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心痕无声与晨曦之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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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心痕无声与晨曦之避
第一部分:晨曦与灵魂的刑罚
晨光,不是温柔的唤醒,而是一种残酷的照明。它穿过纸窗,将榻榻米染上淡金色的光斑,却照不进宇智波霄灵魂深处的混沌深渊。他的意识,不是从睡梦中自然浮起,而是被一股蛮横的力量,从充斥着爆炸轰鸣、刺骨绝望与冰冷分离的记忆泥潭里,硬生生拽回这具过于稚嫩的躯壳。回归的过程,伴随着灵魂与肉体不适配的钝痛和令人作呕的眩晕。
就在几个小时前,这具身体刚刚吹熄了象征三岁生日的蜡烛,蛋糕的甜腻似乎还隐约残留在空气里。也正是在那生日与寻常日子界限最为模糊的凌晨时分,最终章的记忆——属于“宇智波晓”的、满载着最炽烈爱恋与最绝望牺牲的篇章——如同蓄谋已久的最终海啸,以毁灭一切的姿态,彻底冲垮了他经历前两次冲击后、勉强构筑起的脆弱堤坝。
幼小的身体在被褥的柔软包裹中蜷缩成更小的一团。宇智波宅邸的温暖,带着檀香、阳光和点心混合的安宁气息,与记忆碎片里硝烟的呛人、鲜血的铁锈味、以及灵魂剥离时无法形容的冰冷感,形成了尖锐得令人心慌的对比。但此刻,这现实的温暖非但无法慰藉他,反而成为一种讽刺,加剧了那种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无法驱散的寒意。他不再是那个对此地仅有三年模糊认知的孩童,他是一个被三段残酷人生轮番碾压、刚刚归来的残魂,携着一身叠加了三次、每一次都深可见骨且从未真正愈合的旧伤,跌跌撞撞地闯入这个象征“新生”的清晨。
神经末梢,似乎仍鲜活地残留着起爆符灼热撕裂皮肤的剧痛,但更深、更彻骨的,是第三次记忆中,那被以“保护”为名却一次次决绝推开、最终眼睁睁看着曾视为唯一的光芒无情转向他人、乃至自己不得不以最惨烈方式成全对方“规则”后的、那种灵魂被彻底碾碎的虚无感。昨夜,当这最终也是最痛苦的记忆洪流彻底与现世融合的瞬间,那场无声无息、却将意识撕扯成碎片的崩溃,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精神能量,只留下被彻底掏空后的荒芜,以及一种对光线、声音、乃至最轻微触碰都敏感至极的、瓷器般的脆弱。他仿佛能听到自己灵魂碎裂的细微声响,每一片碎片都映照着不同时期的痛苦。
他静静躺着,纹丝不动,连呼吸都压抑到极致,变成细微的、几乎不存在的颤动。任何一点外界刺激,光影的细微变化,远处模糊的鸟鸣,甚至身下榻榻米的纹理,都能在他已然惊涛骇浪的心湖中,激起新的、痛苦的涟漪。他渴望黑暗,渴望彻底的寂静,渴望能重新躲回那片没有记忆的混沌中去。
一道玄色的影子,轻盈得如同没有重量,悄然跃上榻榻米边缘。那只通体黝黑、唯有尾巴末端优雅分叉的猫又,此刻睁着一双琥珀色的竖瞳,其中不再有平日的慵懒或戏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悲悯的凝重。它缓步靠近,每一步都悄无声息。它低下头,用带着细密倒刺、却在此刻异常温柔的舌头,一遍又一遍,极尽耐心地,轻舔着霄暴露在被子外、冰凉得不像活物的手背。同时,喉咙里发出一种低沉、稳定、蕴含着奇特韵律与温和力量的呼噜声,这声音不再是为了舒适,而是如同古老的安魂曲,试图抚平灵魂的褶皱。
作为世界意识的化身,“大爹”比任何存在都更清晰地感知到,这第三次冲击的猛烈与致命。前两次的创伤尚未平复,这最终章的悲剧记忆,如同最沉重的一击,几乎要将这株稚嫩的灵魂幼苗彻底摧折。它调动着温和的本源力量,化作无形无质却滋养魂灵的气息,小心地包裹着霄那剧烈波动、仿佛随时会逸散的灵魂核心,试图将那新旧交织、几乎要将灵魂撑裂的创伤一点点缝合。它知道,这次的需要比以往更加细致,更加持续,如同看护风中残烛。
