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老鬼苏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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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啦——！！！

如同撕裂锦帛的轻响在耳边掠过，随即是扑面而来的、带着浓重铁锈和机油味的熟悉空气。墨玄只觉得眼前光影变幻，脚下坚实的地面传来触感，不再是沉骸岛那松软的骨灰和冰冷的岩石，而是冰冷潮湿、带着海腥味的蚀纹密布的金属甲板。

他猛地睁开眼。

眼前不再是沉骸岛那暗红死寂的天空和巨大的骸骨空洞，而是一个巨大破败的废弃船坞！锈迹斑斑的金属构架如同巨兽的骨架般耸立！头顶是昏暗的穹顶，镶嵌着劣质的荧光石，散发出惨绿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机油味、血腥味以及一股淡淡的药草和阴煞之气的混合气味！

“这……这是……”墨玄环顾四周，瞬间认出了这个地方——老瘸子那间位于锈铁城废料码头深处的地下丹室！他们竟然直接从沉骸岛的空间裂缝，回到了这里！

“呕——！！！”旁边传来疤脸撕心裂肺的干呕声。他瘫坐在冰冷潮湿的地上，脸色惨白如纸，断臂处胡乱裹着的药麻布已经被鲜血浸透，整个人如同被抽干了力气，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显然空间穿梭的后遗症让他极其难受。

“老……老前辈……您……您这……挪移……之术……也……太……霸道……了……点……”疤脸一边干呕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道，看向霍远山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和后怕。

霍远山没有理会疤脸，他枯瘦的身影悬浮在离地三尺的空中，气息内敛，如同一个普通的枯槁老者。他深邃的目光扫过这间熟悉的、充满药味和血腥味的简陋丹室，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情绪，最终落在了墨玄背上依旧昏迷的老鬼身上。

“把他放下。”霍远山的声音沙哑平淡。

墨玄连忙小心翼翼地将老鬼平放在丹室中央那块相对平整、铺着厚厚一层药麻布和兽皮的巨大金属台面上。老鬼的气息平稳了许多，在源火核心残骸那持续的温养下，体内的阴毒死气几乎被净化殆尽，只是精神上的巨大消耗让他依旧沉睡不醒。

霍远山枯手轻轻一挥，一股柔和却精纯无比的源火之力如同温暖的溪流般，缓缓注入老鬼体内，进一步滋养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和神魂。

做完这一切，霍远山才缓缓落地，走到旁边一张由巨大兽骨和阴沉木拼接而成的矮榻上坐下，闭上了眼睛，仿佛在调息，又仿佛在沉思。他身上那股毁天灭地的恐怖威压彻底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种深不可测的平静。

墨玄看着霍远山，心中充满了无数的疑问。老鬼的真实身份？他与骨皇、阎无极的恩怨？源火熔炉的来历？烬骸臂铠的秘密？……每一个问题都如同巨石般压在他心头。但他知道，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老鬼刚刚苏醒？不，是霍远山前辈刚刚经历大战，力量尚未完全恢复，而老鬼依旧昏迷，此刻最需要的是静养和恢复。

“墨老大……我们……我们真的回来了？”疤脸挣扎着爬起来，靠在一堆废弃的金属零件上，环顾着四周熟悉的景象，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一丝茫然，“阎老狗……骨皇老鬼……都没了？我们……我们赢了？”

“嗯，暂时赢了。”墨玄点点头，声音低沉。他走到疤脸身边，查看他的伤势。疤脸的断臂骨头虽然被霍远山随手接续上了，但伤口狰狞，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得吓人。

“疤脸，忍着点。”墨玄从老瘸子那个布满油污的药柜里翻出一些相对干净的药麻布和一瓶散发着刺鼻药味的“清瘴灵液”（一种用阴煞草和烈阳花炼制的消毒药水），准备给疤脸重新处理伤口。

“嘶——！轻点轻点！墨老大！疼！”疤脸龇牙咧嘴，疼得直抽冷气，但脸上却带着一丝傻笑，“嘿嘿……值了！真他娘的值了！跟着墨老大，不仅没死成，还亲眼看到阎老狗被捏成了渣！骨皇老鬼被烧成了灰！这波血赚！以后疤脸我出去吹牛都有资本了！嘿嘿嘿……”

墨玄无语地摇摇头，这家伙，心是真大。他一边给疤脸清洗伤口，一边压低声音问道：“疤脸，老瘸子呢？他引开追兵后，一直没有消息吗？”

提到老瘸子，疤脸脸上的傻笑瞬间凝固了，眼神黯淡下来：“老瘸子……他……他为了掩护我和老鬼，冲出去跟那帮‘血骷髅’的孙子拼命了……我……我听到外面打得很凶……然后……然后就没声音了……后来……后来阎老狗就亲自来了……老瘸子他……他恐怕……”

疤脸的声音有些哽咽，没有再说下去。

墨玄心中一沉。老瘸子虽然神秘古怪，但对他们有救命之恩。如果不是他关键时刻引开追兵，又留下深渊烧饼和地图，他们恐怕早就死在沉骸岛了。没想到……

“老瘸子他……吉人自有天相……”墨玄只能这样安慰疤脸，也安慰自己。他心中暗暗发誓，如果老瘸子真的遭遇不测，这笔血债，他迟早要找城主府清算！

就在这时！

轰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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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沉闷的、如同滚雷般的巨响，猛地从丹室上方传来！整个地下空间剧烈地震动起来！头顶的金属穹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锈屑簌簌落下！墙壁上挂着的各种药锄、药碾、金针等器具叮当作响！

“怎么回事？！”疤脸吓得一个激灵，差点从地上跳起来。

墨玄脸色一变，瞬间冲到丹室入口处，透过那扇厚重金属挡板的缝隙向外看去！

只见外面废料码头的上空，昏暗的天空被映照得一片血红！无数道刺目的能量光束如同流星般划过天际！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喊杀声、金属碰撞声、能量武器的尖啸声……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味、血腥味和焦糊味！

“打起来了！外面打起来了！”墨玄瞳孔骤缩！他看到码头上，穿着不同制式甲胄的帮派分子如同潮水般厮杀在一起！城主府的“血骷髅”卫队、穿着黑色皮甲胸口绣着滴血獠牙的“血牙帮”成员、还有其他几股势力的人马，混战成一团！刀光剑影，能量光束乱飞，残肢断臂随处可见！整个码头如同沸腾的油锅，彻底陷入了混乱！

“是……是血牙帮！”疤脸也凑了过来，透过缝隙看了一眼，惊呼道，“还有‘铁锈兄弟会’！‘黑水商会’！他们……他们在围攻城主府的人！”

“阎无极死了！”墨玄瞬间明白了！阎无极在沉骸岛陨落的消息，显然已经传回了锈铁城！这座混乱之城失去了最强的统治者，如同失去了头狼的狼群，瞬间陷入了疯狂的权力争夺！那些平日里被城主府压制的帮派势力，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立刻扑了上来，想要瓜分这块巨大的蛋糕！

“乱了！全乱了！”疤脸看着外面惨烈的厮杀，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打得好！打得妙！让这帮孙子狗咬狗！最好全死光！给老瘸子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