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装清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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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欢的脚步顿住，缓缓转过身。他的目光落在洪武身上，原本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像淬了冰的刀锋，扫过洪武那张带着刀疤的脸，语气平淡却带着穿透力：“你，是在跟我说话？”

“装什么装！”洪武嗤笑一声，从红木椅上站起身。他的动作不算快，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黑色练功服下的肌肉微微绷紧，每一步踩在地毯上，都像是在敲打着众人的心跳。

站在蒋天养身后的四个黑衣保镖，下意识地将手摸向腰间鼓胀的位置——那里藏着橡胶棍和手铐，是他们平时处理麻烦的“家伙”。可在洪武转身的瞬间，他们的手僵在半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洪武瞥了他们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中看不中用的废物。”他抬手晃了晃手里的青花瓷酒杯，指尖微微用力——“嘭！”清脆的碎裂声在包厢里炸开，酒杯瞬间碎成十几片，青瓷碎片从他指缝间滑落，落在地毯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蒋天养的瞳孔骤然收缩，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喃喃自语：“这就是半步宗师的实力？”他请洪武来，花了整整五百万年薪，还许了“划道拳赛”胜出后的两成利润分红，为的就是应付即将到来的益州地下势力地盘争夺。

这“划道拳赛”五年一次，说是拳赛，实则是地下势力划分利益的战场——谁能赢下最终的比试，谁就能在未来五年里，掌控益州半数以上的娱乐、物流地盘。鸿泰集团能有今天的规模，全靠五年前请的那位“先天初期”武师赢了比赛，抢下了蓉城核心区的KTV和温泉山庄资源。

可这五年里，其他势力也没闲着——隔壁渝州的“义帮”请了退役的特种兵教官，滇省的“滇王”更是挖来了一位据说接近“宗师”的高手。蒋天养没办法，才通过多方关系，以重金请来了洪武这位“半步宗师”。

可他没想到，洪武的实力，比他想象中还要恐怖——仅凭指尖力道就能捏碎青花瓷酒杯，这等内劲，比五年前那位先天武师还要强上几分。

“蒋老板，”洪武转过身，盯着蒋天养，眼神里带着几分不满，“你请我来，是让我帮你打拳赛的，不是让你这群废物给我摆脸色的。”他指了指那些还僵在原地的黑衣保镖，语气里的不屑毫不掩饰，“就这么点人，别说保护你，在我眼里，跟蝼蚁没区别。”

蒋天养的脸颊瞬间涨红，喉咙发紧——他本来想让保镖撑撑场面，没想到反而被洪武当众羞辱。他连忙挥手，对着保镖们呵斥：“都把手拿开！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动！”

保镖们如蒙大赦，连忙收回手，低着头往后退了两步，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刚才洪武那一眼，像要把他们的骨头都看穿，他们毫不怀疑，只要自己敢掏出家伙，下一秒碎裂的就不是酒杯，而是他们的骨头。

吕欢站在一旁，看着洪武捏碎酒杯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洪武体内的内劲比凌统强了不止一个档次——凌统的内劲滞涩，带着肺部旧伤的虚弱，而洪武的内劲浑厚凝练，在丹田处形成了淡淡的气旋，确实是“半步宗师”的境界，距离师姐所说的“气息境巅峰”只有一步之遥。

但这内劲，和他修炼的《混元一气诀》所产生的“真元”，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

如果说世俗武者的内劲是“重油”——靠气血运转，驱动身体产生力量，续航短，威力有限；那他的真元就是“核能”——靠天地灵气转化，在丹田内循环不息，不仅威力更强，还能支撑他施展针灸、轻功等多种手段。

就像普通汽车和超音速战机的区别——前者靠燃油驱动，后者靠引擎推射，根本没有可比性。更别说等他突破到“蜕凡境”，真元凝结成“灵元”，能调动周围的天地灵气，那时候的实力，更是世俗武者无法想象的。

想通这一点，吕欢对所谓的“世俗武道界”彻底没了兴趣。他看着洪武，轻轻摇了摇头——不是看不起，而是觉得没必要浪费时间。

“你摇头是什么意思？”洪武见吕欢还是这副淡然的样子，怒火瞬间涌了上来，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脸上的刀疤因为愤怒而泛着红光，显得更加狰狞，“死到临头了，还敢装清高？”