“霄……”
一声带着浓重睡意、软糯得如同梦呓的呼唤,从身旁传来。佐助凭借三年朝夕相处、同榻而眠培养出的本能,即使在半梦半醒间,也精准地感知到了弟弟不同寻常的静默与透过睡衣传来的冰凉。他迷迷糊糊地靠过来,甚至没有完全睁开那双纯真的大眼睛,便凭借着本能,伸出胖乎乎、暖得像两个小火炉的手臂,习惯性地、带着点霸道地环抱住霄蜷缩的身体,然后将自己温热柔嫩、还带着奶香的脸蛋,紧紧贴上了弟弟冰凉的小脸,含糊地呓语着:“不怕……哥哥在……”
玄猫本源那温和而强大的滋养气息,与佐助毫无保留、纯粹源于血缘亲情的温暖触碰,如同两道微弱却坚定的暖流,试图汇入宇智波霄那已被痛苦冰封的灵魂之海。然而,对于刚刚承受了最终章悲剧记忆、每一寸感知都被“失去”、“拒绝”和“死亡”的尖锐碎片填满的宇智波霄(晓)而言,这份外界的温暖与内在冰冷的绝望形成了巨大的、几乎令人窒息的落差。安抚带来的并非平静,而是更深沉的、灵魂不堪重负的疲态,仿佛这具三岁的稚嫩躯壳,随时都会被这内外交攻的压力碾碎。
霄那长而浓密的睫毛剧烈地颤抖了几下,如同垂死蝴蝶最后的挣扎。最终,他几乎是耗尽了刚刚凝聚起的一丝力气,才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迟疑,抬起虚软得如同棉花的手臂,回抱住了佐助温暖的小身体。他将脸深深地、近乎窒息般地埋进那稚嫩却无比真实的温暖肩窝里,仿佛要将自己埋藏起来。所有即将冲破喉咙的呜咽、悲鸣、以及对不公命运的控诉,都被他死死地、残忍地压在牙关之后,只剩下细微到无法察觉的、源自灵魂深处的颤抖,以及如同溺水之人抓住唯一浮木般、拼命而贪婪地汲取那一点点人间温暖的依赖。
连哭泣,都成了一种不敢奢求的奢侈。因为他恐惧,一旦那堤防出现一丝裂缝,汹涌而出的将不是眼泪,而是整个崩溃的灵魂,他会在这看似温暖的晨曦中,彻底碎成一地无法拼凑的尘埃。
族地之外的凝望与苦涩回溯
宇智波族地的边缘,高墙内外仿佛是两个世界。一条被年代久远的高大树木荫蔽的林荫小径尽头,一个修长而略显懒散的身影停了下来。
旗木卡卡西的目光,习惯性地裹着一层朦胧的睡意和对周遭环境的疏离,懒洋洋地扫过前方那片风格统一、象征着宇智波荣耀与封闭的族地建筑。今日的任务枯燥寻常,不过是向宇智波警卫队递送一份无关紧要的文件,是连暗部都不愿多费精神的跑腿活。然而,就在他穿着黑色紧身衣和绿色马甲的身影即将迈过那无形界限的前一刻,一股混合着尖锐刺痛与无尽苦涩的悸动,毫无预兆地、如同潜伏已久的幽灵,自心脏最深处猛地攫住了他!
不是物理的攻击,却比苦无穿透更令人窒息。记忆的碎片,不受控制地、狂暴地翻涌而上,瞬间将他拖入无法抗拒的时光旋涡,眼前的景象模糊,被过往的幻影所取代——
……记忆的碎片翻涌。旗木卡卡西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时空,回到了那个弥漫着消毒水气味的医院走廊。阳光切割出安静的光柱,灰尘在光中舞蹈。那个被宇智波美雪抱在怀里的、刚满月的黑发婴孩,精致得如同易碎的玉娃娃。就在他目光无意掠过的瞬间,那婴孩竟睁开了迷蒙的双眼,清澈的瞳仁里氤氲着一层委屈的水汽,仿佛慢一秒,那眼中微弱的光芒就会彻底熄灭。当时年仅四岁的自己,心中涌起一股完全不符合年龄的、失控般的急切,几乎是不受控制地伸出手去……仿佛想要抓住什么即将逝去的、至关重要的东西。那种莫名的牵引感,至今回想起来,依旧带着一丝诡异的战栗。那是他与“宇智波晓”的初遇,在一个他绝不可能想到会有后续交集的时刻……
旗木家庭院,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他拿着摇铃,故意在晓面前晃动,看着那玉雪可爱的孩子瘪起小嘴,大眼睛里迅速积聚起水汽,一种奇异的满足感便油然而生;然后迅速塞进一颗甜甜的糖果,看着那挂泪的小脸瞬间破涕为笑,心中那份躁动才会平息。浴室氤氲的水汽中,他用还没长牙的光滑牙床去“啃咬”晓软嫩得不可思议的脸蛋,听着对方细弱可怜的抗议,再笨拙地用湿毛巾去擦拭,然后霸道地将人揽入怀中,强制依偎着午睡,感受着那小小身体传来的、令人安心的温暖和淡淡奶香。那些瞬间,是他灰暗童年里罕见的、带着温度的色彩。
