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见鬼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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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老伴已经等得着急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饭都凉了。"

赵老汉没提货郎的事，只是默默地把煤油灯放在堂屋的柜子上。吃饭时，他总觉得心神不宁，那货郎苍白的笑脸时不时浮现在眼前。

夜里，赵老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窗外月光惨白，树影婆娑，仿佛有无数双手在舞动。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迷迷糊糊地睡去。

梦中，他又见到了那个货郎。货郎站在一片白雾中，仍然挑着那副担子，但这次他的笑容变得诡异而僵硬。

"老哥，该上路了..."货郎的声音忽远忽近。

赵老汉想跑，却发现自己的脚像生了根一样动弹不得。货郎慢慢走近，伸手来拉他。就在即将碰到的一瞬间，赵老汉猛地惊醒，浑身冷汗淋漓。

"怎么了？做噩梦了？"老伴迷迷糊糊地问。

赵老汉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被房间角落吸引——那盏煤油灯，不知何时被拿到了卧室，而且正幽幽地燃烧着，发出淡蓝色的火焰。

"谁点的灯？"赵老汉声音嘶哑地问。

老伴困惑地看向煤油灯："什么灯？我没点灯啊..."

赵老汉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他清楚地记得自己绝对没有点燃这盏灯。更可怕的是，在摇曳的灯光下，他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床边——正是那个货郎！

"啊！"赵老汉惊叫一声，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第二天，赵老汉发起了高烧，嘴里不停地说着胡话。村里的赤脚医生来看过，说是受了惊吓，加上年纪大了，情况不太好。

王婶听说后，带着一包香灰来看望。她趁没人的时候，悄悄把那盏煤油灯拿走了，埋在村口的十字路口，还烧了些纸钱。

但赵老汉的病却一天比一天重。他开始整日整夜地说自己看见货郎站在床边，有时候还说货郎在跟他说话。老伴和儿子急得团团转，请了县里的医生来看，也查不出具体病因。

第七天夜里，赵老汉突然清醒过来，把儿子叫到床前。

"儿啊，爹要走了。"赵老汉平静地说，声音异常清晰。

"爹，您别胡说，您会好起来的！"儿子红着眼眶说。

赵老汉摇摇头："那天我见到的货郎，是真的。王婶说得对，四十年前，西边那条路上确实死过一个货郎，是被抢劫杀害的...他是在等我啊..."

"爹！您别吓我！"儿子抓住父亲枯瘦的手。

"煤油灯是引魂灯..."赵老汉继续说，眼神开始涣散，"他是来接我的...我看到他了，他就站在你后面..."

儿子惊恐地回头，却什么也没看见。等他再转回来时，赵老汉已经闭上了眼睛，嘴角带着一丝解脱的微笑，再也没有醒来。

葬礼那天，王婶悄悄告诉赵老汉的儿子："你爹走的那天晚上，有人看见一个挑着担子的黑影从村口离开...担子两头各挂着一盏煤油灯，一盏亮着，一盏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