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老鬼的传承（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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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基重塑经脉拓宽灵魂凝练……”霍远山低声自语像是在评估一件稀世珍宝。“虽然过程凶险九死一生但因祸得福你这小子的底子倒是被打磨得比老子想象的还要好尤其是这‘血巢’与你的契合度高得惊人简直像是为你量身打造一般血脉相连如臂使指。”
他顿了顿浑浊的老眼直视着墨玄目光锐利如刀：“教你可以。但老子丑话说在前头。这条路比你之前经历的任何凶险都要艰难百倍千倍万倍。一个不慎就是魂飞魄散形神俱灭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那痛苦比你在熔炉里承受的还要剧烈十倍。你可想清楚了？”
墨玄没有丝毫犹豫。他挣扎着想要坐直身体牵动伤口疼得他额头青筋暴起冷汗涔涔但他眼中燃烧的火焰却前所未有的炽烈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我想清楚了！”墨玄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股破釜沉舟不成功便成仁的决绝。“再难再险再痛我也要走下去。我不想再像条狗一样被人追着打不想再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受伤而无能为力。我要力量我要掌控它我要让那些想害我的人付出代价我要主宰自己的命运！”
霍远山看着墨玄眼中那近乎疯狂的执着和坚定浑浊的老眼微微眯起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许久他缓缓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极其罕见几乎看不出的赞许笑容。
“好。有种。是块好料子。”霍远山的声音带着一丝激赏。“既然你有这份决心和觉悟老子就破例传你一套功法。一套真正能匹配你这臂铠和‘血巢’的功法。”
他枯瘦的手指在油腻的围裙上随意擦了擦然后伸进怀里摸索了半天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郑重。最终他掏出一个极其破旧卷了边颜色发黄甚至还沾着几点凝固的暗红血渍和乌黑油污的兽皮卷轴。
那卷轴看起来毫不起眼甚至有些寒酸但当霍远山将它拿在手中时墨玄却敏锐地感觉到周围的空间似乎都微微波动了一下。一股难以形容的古老苍茫和霸道绝伦的气息如同沉睡的太古凶兽苏醒般从那破旧的卷轴上隐隐散发出来让他的灵魂都为之颤栗。
“这是……”墨玄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口干舌燥眼睛死死盯着那卷轴。
霍远山浑浊的老眼凝视着手中的破旧卷轴眼神中充满了极其复杂的情感有深沉的追忆有无尽的沧桑甚至还有一丝刻骨铭心的痛楚和悔恨。他枯瘦的手指轻轻抚过卷轴上的油污和血渍动作轻柔得如同抚摸情人的脸庞。
“《烬骸吞天功》……”霍远山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的重量从遥远的岁月长河中传来。“真正的完整版。核心总纲与筑基篇。”
真正的完整版？墨玄瞳孔骤缩呼吸都为之停滞。他之前修炼的只是从臂铠中本能领悟的残缺功法就已经如此强大。那完整版的《烬骸吞天功》该是何等恐怖的存在？这名字本身就带着一股吞噬天地的霸道。
“这功法……”霍远山缓缓抚摸着卷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悠远的回忆。“……是老子当年从一个‘老朋友’那里‘借’来的代价不小差点把这条老命都搭进去。可惜老子体质不合无法修炼其精髓只能参悟其中皮毛创出一些粗浅的运用之法聊以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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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头浑浊的老眼直视墨玄目光灼灼：“你体内有‘血巢’天生与这功法的核心真意契合度极高。或许你才是它真正的主人是它等待了无数岁月的传承者。”
墨玄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快要沸腾了。他看着那破旧的卷轴如同看着通往无上力量的钥匙。一个足以改变他命运让他真正踏上强者之路的契机。
“不过……”霍远山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极其严肃甚至带着一丝警告。“修炼此功凶险万分。它的核心在于‘吞天’二字。吞噬万物能量炼化万法本源最终成就无上道基。但吞噬越多越强反噬也越恐怖。稍有不慎便会被吞噬的能量撑爆经脉寸断爆体而亡或者被其中蕴含的狂暴意志反噬沦为只知吞噬的行尸走肉成为比阎无极更可怕的怪物。”
“而且……”霍远山的声音更加凝重如同在描述地狱的景象。“此功霸道绝伦。修炼过程如同在刀山火海中行走在九幽炼狱里打滚。每一次突破都如同在鬼门关前跳舞需要承受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和磨砺。那痛苦足以让钢铁意志崩溃让磐石心志瓦解。你可想好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墨玄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激动和那一丝本能的恐惧。他目光坚定如铁看着霍远山一字一句如同誓言般说道：“我想好了。绝不后悔。再难再苦再痛我也要练。请老鬼传功。”他的声音虽然虚弱却蕴含着斩钉截铁的意志。
