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咸鱼归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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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刺骨、带着浓烈腐朽腥臭的黑水包裹全身，墨玄感觉自己像条刚从腌缸里捞出来的咸鱼，浑身湿透，左肩胛骨那个被阎无极暗金光束洞穿的伤口火辣辣地疼，每一次划水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楚。身后，那片区域的空间如同被搅乱的墨池，一个巨大的漩涡疯狂吞噬着周围的黑水，发出沉闷的轰隆声，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毁灭气息，那是骨皇残魂和阎无极后手大战的余波，也是他刚刚上演的“虎口夺食”大戏的谢幕背景。

“咳咳……噗！”墨玄又咳出几口带着黑水和血沫的混合物，咸腥味直冲脑门，但他脸上却咧开一个大大的、带着血丝的、极其欠揍的笑容。

“哈哈哈！老匹夫！老骨头！你们慢慢打！最好同归于尽！小爷我先走一步了！”他忍不住放声大笑，笑声在空旷死寂的黑水渊上显得格外突兀，也牵动了伤口，疼得他一阵龇牙咧嘴，倒吸凉气，“嘶——疼疼疼！妈的，阎老狗下手真黑！”

不过，这点疼跟怀里那块散发着温暖气息、如同小太阳般的源火熔炉核心碎片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还有丹田气海内那颗比之前更加浑圆、更加璀璨、散发着金丹后期磅礴威压的烬骸金丹！这波，绝对是血赚！赚麻了！

“胖爷！你真是我的福星！回头一定请你吃烤鱼！管饱！再加十个深渊烧饼！”墨玄想起胖厨仙那油光满面的胖脸和关键时刻救命的烧饼，心里充满了真挚的感激（以及下次多要几个的盘算）。

他辨认了一下方向，远处锈铁城那如同巨大钢铁坟场般的轮廓在昏暗的天光下若隐若现。他强忍着伤痛和几乎要散架的疲惫感，运转起金丹后期的磅礴灵力。嗡！一股比之前强横数倍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将周围粘稠的黑水强行排开数尺，形成一个暂时的真空地带。

“走你！”墨玄低喝一声，身形如同离弦之箭般破开水面，朝着锈铁城的方向疾驰而去！速度之快，在身后拖出一道长长的黑色水痕，如同一条受伤但依旧凶悍的海龙！

金丹后期的速度果然不是盖的！虽然比不上之前有“铁锈号”的时候，但比起自己游，那简直是天壤之别。不到半个时辰，锈铁城那巨大、混乱、散发着浓烈铁锈和机油味的废料码头，已经遥遥在望。

然而，当墨玄靠近码头时，他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对！

太安静了！

平日里喧嚣混乱、如同炸了窝的蚂蚁般的废料码头，此刻竟然笼罩在一片死寂之中！空中没有乱窜的飞行器，地面上看不到疯狂逃窜的人群，也听不到帮派分子打砸抢烧的喧闹。只有几艘悬挂着城主府“血骷髅”标志的巨大战船，如同沉默的钢铁巨兽般悬浮在码头外围，冰冷的炮口对准了各个出入口。地面上，一队队身穿暗红铠甲、脸上覆盖着金属面甲的“血骷髅”卫队士兵，如同冰冷的机器般来回巡逻，眼神锐利如鹰，扫视着每一个角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肃杀、压抑、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般的气息。

“全城戒严？”墨玄眉头一皱，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悄悄潜入水下，收敛气息，如同一条真正的咸鱼般，借着漂浮的垃圾和废弃船骸的掩护，朝着记忆中疤脸和老瘸子藏身的那片区域潜行过去。

越靠近，气氛越是凝重。码头上空，巨大的、闪烁着幽蓝色光芒的能量光幕如同倒扣的巨碗，将整个码头区域笼罩在内。光幕上，一行行由灵力凝聚而成的猩红大字，如同流淌的鲜血般，不断滚动播放：

**“全城通缉令！”**

**“重犯：墨玄！霍远山！”**

**“特征：墨玄，男，身负奇异暗金臂铠，极度危险！霍远山，男，枯瘦老者，重伤昏迷！”**

**“悬赏：提供有效线索者，赏上品灵石百块！生擒或击杀墨玄者，赏上品灵石千块！城主府供奉之位虚席以待！”**

**“窝藏、包庇者，视为同罪！格杀勿论！”**

猩红的大字刺眼夺目，充满了冰冷的杀意。光幕下方，还不断滚动播放着墨玄和霍远山的灵力影像投影，虽然有些模糊，但特征极其明显。

“卧槽！玩这么大？！”墨玄在水下看得目瞪口呆，“阎老狗这是下了血本啊！千块上品灵石？供奉之位？老子这么值钱？”

