船帮典义。"

他拱手时，袖口露出半截青黑色纹身——是艘燃烧的幽灵船。

"手下人冒犯林爷，典某特来请罪。"

典义踹了一脚穿军大衣的老头——这老头瘦得像晒干的河虾，眼珠子却滴溜乱转，噗通跪地时怀里掉出个罗盘，指针正对着哑巴的帆布包乱颤。

"说说。"典义脚尖碾着罗盘。

马老六哆嗦着掏出手帕擦汗："那日...在拉几位爷去汽车站的路上，闻见几位爷身上有'龙腥味'，行李箱轮印深而稳，里面必是有大货！”（“龙腥味”指刚出土文物的特殊气味）

他指着哑巴："这位爷走路带罡风，必是'镇棺人'..."（“镇棺人”指专门对付粽子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