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蛇道（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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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如同沉入无边的深海，冰冷、寂静、永恒的黑暗。没有痛苦，没有时间，只有一片虚无。

不知过了多久，一丝微弱的光亮刺破了黑暗。我艰难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悬浮在一片奇异的、布满星辰的虚空中。脚下是如同镜面般的云层，延伸向无尽的远方。一个穿着古怪制服、戴着写有“界”字高帽的小个子身影，正背着手，漂浮在我面前。他有着一张严肃但不算凶恶的圆脸，还有一撇小胡子。

“孙悟空。”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奇特的回响，直接在我意识中响起，并非通过空气传播。

“我……这是哪里？我死了吗？”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体不再是残破不堪的样子，穿着那件熟悉的橙色武道服，完好无损。但感觉……很轻，很不真实。胸口被魔贯光杀炮贯穿的剧痛消失了，只留下一种淡淡的、仿佛不属于自己的空虚感。

“这里是黄泉与人间的交界，蛇道的起点。”小个子回答，看他的形象应该是北界王，“你确实已经死亡。你的肉体在人间停止了机能。”

死了……这个事实如同一块冰冷的石头投入心湖。琪琪绝望的哭喊，悟饭撕心裂肺的呼唤，比克那复杂而沉重的眼神……瞬间涌上心头，带来一种比肉体疼痛更深刻的刺痛。

“琪琪……悟饭……比克他……”我急切地想问。

“你的家人暂时安全，比克还活着，虽然伤得很重。”界王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地球暂时摆脱了那个赛亚人的威胁，但更大的危机正在宇宙深处酝酿。那个叫贝吉塔的赛亚人王子，比你杀死的拉蒂茨强大百倍，他终将降临地球。”

贝吉塔！我差点忘了，贝吉塔的实力可是极强的，原着里悟空的宿敌，出场即巅峰，战斗力极高，悟空差点再次殒命在与其的战斗中。

一股强烈的、想要变强、想要回去保护他们的冲动瞬间压倒了死亡的虚无感！

“我必须回去！我必须变得更强！”我握紧了拳头，虽然感觉不到实体的力量，但意志却前所未有的坚定。

界王看着我眼中燃烧的斗志，严肃的脸上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赞许：“并非所有亡魂都有资格保留肉身。天神为你极力陈情，陈述了你为守护地球而牺牲的功绩，以及你体内蕴藏的、关乎地球乃至宇宙安危的巨大潜力。界王大人最终网开一面，特许你保留肉身，前往我所在的界王星进行修炼。”

保留肉身！去界王星修炼！希望之火瞬间点燃！

“界王星？在哪里？我立刻就去！”我迫不及待。

“别急，年轻人。”界王指向脚下那片广袤无垠的云海深处，一条蜿蜒曲折、闪烁着微弱金光的道路，如同一条沉睡的巨蛇，延伸向目力所及的尽头，消失在星辰的迷雾之中。“看到那条路了吗？那就是蛇道。穿过蛇道，尽头便是界王大人居住的界王星。”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倒吸一口凉气。

那哪里是“路”？那分明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巨大无比的、盘旋在无垠云海和星辰之间的金色管道！它蜿蜒曲折，时而冲上云霄，时而沉入云渊，仿佛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一直延伸到宇宙的尽头！目之所及，只有一片令人绝望的金色弧线。

“这……这有多长？”我忍不住问。

“一百万公里。”巴布鲁斯的语气平淡无波。

“一……一百万公里？！”我感觉自己的灵魂（如果还有的话）都在颤抖。这个距离，就算我用舞空术全速飞行，恐怕也要飞上几年甚至更久！而且，这是在黄泉，感觉不到气，身体虽然轻，但似乎有种无形的阻力。

“不错。”巴布鲁斯点点头，“蛇道是通往界王星的唯一路径，也是对亡魂意志和决心的第一道考验。它能映照出行走者的内心，漫长、枯燥、充满诱惑与幻象。许多强大的战士都曾踏上此道，最终却迷失在途中，化为虚无。只有最坚定、最纯粹的灵魂，才能抵达终点。”

他停顿了一下，深深地看着我：“孙悟空，你的时间并不多。贝吉塔降临地球，最多还有一年。而蛇道，需要用你的双脚，一步一步走过去。没有捷径，没有飞行。你能依靠的，只有你的意志力和这具被特许保留的肉身。”

一年！一百万公里！用脚走！

压力如同山岳般压下，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加汹涌澎湃的战意！为了琪琪，为了悟饭，为了地球，为了比克的牺牲，为了天神和界王给予的机会……别说一百万公里，就算是一千万公里，我也要走下去！

“我知道了！”我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地望向那看不到尽头的金色蛇道，“我一定会走到界王星！变得更强，然后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