他心中既有些得意（老子身价暴涨），又有些凝重（这下麻烦大了）。阎无极显然是被彻底激怒了，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抓住他，夺回源火碎片和烬骸臂铠。

他小心翼翼地绕过巡逻队和能量光幕的薄弱点（得益于金丹后期的神识和对空间波动的敏锐感知），终于潜行到了那片熟悉的、由废弃金属和船骸堆积而成的“海岸”附近。疤脸和老瘸子藏身的那艘破船残骸，就在不远处。

然而，当他靠近时，心猛地一沉！

那艘破船残骸……**已经……被……拆解……得……七零八落**！**船体……被……暴力……撕开**！**内部……一片……狼藉**！**到处……是……战斗……的……痕迹**！**凝固……的……血迹……和……散落……的……金属……碎片……随处可见**！**显然……经历……过……一场……惨烈……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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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脸！老瘸子！”墨玄心中一紧，也顾不上隐藏气息了，猛地从水中窜出，落在残骸旁。他神识瞬间扫过，没有发现任何生命气息，只有残留的灵力波动和浓烈的血腥味。

“该死！”墨玄一拳砸在旁边的金属垃圾上，发出沉闷的巨响。他大意了！阎无极的动作太快了！他本以为疤脸和老瘸子能躲过一时，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就在这时，他敏锐的神识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灵力波动，从一堆巨大的废弃引擎残骸下方传来！那波动……带着一丝熟悉的气息！

墨玄眼中精光一闪，毫不犹豫地冲过去，双手覆盖着暗金灵力，如同热刀切牛油般，将沉重的金属残骸猛地掀开！

“谁？！”一个惊恐、虚弱、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

只见引擎残骸下方，一个狭窄的、满是油污的缝隙里，疤脸正蜷缩成一团，浑身是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一只眼睛肿得只剩下一条缝，怀里死死抱着一个气息微弱、几乎感觉不到生机的枯瘦身影——正是霍远山！

“墨……墨老大？！”疤脸看清来人，那只还能睁开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随即爆发出狂喜的光芒，眼泪鼻涕瞬间就下来了，“哇——！！！墨老大！你可算回来了！我以为……我以为你被那老怪物做成咸鱼干了啊！呜呜呜……吓死我了！”

疤脸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声音哽咽，配上他那张鼻青脸肿的脸，显得既滑稽又可怜。

“闭嘴！小声点！”墨玄低喝一声，连忙蹲下身，查看霍远山的情况。老鬼的气息比之前更加微弱，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他体内那股阴毒的死寂能量似乎又有了反扑的迹象，显然在之前的战斗中受到了波及。

“怎么回事？老瘸子呢？”墨玄一边将精纯温和的金丹灵力渡入霍远山体内，暂时稳住他的生机，一边沉声问道。

疤脸抹了把眼泪鼻涕，心有余悸地压低声音：“墨老大，你刚走没多久，城主府那帮孙子就疯了！‘血骷髅’卫队和那些穿得跟鬼一样的‘暗魇死士’像蝗虫一样满城搜捕！他们好像锁定了这片区域，挨家挨户地砸门抓人！我和老瘸子带着老鬼东躲西藏，最后还是被堵在这破船里了！”

“老瘸子……老瘸子他……”疤脸的声音带上了哭腔，“为了掩护我和老鬼，他……他引开了追兵！他让我带着老鬼躲在这引擎下面，说这里空间波动特殊，能屏蔽探查……他自己……他自己冲出去跟那帮孙子拼命了！我……我听到外面打得很凶……然后……然后就……”

疤脸说不下去了，眼泪又涌了出来。

墨玄心中一沉。老瘸子……那个看似麻木冷漠、实则深藏不露的老药师……竟然……

“老瘸子他……有没有留下什么话？”墨玄声音有些沙哑。

疤脸抽噎着，从怀里掏出一个脏兮兮的皮口袋：“他……他临走前塞给我这个……说……说要是墨老大你回来了……把这个交给你……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