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5章 背叛与惩罚(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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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疑李云飞想用我的命换他的运。

他说只要平安度过这三天,我们就能富贵荣华。

“三天,就忍三天。”李云飞把我按在沙发上,手劲很大,捏得我手腕生疼。他眼睛里全是血丝,嘴角却向上咧着,形成一个极其不自然的笑容,“宝贝,听我的,这三天别出门,别接电话,别开窗……尤其是别在半夜照镜子。”

他顿了顿,凑近我,带着一股隔夜的烟臭味,“只要过了这三天,那些债主就再也找不到我们了,我们会有花不完的钱。”

我心脏猛地一缩。这话他前天晚上醉醺醺回来时就说过一遍,当时我只当是醉话。可从那晚起,一切都变了。家里所有的窗帘都被他用厚厚的黑布钉死了,门锁也换了,钥匙只有他有一把。他还买回来一大堆罐头和方便面,堆在厨房角落里。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什么三天?你说清楚!”我想挣脱,但他的力气大得吓人。

“别问!都是为了你好!”他低吼一声,眼神闪烁不定,似乎不敢看我的眼睛,“记住,这三天,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当是假的!特别是……特别是如果看到‘那个’……”

“哪个?”

“别问!”他粗暴地打断我,呼吸急促起来,“反正,按我说的做,我们就能翻身!要是坏了规矩……”他没说下去,但眼里的恐惧是真的。

这种恐惧像冰水一样浇在我身上。我嫁给他五年,他好吃懒做,嗜赌如命,把我攒的钱都败光了,但我从没见他怕成这个样子。他不是在开玩笑。

第一天,相安无事。

只是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密闭的空间,昏暗的光线,只有电视屏幕发出的微光。李云飞坐立不安,不停地看表,耳朵竖着,听着外面的动静。任何一点细微的声音,比如楼上的脚步声,或者远处汽车的鸣笛,都能让他惊跳起来。

他不再碰我,但眼神总在我身上扫来扫去,带着一种审视和计算的味道,让我脊背发凉。晚上,我们早早躺下。他紧紧抱着我,身体僵硬,像一块冰冷的石头。黑暗中,我睁着眼,听着他粗重的呼吸和窗外偶尔传来的、仿佛被隔绝在另一个世界的声音。

半夜,我被一种声音惊醒了。

不是从窗外传来,而是从客厅。

像是有人用指甲,非常非常慢地,在木质家具上刮擦。

一下,又一下,很有规律。

我浑身汗毛倒竖,推了推身边的李云飞。他睡得很沉,或者说,是装睡。我一动,那刮擦声就停了。死一般的寂静。过了不知道多久,就在我以为刚才只是幻觉时,那声音又响起来了。这次,更近了。好像就在卧室门外。

我死死捂住嘴,不敢呼吸。黑暗中,我能感觉到,门外有东西。它停在那里。没有声音,没有影子,但我就是知道,它在那儿。一种冰冷的、粘稠的恶意,正透过门板渗透进来。

李云飞的手臂箍得我更紧了,他在发抖。

第二天,李云飞眼圈乌黑,脸色惨白。他几乎不吃东西,只是不停地喝水,眼神涣散。我试着去拉开窗帘,想透透气,他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冲过来,死死按住我的手,力气大得差点把我的胳膊拧断。

“你想死吗?!”他眼球凸出,布满血丝,唾沫星子喷在我脸上。

“我受不了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崩溃地大哭。

他看着我流泪,眼神复杂,有恐惧,有一丝怜悯,但更多的是一种决绝的疯狂。“再忍一天,就一天!过了今晚十二点,就没事了!”他喃喃自语,“大师说了,只要‘替身’在屋里,‘它’就带不走我……”

替身?我猛地抬头,死死盯住他:“李云飞,你说清楚!什么替身?!”

他意识到说漏了嘴,眼神躲闪,一把推开我:“没什么!你别瞎想!老实待着!”

恐惧的毒芽在我心里疯长。那些神神叨叨的话,这诡异的禁闭,他看我的眼神……一个可怕的念头清晰起来:他口中的“替身”,是我。他想用我来挡灾?或者……更糟?

