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祸水东引（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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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环的手指猛地收紧，将那撮干草碎屑攥在手心，浑身血液似乎都冻住了，又瞬间沸腾！

王夫人！果然是她！她竟然真的在宝玉的药里做了手脚！

这女人疯了！为了彻底摁死可能存在的威胁，她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能下毒手？！

不，或许她计算好了剂量，只是让宝玉病重不起，无法构成威胁，同时又能完美嫁祸……或者，她根本就有解药！

巨大的震惊和恐惧过后，是冰冷的狂喜。证据！虽然微小，但这无疑是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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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将那小撮干草碎屑分成两份，一份仔细包好藏入墙砖缝隙，另一份则……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通报声：探春来了。

贾环迅速收敛所有情绪，将彩霞的纸条就着炭火烧掉，只留下那份干草碎屑，迎了出去。

探春带着侍书，送来几样新巧的针线玩意，语气依旧保持着距离，眼神却比上次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探究和凝重。她显然也听说了怡红院清晨的骚动。

“三弟弟近日可安好？听闻前日受了惊吓。”探春坐下，语气平淡。

“劳三姐姐惦记，已无大碍。”贾环垂眸应答。

闲聊几句后，探春似无意般提起：

“宝二哥的病，真是蹊跷，用了那么多好药，总不见根除，反反复复，惹得老爷日夜忧心，今早更是……”

她顿住，意味深长地看了贾环一眼，“府里人多口杂，什么怪力乱神的混账话都传出来了。”

贾环心头雪亮，探春是在提醒他，也在试探他。他做出惶恐的样子：

“宝二哥洪福齐天，定能逢凶化吉。那些混账话，姐姐万不可信……”

说着，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实则早已准备好）取出那个小油纸包，递给探春，声音压低，带着十足的犹豫和恐惧：

“姐姐……这是弟弟前日无意在院角拾到的……闻着有些奇异，也不知是什么腌臜东西

弟弟不敢隐瞒，又怕惹事……求姐姐瞧瞧，若无关紧要，便帮弟弟处置了吧……”

他演得极好，将一个意外发现诡异之物、既怕惹祸又想撇清干系的庶子心态表现得淋漓尽致。

探春疑惑地接过，打开油纸，看到那撮干草，凑近轻轻一闻，脸色倏然一变！她猛地攥紧油纸，目光锐利地看向贾环：“你在何处拾得？！”

“就……就在那边窗下墙角……”贾环指向一个远离狗洞的方位。

探春死死盯着那撮干草，呼吸微微急促。她显然认出了这是什么，或者至少察觉到此物绝非寻常！她飞快地将油纸包好，塞入自己袖中，再看贾环时，眼神复杂无比：

“此事我知道了。你做得对，此事非同小可，切勿再对任何人提起！忘了它！”

说完，她几乎立刻起身，带着侍书匆匆离去，脚步间带着一丝罕见的慌乱。

贾环送到门口，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缓缓关上门。

祸水，已经引出去了。

探春聪明绝顶，且有决断。她拿到这东西，绝不会无声无息。

无论是暗中查证，还是选择在关键时刻交给贾政或贾母，都足以将王夫人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而他，只是一个“意外”拾获、惶恐不安、将难题上交的无辜庶子。

【警告！目标王夫人危机感急剧提升！其对宿主‘杀意’达到顶峰！检测到其可能启动极端应对措施！】

系统的警告音尖锐响起。

贾环嘴角却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来吧。看看是你清除得快，还是这滔天巨浪，来得快。

暖阁外，风雪似乎更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