霍远山看着墨玄眼中那如同磐石般不可动摇的决心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缓缓将手中的破旧卷轴递向墨玄动作带着一种郑重的仪式感。
“记住功法只是引子。真正的路要靠你自己去走去悟去闯。这卷轴里记载的只是总纲和筑基篇。后续的功法需要你在修炼中自行推演或者去寻找失落在这诸天万界的残篇。这条路注定孤独而艰险。”
墨玄伸出微微颤抖的手强忍着全身的剧痛小心翼翼地如同捧着稀世珍宝般接过了那卷破旧的兽皮卷轴。入手微凉带着一种奇异的质感仿佛握住了历史的尘埃承载着无尽的重量。他郑重地点了点头声音沙哑却无比坚定：“我记住了。路再难我也走下去。”
“还有……”霍远山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疲惫和不容置疑的决断。“‘铁锈号’不能久留了。阎无极虽然退走但他的爪牙遍布锈铁城。这次动静太大源火熔炉修复的消息瞒不住很快就会有无数眼睛盯上这里盯上你。那些藏在暗处的鬣狗和秃鹫会闻着血腥味扑上来。”
他浑浊的老眼扫了一眼船舱外仿佛能穿透舱壁看到外面的混乱：“疤脸那小子虽然废物贪财怕死但跑路的本事一流。等他回来我们就离开锈铁城。找个僻静的地方你先把伤养好然后开始修炼。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低调才是王道。活着才有未来。”
“离开锈铁城？”墨玄一愣心中涌起一丝复杂。这里虽然混乱肮脏充斥着罪恶和死亡但毕竟是他离开矿洞后的第一个落脚点是他新生的起点。
“怎么？舍不得？”霍远山嗤笑一声浑浊的老眼带着一丝戏谑。“还是舍不得那个叫‘黑寡妇’的小娘皮？她那药虽然邪门但确实救了你一命。”
墨玄脸皮一抽赶紧摇头牵动伤口又是一阵龇牙咧嘴：“没有没有只是有点突然。”他确实对那个神秘诡异的女人有些好奇但绝谈不上舍不得。
“哼。”霍远山哼了一声不再调侃。“记住老子的话。在你没有足够的实力自保之前夹起尾巴做人。活着才有翻盘的机会。”
墨玄重重点头：“我明白。”
就在这时船舱外传来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和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妈的累死老子了。这鬼地方真不是人待的跟个火炉似的。老鬼那小子醒了没？再不醒老子可不管了这破船老子也不想待了。”疤脸那标志性的破锣嗓子响起充满了烦躁和疲惫。接着舱门被猛地推开发出哐当一声。
疤脸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身上沾满了灰尘和油污脸上带着长途跋涉后的疲惫和烦躁手里还拎着一个鼓鼓囊囊散发着怪味的兽皮袋子。他一眼就看到坐在床上脸色苍白但眼神明亮的墨玄。
“哟小子真醒了？”疤脸眼睛一亮随即又撇撇嘴习惯性地嘴硬道，“命真硬啊这都没死害老子白担心一场还浪费老子一颗‘回气散’。”他晃了晃手里的袋子，“喏这是老子跑断腿才弄来的‘黑玉断续膏’专门治你这身烂肉的贵得要死记你账上。”
墨玄看着疤脸那副明明关心却非要嘴硬的样子心中微微一暖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疤脸大哥谢了。”他知道疤脸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关键时刻从不掉链子。
“谢个屁。”疤脸没好气地摆摆手把袋子往旁边一扔，“老子是怕你死了没人还我源火晶那可是老子的命根子。”他随即又凑近几步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兴奋和八卦，“喂小子快跟老子说说你最后是怎么把那熔炉修好的？还有老鬼……”他偷偷瞥了一眼角落里面无表情的霍远山缩了缩脖子没敢把话说完但眼中的敬畏和好奇却掩饰不住，“他他是不是是不是……”
霍远山浑浊的老眼淡淡地扫了疤脸一眼那目光让疤脸瞬间打了个寒颤：“疤脸收拾东西。准备开船。”
“开船？去哪？”疤脸一愣下意识地问道。
“离开锈铁城。”霍远山的声音不容置疑如同铁令。“去‘黑水渊’。”
“黑水渊？！”疤脸脸色瞬间大变声音都尖了几分充满了惊恐，“老鬼你疯了？你他妈绝对疯了。那地方比骨山坟场还邪门一百倍进去九死一生不十死无生。里面全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玩意儿还有那见鬼的黑水沾上一点皮肉都得烂掉。咱们去那干嘛喂鱼吗还是嫌命长？”
“少废话。”霍远山眼皮都没抬声音冰冷，“让你去就去。再啰嗦老子现在就把你扔下去喂鱼。”
疤脸脖子一缩看着霍远山那平静却带着实质般杀气的眼神顿时蔫了哭丧着脸如同死了爹娘：“行行行你是老大你说了算。妈的刚出虎穴又入狼窝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才上了你这贼船。”他骂骂咧咧地转身出去准备开船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黑水渊”、“死定了”之类的话。
船舱里再次安静下来。墨玄紧紧握着那卷破旧的《烬骸吞天功》卷轴感受着左臂烬骸臂铠传来的冰冷沉凝的力量和“血巢”沉稳有力的搏动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期待同时也涌起一丝面对未知的凝重。
锈铁城的篇章即将翻过。新的征程通往那神秘而危险的黑水渊即将开始。
（第三十三章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