下午,我假装睡觉,眯着眼观察他。他坐在客厅角落,背对着我,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很小,在反复摩挲。

光线太暗,我看不清。过了一会儿,他站起身,鬼鬼祟祟地走到我们卧室门口,把那个小东西,飞快地塞进了门框上方一道几乎看不见的裂缝里。然后,他长长舒了口气,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

那天晚上,刮擦声没有再出现。

但有了别的动静。

大概凌晨两三点,我听到厨房有声音。不是刮擦,是咀嚼声。很轻,但很清晰。像是什么东西在小心翼翼地啃食骨头,发出细微的“咔嚓”声。我吓得魂飞魄散,使劲掐李云飞。这次他怎么也推不醒了,像是昏死过去。

咀嚼声持续了一会儿,停了。然后,我听到碗柜门被轻轻打开,又轻轻合上的声音。接着是水龙头被拧开一丝丝缝隙,水滴落在水池里的滴答声,响了几下,又停了。

一切恢复死寂。

但空气里,弥漫开一股极其微弱的、难以形容的腥气。不是铁锈,不是土,是一种……冰冷的,属于某种活物的腥气。

第三天,最后一天。

李云飞似乎恢复了一点精神,甚至有点亢奋。他反复看着手表,嘴里念念有词:“快了,快了,再过几个钟头……”他甚至还对我笑了笑,那笑容扭曲,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期待。

我却陷入了更深的恐惧。那个被塞进门框的东西,晚上的咀嚼声,还有他身上那种甩脱包袱般的轻松感,都像刀子一样割着我的心。我不能坐以待毙。

趁他去厕所的时候,我搬来椅子,踮起脚,颤抖着手去摸门框上方的裂缝。缝隙很窄,我费了好大劲,才用指甲抠出那个小东西。

冰凉,坚硬。

是一枚乌突突的、造型古怪的金属片,上面刻着我看不懂的扭曲花纹,中间嵌着一根细细的、卷曲的毛发——那是我的头发!我认得,是我上次剪头发时掉落的!

一瞬间,我似乎明白了,更肯定自己的猜测。什么富贵荣华,什么躲债主,全是谎言!他不知道从哪儿惹来了脏东西,找了个所谓的“大师”,用了邪术,想把我当成替死鬼,让那东西把我带走,从而换他平安,甚至可能还有他许诺的“富贵”!

一股冰冷的怒火取代了恐惧。他想我死?

厕所传来冲水声。我立刻把金属片塞回原处,跳下椅子,假装若无其事地坐在沙发上,心脏狂跳。

李云飞出来,心情很好地哼着不成调的歌,甚至想伸手摸我的脸。我猛地躲开,厌恶地瞪着他。他愣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你他妈又发什么神经?!”

“李云飞,”我声音出奇地冷静,“今晚十二点,就都结束了,对吗?”

他眼神一慌,强装镇定:“对!所以你给我安分点!”

“安分地做你的‘替身’?”我盯着他的眼睛。

他脸色骤变,血色瞬间褪尽,指着我,嘴唇哆嗦:“你……你知道了?你怎么……”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冷笑,“你用我的头发,那个脏东西就会认定是我,对吧?”

他慌了神,扑过来想抓我:“小芬,你听我解释!我也是没办法!我欠了太多钱,还不上他们会杀了我的!大师说了,只要找个至亲的人做‘引子’,它就会转移目标……事后,事后我会给你多烧纸钱的!”

至亲的人?引子?烧纸钱?这些话像淬了毒的针,扎得我千疮百孔。十年的夫妻,换来的是他亲手把我推向恶鬼。

他彻底疯了,我也彻底死心了。

“滚开!”我用力推开他,冲进厨房,抄起一把最锋利的菜刀,转身对着他。我眼睛血红,全身都在抖,但不是因为怕他,而是因为恨。

李云飞被我的样子吓住了,不敢上前,嘴里还在哀求:“小芬,别这样!就剩最后几个小时了!你忍一忍!为了我,也为了我们孩子的以后……”

“没有以后了。”我一字一顿地说,“李云飞,你想让我死,我就先让你死。”

也许是我的眼神太吓人,也许是他做贼心虚,他竟然后退了几步,跌坐在沙发上,不敢再看我。

我没有冲过去。杀人,我下不去手。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像钝刀割肉。我们僵持着。屋里死寂,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提醒着那个恐怖时刻的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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