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过渡（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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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不算预料之外吧，毕竟都出来这么大变故了，也许这就是我来到这里的原因？但是也不能说没有希望吧。”想起自己身体里的光球，虽然到现在都没有搞明白它是什么。
要是以前的自己，大概已经不管不顾地冲向那片黑暗海域了吧？“我带你们打！tmd跟你爆了！”他对着空气挥了下拳头，随即又自嘲地笑了笑。那股不顾一切的悲壮感，似乎真的淡去了许多。
“其实也不算完全意外，”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基地外辽阔的天空，“世界线都歪成这样了，大海螺变强似乎……也在情理之中？也许，这就是我被丢到这里的原因？”他下意识摸了摸胸口，感受着体内那个沉寂的光球。它依旧温暖，却像个固执的哑谜，不肯揭示真容。“希望……总还是有的吧？”
不知不觉，他踱步到了穿衣镜前。
镜中人脸色依旧带着些许苍白，几缕不驯的银白发丝倔强地从乌黑的额发中探出头，像几根醒目的“呆毛”。眼神深处残留着一丝疲惫，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明亮，少了那份沉甸甸的绝望，多了几分……释然？
“啧……”他伸手，不是去压平，而是将那几缕白发彻底解放出来，让它们更显眼地翘立着。他歪着头，对着镜子左看右看。
“嗯……呆毛是吧？行，本大爷又喜提一个萌属性，魅力值飙升，这下更人见人爱了。”
他对着镜中的自己扬了扬下巴，嘴角勾起一个满意的弧度，“看来这破玩意体暂时还能凑合用，不用急着换。”
“叩叩叩。”轻柔的敲门声响起，伴随着大古温和的声音：“炎珊？睡了吗？丽娜让我给你送点吃的。”
“没呢！快进来！好吃的？哪呢哪呢？”炎山瞬间转身，眼睛发亮。
大古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汤面。“知道你晚上没吃什么东西，丽娜特意煮的，说是‘犒劳我们英勇的人质’。”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炎山接过碗，毫不客气地大口吃起来，含糊不清地问：“唔…好吃！你怎么知道我好这口？基地食堂现在连这个都有了？”
“听说是泽井总监特别吩咐后勤保障的，”大古倚在门边，看着炎山大快朵颐的样子，眼中带着笑意，“至于为什么嘛~你猜？”
“泽井叔叔太够意思了！”炎山满足地咽下一口面汤。
大古的目光落在他额前那几根醒目的白色呆毛上，犹豫了一下，轻声开口：“炎珊，你头上这个……”
炎山吃面的动作顿了一秒，放下碗，用纸巾擦了擦嘴。他看着大古眼中纯粹的关切和温柔，心里那点“萌属性”的玩笑忽然觉得有点幼稚。他叹了口气，决定实话实说。
“嗯~如果我说是为了增加属性，让自己更可爱度你信不信……好啦好啦，”他摆摆手，看着大古那副“你说什么我都信”的表情，莫名有点不爽，“实话告诉你吧，这是生命力损耗的体现。”
“生命力损耗？！”大古脸色一变，声音不自觉地拔高。
“喂！吼那么大声干嘛！”炎山夸张地捂住耳朵，“不就是一点生命力嘛，至于吗？”
“这……这还不至于？！”大古觉得炎山对“一点”的定义跟自己存在巨大的鸿沟。
“哎，瞧你这大惊小怪的。”炎山伸出手指，轻轻弹了一下自己最翘的那根呆毛，“要是让你看到我以前满头白毛、半死不活的样子，你是不是得当场表演一个原地去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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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敛了玩笑的神色，眼神变得清澈而认真，直视着大古：“大古，情况没你想的那么糟。简单说，我这身体比较特殊。遇到那种理论上必死的伤，它会强行‘锁血’保命，懂吗？战续，我加了战续。但这保命技不是免费的，代价就是烧掉大量生命力。表现嘛，就是头发变白，身体变虚一阵子。”他耸耸肩，语气轻松。
然后，他坐得更直了些，目光坦然而坚定：“我跟你说过的，我相信人类的可能性，对吧？以前是有点钻牛角尖，觉得啥都得自己扛。现在想通了，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呢！我才不会傻乎乎地再去当什么悲情英雄玩命呢。”他端起碗，又喝了一大口汤，脸上洋溢着真实的满足，“留着这条命，多吃几碗丽娜姐做的面，多气气我那个操心过度的姐姐，它不香吗？”
他的话语轻松，带着调侃，但那份“放下”和“信任”却清晰地传递出来。没有沉重的负罪感，没有牺牲的悲情，只有一种历经挣扎后的豁达和对未来的积极拥抱。
大古静静地听着，看着炎山明亮的眼睛和那几根在灯光下随着他说话而微微晃动的银白呆毛。这一次，他真切地感受到了那份蜕变。曾经几乎将炎山压垮的巨石，似乎真的被挪开了。那白发，不再是生命流逝的哀鸣，更像是一枚独特的勋章，记录着过去的伤痕，也宣告着此刻的新生与释然。
他心底最后一点阴霾终于散去，脸上露出了一个真正释怀的、温和的笑容，带着由衷的欣慰。
“好，我明白了。”大古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温和宁静，甚至带上了一丝促狭的笑意，“不过，这呆毛萌属性……确实挺可爱的。早点休息，‘可爱’的炎珊队员。”他拿起空碗，语气轻松。
“那必须可爱！”炎山冲他比了个大拇指，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晚安啦，大古老妈子。”
大古笑着摇摇头，拿着碗转身离开，轻轻带上了门。走廊的灯光似乎都比刚才明亮了些许。他不再担忧炎山会独自走向毁灭的深渊，因为他知道，炎山已经找到了新的锚点——信任伙伴，也珍视自己。
门内，炎山走到镜子前，伸手摸了摸那几根翘起的白发，对着镜中的自己扬起一个更灿烂的笑容：“嗯，确实挺帅气的。”
然后，他心满意足地把自己埋进柔软的被子里。过去的阴影在渐渐淡去，他不再是一个人背负着黑暗前行。
未来的挑战或许依旧严峻，但至少，他学会了带着这独特的“勋章”，轻装上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