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精粹疫痕（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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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靠近眼眶，寒气越重！意识几乎要被彻底冻结！就在他的意念即将触碰到那颗幽蓝核心的瞬间——

异变陡生！

那覆盖在巨兽骨骼上的暗紫色“苔藓”结晶，其中一块突然无声地剥落、变形！它瞬间化作一个穿着破烂、沾满不明污渍的灰色长袍的佝偻人形！这人形没有面孔，只有长袍兜帽下翻滚着一团不断变换符号的暗紫色雾气！它手中握着一根由扭曲骨骼和冰冷金属拼接成的、顶端镶嵌着浑浊紫色水晶的长针！

“疫医！快退！”编号37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明显的惊怒！

但太迟了！

那被称为“疫医”的诡异存在，动作快得超越了思维的冻结！它手中的骨针如同毒蛇出洞，精准无比地刺入了苏启因靠近精粹核心而稍微“显化”的意识凝聚点！

没有物理的触感，只有一种直达灵魂本源、冰冷到极致的“注入”！

一股难以言喻的、充满了腐朽、衰败、加速熵增的恐怖“病毒”瞬间顺着骨针，侵入了苏启缝合的魂体核心！

“呃啊啊啊啊——！！！”

苏启的意识发出了无声的、超越之前所有痛苦的惨烈尖啸！他感觉自己的存在本身正在被加速腐朽！意识碎片如同被强酸腐蚀的纸张，边缘迅速变得焦黑、脆弱、剥落！编号37的缝合线在这腐朽力量的侵蚀下，发出刺耳的、如同金属被锈蚀的呻吟！墨渊的意志也发出一声愤怒而警惕的嗡鸣，暂时停止了吞噬精粹，收缩自保！

“该死！是‘时间疫痕’！”编号37的声音充满了冰冷的怒意和一丝…凝重？她的意志力量瞬间暴涨，化作无数冰冷的银色丝线，疯狂地缠绕向那个一击得手、正欲融入紫色结晶的“疫医”！

那疫医发出一阵如同玻璃摩擦般的诡异笑声，身影瞬间虚化，重新融入巨兽骨骼上的结晶中，消失不见。编号37的银色丝线扑了个空。

而苏启的意识，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腐朽、崩解！掠夺来的那点精粹能量，在这恐怖的“疫痕”病毒面前，如同杯水车薪！他“看”着自己的意识光团正迅速变得黯淡、布满灰黑色的腐朽斑点！

现实世界，时匠据点，冰冷的手术台。

苏启的身体躺在冰冷的金属台面上，脸色灰败如死人，呼吸微弱得几乎停止。口鼻处残留的暗红血沫已经凝固。扳手的机械义肢正悬停在他的胸口上方，掌心那个布满幽蓝刻度的微型圆盘高速旋转着，投射下一道凝练的、如同液态蓝宝石般的光柱，将苏启的胸膛笼罩。

光柱内，无数细微的、闪烁着幽蓝光芒的符文如同活物般流转、试图渗透进苏启的身体，但每一次靠近，都被一股源自苏启体内深处的、微弱却充满抗拒的墨蓝能量驱散或中和。光柱周围，空气因能量的对抗而微微扭曲，发出低沉的嗡鸣。

“排斥反应…比预想的更强。”扳手眉头紧锁，镜片后的目光紧紧盯着光柱内的能量变化，手指在机械义肢侧面的微型符文阵列上飞快地调整着，“‘湮灭之种’的本能防御…在保护它寄生的‘温床’，哪怕这温床即将彻底坏死。”他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沙哑，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他还能活吗？”阿青站在手术台不远处，脸色苍白，声音发颤。她的左臂上，那个被银色光晕覆盖的锈疤，此刻正不安分地搏动着。灰白的锈痕下，暗红的流光如同被压抑的火山熔岩，越来越亮，越来越急促！每一次搏动，都带来一阵针扎般的灼痛，让她忍不住闷哼出声。

扳手猛地转头，锐利的目光瞬间锁定阿青的左臂。“压制在减弱！‘疫痕’污染在反扑！”他立刻判断出异常来源，“锈疤的污染源与‘湮灭之种’存在深层能量纠缠！他意识层面的剧烈波动（腐朽）正在刺激锈疤！”

仿佛印证他的话，阿青左臂的锈疤猛地一胀！覆盖其上的银色光晕剧烈闪烁，变得稀薄！一道比之前更加刺目的暗红光芒穿透光晕，在冰冷的实验室中一闪而逝！

“呃啊！”阿青痛得弯下腰，感觉左臂像被烙铁烫穿！锈蚀的痕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手肘上方蔓延了一小截！一股混乱、贪婪、充满毁灭欲的意念波动，不受控制地从锈疤中逸散出来！

“不好！”扳手脸色剧变！他瞬间放弃了对苏启肉身的稳定操作，机械义肢猛地转向阿青！掌心圆盘幽蓝光芒大盛！

但就在此时——

呜——呜——呜——！

刺耳到足以撕裂耳膜的警报声，毫无征兆地响彻整个时匠据点！实验室顶部的警示灯疯狂闪烁起刺目的红光！

厚重的金属大门外，传来疤脸那冰冷沙哑、却带着一丝急促的吼声，穿透了警报的尖啸：

“‘扳手’！‘锈蚀回廊’方向！高浓度时间污染突破！是‘灰影’！它找到核心入口了！防御符文正在被快速锈蚀！”

灰影！它竟然追踪着阿青锈疤刚刚那次剧烈的污染爆发，锁定了位置，并突破了鼹鼠坑的重重阻碍，直接杀到了时匠据点的核心入口！

实验室内的空气瞬间冻结。扳手悬在空中的机械义肢僵住了。阿青捂着自己灼痛蔓延的左臂，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手术台上，苏启灰败的身体毫无反应，只有胸口那微弱的墨蓝抗拒光芒，在警报的红光中明灭不定。

现实与夹缝，两端的绝境，在灰影的咆哮声中，轰然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