吕欢挑了挑眉，走到餐桌旁，拿起一根竹筷，指尖轻轻转动着，语气带着几分玩味：“我只是觉得，你这‘半步宗师’的实力，还不够看。”

“你找死！”洪武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中杀机毕露。他自从三年前突破到“半步宗师”，在西南武道界就没遇过对手——渝州的特种兵教官被他一拳打断肋骨，滇省的那位“接近宗师”的高手，也只接了他三十招就认输。现在，一个毛头小子竟然敢说他“不够看”？

“洪师，别冲动！”蒋天养连忙上前拦住洪武，脸上堆着赔笑，“今天是我请您吃饭，别因为这点小事坏了心情。吕先生年轻，说话没轻重，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他心里快把吕欢骂翻了——洪武是他好不容易请来的救星，要是被吕欢激怒了，甩手走人，那鸿泰集团在“划道拳赛”上就彻底没希望了。而且这包厢在火锅店二楼，楼下就是闹市，真打起来，动静太大，传出去对鸿泰集团的名声也不好。

陈纯也跟着劝：“洪师傅，吕先生不是故意的，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他计较。”她心里也慌——吕欢虽然厉害，但洪武是“半步宗师”，真打起来，她怕吕欢吃亏，更怕这事闹大，没法收场。

可洪武根本不听劝，一把推开蒋天养，蒋天养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在餐桌边，差点把桌上的酒瓶碰倒。洪武盯着吕欢，一字一句地说道：“小子，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跪下磕头道歉，再自断双手，我就放你走。不然，我不仅要废了你，还要把你的尸体抛进锦江喂鱼！”

他的声音里带着冲天的煞气，包厢里的温度仿佛瞬间降了下来。蒋天养的保镖们吓得大气不敢出，陈纯的脸色也变得惨白，下意识地往蒋天养身边靠了靠。

蒋天养闭了闭眼，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要是吕欢真的被洪武打死，他该怎么处理尸体，怎么跟陈纯交代，怎么堵住外面的流言。他甚至已经决定，只要洪武不闹得太过分，他就当没看见——毕竟，鸿泰集团的利益，比一个刚认识的年轻人重要多了。

吕欢转动竹筷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看着洪武眼中的杀机，嘴角反而勾起一抹浅笑：“废了我？把我喂鱼？你倒是试试。”

他下山至今，除了在动车上教训过咸猪手，在停车场收拾过花哥的手下，还没真正跟人交过手。洪武这“半步宗师”，虽然不够看，但正好能让他试试世俗武道的真实水平，也顺便活动活动筋骨。

“好！好！好！”洪武被吕欢的淡定彻底激怒，连说三个“好”字，脚尖猛地点地，身形如鹰隼般掠向吕欢——他的速度极快，黑色练功服在空中划过一道残影，双臂横张，带着浑厚的内劲，朝着吕欢的肩膀抓去，显然是想先锁住吕欢的四肢，再慢慢折磨。

“小心！”陈纯惊呼一声，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不敢看接下来的场面。

蒋天养也屏住了呼吸，紧盯着两人——他既希望洪武能教训吕欢，又怕洪武下手太狠，真把人打死在包厢里。

保镖们更是吓得僵在原地，连动都不敢动——洪武掠过时带起的劲风，吹得他们衣角飘动，那股压迫感，让他们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面对洪武这势若奔雷的一扑，吕欢却依旧站在原地，手里还捏着那根竹筷。就在洪武的手即将碰到他肩膀的瞬间，他的身形突然微微一侧，像被风吹动的柳叶，轻盈地避开了洪武的攻击。

同时，他手中的竹筷猛地抬起，精准地点向洪武的手腕内侧——那里是“内关穴”，是内劲运转的关键穴位。

洪武没想到吕欢能避开自己的攻击，更没想到他还能反击。他只觉得手腕内侧传来一阵刺痛，体内的内劲瞬间滞涩了几分，抓向吕欢的动作也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