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重逢的温度(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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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阿姨好!” 看见他们下车,琼姐立刻笑着迎上来,声音清脆,“这家粤菜馆味道挺地道,不知道合不合你们口味,咱们先尝尝。”
母亲拉着琼姐的手,笑得合不拢嘴:“让你破费了,还这么客气。” 父亲也连连点头:“麻烦你了,小林。”
走进餐厅,古朴的木质屏风隔出私密的角落,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普洱香。琼姐把他们领到靠窗的座位,拿起菜单递给母亲:“阿姨,您看看想吃什么?这儿的烧鹅和虾饺都是招牌。”
母亲摆摆手,有些拘谨:“我们也不懂这些,你点吧,你点什么我们吃什么。”
父亲也跟着点头:“对,你点就行。”
琼姐笑着没再推辞,熟练地点了几个菜,又跟服务员要了壶温热的普洱茶:“叔叔阿姨喝点茶暖暖胃,这茶不刺激。” 她的细心周到,像股暖流,渐渐冲散了父母的拘谨。
张博涛坐在琼姐对面,目光总忍不住往她身上落。她今天化了淡妆,长睫毛垂下来时,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说话时眼神温和,偶尔抬手捋头发,指尖划过耳后的动作,都让他心跳漏半拍。他有太多话想问 —— 这半个月她在忙什么?是不是真的有了新的人?可话到嘴边,却总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最近还好吗?” 琼姐像是察觉到他的目光,抬眼斜睨了他一下,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
“挺好的,” 他慌忙收回目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滚烫的茶水烫得舌尖发麻,却正好掩饰了紧张,“您最近挺忙的吧?”
“嗯,好多事凑到一块儿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眼角的疲惫更明显了些,“前阵子刚去上海开了几天会,本以为回来能松口气,没成想一落地就被堆成山的事缠住,从早到晚连轴转,忙得晕头转向,连好好吃顿饭都成了奢望。”
正说着,服务员端着菜上来了。色泽红亮的烧鹅、晶莹剔透的虾饺、冒着热气的煲仔饭…… 满满摆了一桌子。琼姐拿起公筷,给父亲夹了块烧鹅:“叔叔尝尝这个,皮脆肉嫩。” 又给母亲夹了个虾饺:“阿姨吃这个,清淡不腻。”
“博涛带你们转北京了吗?” 琼姐一边招呼他们吃饭,一边笑着问。
“去了去了!” 母亲立刻接话,语气里满是欣慰,“昨天去了八达岭,今天上午去了故宫和天安门,博涛这孩子,把我们照顾得可好了。”
“那就好,” 琼姐看向张博涛,眼神里带着赞许,“来了就多住些日子,好好玩玩。”
“不了不了,” 母亲摆摆手,“我们明天就回西安,博涛还要工作,不能总陪着我们,不耽误他。”
“工作再忙也得歇着,” 琼姐笑着说,“叔叔阿姨要是想多待几天,我请几天假陪你们转,颐和园、天坛都值得去。”
“那太麻烦你了,” 父亲连忙摆手,“我们知道你忙,不打扰了,等以后有空,我们再来看你们。”
饭桌上的气氛越来越热络,父母渐渐放开了,跟琼姐聊起西安的羊肉泡馍、城墙根的秦腔,又说起张博涛小时候调皮捣蛋的事 —— 比如把邻居家的花盆打碎,躲在衣柜里不敢出来。张博涛坐在一旁听着,看着琼姐耐心地听着,时不时露出会心的笑,心里像被温水泡着,暖得发胀。
吃完饭,琼姐让司机把车开过来,从后备箱里拿出几盒包装精致的盒子:“叔叔阿姨,这是稻香村的点心和六必居的酱菜,带回去尝尝,不值什么钱,别嫌弃。”
“你这孩子,太客气了!” 母亲连忙推辞,“已经让你请吃饭了,怎么还能让你破费。”
“阿姨您就拿着吧,” 琼姐把东西塞进母亲手里,笑得真诚,“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以后我和博涛去西安看你们,到时候可得给我们做油泼面吃。”
“一定一定!” 母亲高兴得眉开眼笑,“只要你们来,阿姨天天给你们做。”
张博涛帮父母把东西放进车里,让他们先上车等着。他走到琼姐跟前,深吸一口气,攥了攥拳头,终于说出了憋了半天的话:“琼姐,您哪天有空,我想请您吃个饭,有话跟您说。”
琼姐看着他,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轻轻点了点头:“明天晚上,谭府私房菜见?”
“好!” 他高兴得差点跳起来,连忙点头,声音都有些发颤。
送走琼姐,张博涛坐进车里,母亲看着他喜滋滋的样子,笑着打趣:“这孩子,看你高兴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父亲也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话,眼神里却满是欣慰。
第二天,张博涛把父母送到火车站。进站前,母亲拉着他的手,反复叮嘱:“小林是个好姑娘,你可得好好对人家,别辜负了她的心意。”
父亲也在一旁补了句:“这么好的姑娘,打着灯笼都难找,你得抓紧点。”
“我知道了,爸妈,” 他笑着应下,眼眶却悄悄发热,“你们路上注意安全,到了给我打电话。”
看着父母的身影消失在进站口,张博涛抬腕看了眼表 —— 时针刚过三点。他没回公司,方向盘一打,径直往老胡同的方向开去。
谭府私房菜藏在胡同深处,灰墙黛瓦的门脸不起眼,推门进去却别有洞天。四合院里搭着葡萄架,青石板路扫得一尘不染,廊下的宫灯还没点亮,风一吹,灯穗轻轻晃着,透着股老北京的闲适。
这里是他们以前常来的地方,菜是地道的京味。炖得酥烂的九转大肠、带着焦香的炙子烤肉,总合他们的口味。晚上约了琼姐在这儿碰面,他来早了,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杯雨前龙井。
青瓷杯里的茶叶缓缓舒展,茶汤漾着浅淡的黄绿色,像揉碎了的春日晨光。张博涛指尖轻搭在微凉的杯沿,目光落在窗外的葡萄架上时,记忆忽然漫了上来 —— 以前和琼姐来这儿吃饭,他总爱给她剥碟子里的花生,她会笑着把烤得焦香的肉夹进他碗里,连说话时的眼神都缠在一块儿,亲昵得像一对分不开的爱人。可如今再坐在这里,只剩他一个人对着空座位,连想起那些画面,都觉得隔着层淡淡的陌生。
心里的紧张又悄悄冒了头,像当年第一次攥着简历去面试时那样,指尖发紧,连手心都沁出了薄汗。窗外的胡同里,遛鸟的老人慢悠悠走过,鸟笼上的铜钩随着脚步轻轻晃着,叮当作响的声儿漫进屋里,把午后的时光拉得又轻又长。他望着葡萄架上垂下来的藤蔓,叶片在风里轻轻晃,忽然定了神 —— 有些话,有些事,总不能一直憋着,是该好好跟琼姐说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