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总裁的古板秘书（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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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办公室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林特助倒吸一口凉气，紧张地看向顾衡。总裁对办公用品的整洁和秩序有着近乎苛刻的要求，尤其是他常用的这支笔。

顾衡的眉头几乎是瞬间就拧紧了。冰冷的视线如同实质的冰锥，先是落在掉在地上的钢笔上，然后，带着明显的不悦和被打断思路的烦躁，猛地射向罪魁祸首——苏妩。

那目光锐利、冰冷、充满压迫感，清晰地传递着“你怎么回事？”的质问。

苏妩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顾衡冰冷的目光吓住了。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厚重的镜片后，那双平时总是刻板平静的眼睛里，此刻清晰地映出了慌乱和无措。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解释什么，却又因为紧张和“规矩”而不敢出声。她甚至下意识地抬手，想要扶一下那笨重的黑框眼镜，动作带着一丝笨拙的僵硬。

她像一只受惊的、误入猛兽领地的小动物，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闯祸了”的惶恐气息。那身宽大的工装此刻更显得她有些瑟缩。

顾衡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两秒。冰冷的审视中，第一次清晰地捕捉到了她镜片后那双眼睛里真实的慌乱，以及她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指尖。她不再是那个完美无缺、毫无情绪的“工具”，而是暴露了一丝属于“人”的脆弱和失误。

一丝极其细微的、连顾衡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波动，在他冰冷的眼底深处一闪而过。那并非好感，更像是一种……被打扰后的不耐，夹杂着一丝对“工具”出现瑕疵的不悦，以及……一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对她此刻明显被吓到的笨拙反应的……微妙停顿？

【叮！目标人物顾衡，好感度波动！当前好感度：5% → 4.9%！】甜甜的声音带着哭腔在苏妩脑中尖叫，【跌了！跌了0.1%！宿主大大！完了完了！他生气了！他肯定觉得你笨手笨脚了！】

然而，苏妩在感受到那冰冷目光和听到甜甜尖叫的同时，内心却悄然掀起了一丝波澜。她清晰地捕捉到了顾衡那极其短暂的、对她“慌乱”状态的停顿！那不是欣赏，甚至不是怜悯，更像是一种……对“意外”和“非程序化反应”的短暂注意！

有反应了！即使是负面的反应！

“对、对不起顾总！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马上捡起来！” 苏妩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音调比平时高了一些，充满了慌乱和自责。她几乎是立刻弯下腰，动作因为“紧张”而显得有些笨拙，手忙脚乱地去捡掉在地上的钢笔。

宽大的工装随着她的动作，勾勒出弯腰时一瞬即逝的、纤细腰肢的轮廓。厚重的镜框因为低头而微微下滑，露出了一小截白皙细腻的鼻梁皮肤。

顾衡的视线随着她的动作下移，落在了她慌乱捡笔的手上，那双手指节分明，此刻却显得有些无措。他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那股被打扰的烦躁感似乎因为她的慌乱和笨拙的补救动作，而稍微……稀释了那么极其微弱的一点点？

【叮！目标人物顾衡，好感度回升！当前好感度：4.9% → 5%！】甜甜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回、回来了！谢天谢地！】

苏妩终于捡起了钢笔，小心翼翼地检查了一下笔尖，确认没有损坏，然后双手捧着，微微颤抖地递向顾衡，头垂得更低了，像等待审判。“顾总，笔……笔没坏。”

顾衡的目光在她捧着笔的手上停留了一瞬，那双手指很干净，指甲修剪得整齐圆润。他没有伸手去接，只是极其冷淡地开口，声音比平时更沉：“放回去。”

“是、是！” 苏妩如蒙大赦，赶紧将笔小心翼翼地放回桌面原来的位置，摆得端端正正。然后她低着头，像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快速而无声地退出了总裁办公室，甚至还因为“紧张”差点在门口绊了一下。

厚重的门在她身后关上，隔绝了里面冰冷的空气。

苏妩靠在走廊冰冷的墙壁上，仿佛惊魂未定，轻轻拍着胸口。然而，那笨重镜片后的眼眸里，哪里还有半分惶恐？只剩下如同狐狸偷到鸡般的、闪烁着狡黠和兴奋的光芒。

她成功了！

虽然好感度只是像坐了一次惊险的过山车，最终回到了原点。但是！她成功地在顾衡那坚不可摧的冰面上，凿开了一道细微的裂缝！她让他看到了“苏秘书”除了高效工具之外的另一面——慌乱、笨拙、会犯错、会害怕。

“看到了吗，甜甜？” 苏妩在脑海中轻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他并非完全无动于衷。他对‘失误’有反应，对‘慌乱’有反应。哪怕那反应是负面的……那也是反应。”

【可……可那只是0.1%的波动！而且他还凶你！】甜甜还是有点委屈。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苏妩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反射出冰冷的光，“今天，我就是那只蚂蚁。只要让他意识到，我是有温度的，会出错的，甚至……是可以被‘惊吓’到的。这就够了。” 她转身走向自己的格子间，步伐恢复了平时的刻板平稳，嘴角却噙着一抹极淡的、充满算计的笑容。

“下一次‘意外’，该安排在哪里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