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 都市怪谈:锈街诡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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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从把最后一口烟吸尽,烟蒂随手弹进路边的水洼,发出轻微的嘶声。他扯了扯皱巴巴的衬衫领口,一股汗臭和烟酒混合的酸馊味扑面而来。
“操,什么鬼天气。”他嘟囔着,踢开了脚边一个空易拉罐。
这条回家的近路他走了小半年,路灯坏了两盏也没人修,市政那帮吃干饭的孙子。街边老旧的排屋沉默地立着,墙皮剥落得像是得了皮肤病。周从从不信什么鬼神之说——他妈的要是真有报应,他这种人早该被雷劈死八百回了。
今晚却有些异样。
空气粘稠得像是凝固的猪油,压得人喘不过气。周从抹了把额头的汗,莫名觉得后颈发凉。他加快脚步,皮鞋踩在开裂的水泥地上,发出空旷的回响。
太静了。
这条街再破,往常也该有点电视声、夫妻吵架声、野猫叫春声。今晚却死寂得像是被罩进了玻璃罐。周从啐了口唾沫,试图驱散心头那点不安。
“装神弄鬼。”他给自己壮胆,声音却在寂静中显得突兀。
拐过街角,周从猛地顿住脚步。
前面不远处的路灯下,站着个人影。瘦高,背对着他,穿着一身不合时宜的厚外套——这闷热天,捂痱子呢?
周从眯眼看了看,继续往前走。越是靠近,越觉得那人古怪。站姿太僵硬,像是插在地上的木桩。路灯昏黄的光线照在那人身上,投下的影子却淡得几乎看不见。
“喂,哥们,借个火?”周从习惯性地搭话,手已经摸向口袋里的烟盒。
没有回应。
周从啧了一声,绕到那人前面。路灯的光线正好照在那人脸上,周从心里咯噔一下。
那张脸毫无血色,灰白得像是在福尔马林里泡过。最让人发毛的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眨都不眨,眼珠浑浊得像是蒙了层翳。
“他妈的...”周从下意识后退半步,“你没事吧?”
依然没有回应。那人就像个劣质的蜡像,连胸口的起伏都看不见。
周从脊梁骨窜上一股寒意。他不再多问,加快脚步从那怪人身边走过,忍不住回头瞥了一眼。
就这一眼,让他浑身血液都快冻住了。
那人不知何时转过了身,依然保持着僵立的姿势,但那双死鱼眼正正地盯着周从的背影。嘴角似乎向上扯起一个诡异的弧度,像是用钩子硬拉出来的笑容。
周从头皮发麻,转身就跑。他听见自己的心跳擂鼓似的敲在耳膜上,呼哧带喘地冲到家门口,手抖得差点拿不住钥匙。
“操!操!操!”他连骂三声,终于把钥匙插进锁孔,猛地撞进门内,反手锁死。
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周从大口喘气。安全了。去他妈的怪事,明天就去庙里求个符——不,还是去喝个烂醉更实在。
周从租的是一室一卫的老公寓,墙纸发黄卷边,水管整天嗡嗡响。他踢掉鞋子,摸黑走到冰箱前拿了瓶啤酒。冰凉的液体灌下喉咙,他才觉得稍微缓过劲来。
“什么玩意儿...”他嘟囔着,拉开窗帘一角朝外看。
街道空无一人。
周从长舒一口气,觉得自己刚才可能真是吓破了胆。他打开电视,把音量调大,让主持人虚假欢快的声音充满房间。他又连灌了三瓶啤酒,直到眼皮发沉,才晃悠着倒在床上睡去。
半夜,周从被一阵声音惊醒。
像是有人在用指甲刮擦玻璃。
刺啦——刺啦——
缓慢而持续。
周从猛地坐起,酒精让他的脑袋像是被钝器击中般疼痛。他屏息倾听。
刺啦——刺啦——
声音来自窗外。
他浑身僵硬,慢慢转过头去。
窗帘拉着,但后面分明有个模糊的轮廓。人形的轮廓。
周从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他眼睁睁看着那只放在窗帘上的手——灰白,指关节异常突出,指甲又长又脏,正慢慢地刮擦着玻璃。
“我日你妈屄!”周从嘶声骂道,连滚带爬地冲进厨房,抄起一把剁骨刀。
当他返回卧室时,刮擦声停止了。窗帘后的影子也消失了。
周从喘着粗气,握刀的手汗湿打滑。他一步一步挪到窗前,猛地拉开窗帘。
窗外只有夜色,远处几点稀疏的灯火。
玻璃上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刮痕。
周从一夜未眠,瞪着眼睛直到天亮。太阳升起后,他才像个泄气的皮球一样瘫软下来。
“幻觉,他妈的都是幻觉。”他自言自语,“最近酒喝太多了。”
接下来的三天风平浪静。周从几乎说服自己那晚只是喝高了产生的错觉。他甚至又走了那条近路回家——什么都没发生。
第四天晚上,周从正在泡方便面,听见门外走廊传来脚步声。
很轻,很慢,一步一拖。
这层楼就住了他一家,房东说过隔壁单元空置半年了。周从关掉煤气,竖起耳朵听。
脚步声停在了他的门外。
周从悄声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向外看。
走廊灯坏了很久,只有安全出口的绿光提供一点照明。就在那片昏暗之中,站着那个穿厚外套的瘦高身影。
正对着周从的门。
一动不动。
周从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他屏住呼吸,看着门外那个身影。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人就像钉在那里一样,没有丝毫动静。
突然,猫眼里的影像猛地凑近,仿佛那人瞬间贴到了门上。周从吓得向后一跳,撞倒了鞋架,发出哗啦一声响。
门外,传来低低的笑声。干涩,嘶哑,像是锈蚀的铰链在转动。
周从连滚带爬找到手机,拨通了房东电话。
“有病啊,几点钟了?”房东的声音含混不清,显然是被吵醒了。
“门外!门外有个人!”周从压低声音,几乎是在嘶吼。
“什么玩意儿?说清楚点!”
“有个怪人站在我门外!一动不动好久了!”
房东沉默了几秒,“喝多了吧你?我告诉你,别没事找事啊。”
电话被挂断了。周从再拨过去,直接转入了语音信箱。
他绝望地蹲下身,双手抱头。门外的笑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更清晰,仿佛就贴在他耳边。
周从猛地站起来,抄起旁边的棒球棍——他年轻时打业余联赛的纪念品,现在成了防身武器。
“我操你妈的!有本事进来啊!”他冲着门大吼,“看老子不敲碎你的狗头!”
笑声停止了。
接下来是死寂。
周从喘着粗气,眼睛充血。他再次凑近猫眼——
外面空空如也。
那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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