画面陡然切换至阴雨绵绵的墓地。父亲葬礼上,雨水冰冷刺骨。他站在冰冷的墓碑前,用尽全身力气将自己的心冰封,对身后那道始终追随着的、充满关切的目光,吐出比雨水更冷、更硬的话语:“别碰我。”“感情……只会成为弱点。” 他记得晓眼中瞬间黯淡下去的光芒,如同狂风中最微弱的烛火,倏然熄灭。如今回想,那光芒熄灭的瞬间,仍如同淬毒的冰锥,反复凿击着他的心脏,带来绵长而尖锐的痛楚。是他,亲手斩断了最初的温暖。
任务间隙,他与琳进行着再正常不过的交流,讨论着战术或伤势,眼角余光却总能瞥见晓迅速移开的、侧脸上那一闪而过的、难以掩饰的苍白。慰灵碑前,他对着带土和琳的名字喃喃忏悔,诉说自己的无能,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晓或许一直站在不远处的阴影里,独自承受着他无意间施加的委屈与……那被他刻意忽略的情伤。那时他沉溺于自己的痛苦与愧疚,对此选择了视而不见,甚至隐隐觉得那是一种负担。
· 最终牺牲: 林间死斗,硝烟弥漫,泥土和血腥味混杂。那个决绝的身影,如同扑火的飞蛾,用单薄的后背为他挡下致命的起爆符冲击,血肉模糊的景象至今仍清晰地烙印在脑海,每一个细节都纤毫毕现。弥留之际,气息微弱得如同游丝,却仍断断续续地说:“笨蛋……总是……忽略身后啊……” 那双逐渐失去光彩的、曾经映满他身影的漆黑眼眸,最后深深地、似乎要将他灵魂也刻印进去般地凝望他,留下如同最沉重诅咒又如同最卑微祈愿的请求:“替我看看战争后的世界……好好活下去……”
无尽的思念、刻骨的悔恨、沉重得无法呼吸的爱恋、以及对自己愚蠢迟钝的痛恨……如同冰冷粘稠的沥青,将卡卡西彻底淹没、窒息。他露出的唯一一只右眼,眼底翻涌着剧烈的情感风暴,猩红之色一闪而逝(写轮眼险些自行开启),却又被他以强大的意志力强行压下,用更深的疲惫和近乎麻木的平静层层包裹。他深吸了一口清晨略带草木清冷和潮湿泥土气息的空气,插在口袋里的手悄然握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感,帮助他维持清醒。然后,他迈开脚步,如同往常一样,带着那副焊在脸上的懒散疏离的面具,走入了宇智波族地。那一抹银发在晨曦的映照下,闪烁着金属般的、缺乏温度的冷光,背影孤寂得仿佛与整个喧嚣的世界都隔着一层无法穿透的玻璃墙。
晨曦的偶遇:冰封与战栗
族地内部,连接主干道的林荫小路上,晨雾尚未完全散尽。宇智波鼬正履行着长兄的职责,一手牵着尚且睡眼惺忪、时不时用小拳头揉着眼睛的佐助,另一只手则下意识地、带着保护意味地虚扶在身侧明显魂不守舍的宇智波霄身边。他们正准备前往家族常用的训练场,开始新一天的晨课。佐助叽叽喳喳地说着孩子气的梦话,鼬则耐心地低声回应,目光却不时关切地扫过异常沉默的霄。
就在这一刻,那抹早已刻入灵魂骨髓、甚至跨越了生死界限的银色,毫无预兆地、如同命运最残忍的玩笑,猛地、直直地撞入了宇智波霄(晓)的眼帘!
“!”
瞬间,宇智波霄的灵魂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冰冷巨手狠狠攥住,然后暴烈地撕扯成两半!比昨夜记忆复苏时更加剧烈、更加原始、更加不容置疑的恐惧,混合着那根本无法磨灭、甚至因死亡而凝固成永恒的爱意,如同冰与火的毁灭性浪潮,将他刚刚承受过冲击、尚未稳固的魂魄彻底淹没。大脑一片空白,思考能力完全丧失,逻辑停顿,剩下的只有最本能的、源于灵魂最深处的、对特定存在的恐惧与剧痛!是卡卡西!是那个他爱到愿意付出生命、却也因对方的“规则”和“推开”而彻底绝望的人!
他那张原本就因记忆冲击而缺乏血色的小脸,此刻更是血色尽褪,苍白得如同初雪,甚至泛着一种死寂的青灰。呼吸骤然停止,小小的胸膛剧烈地起伏了一下,却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吸不进一丝救命的氧气。他像一只被天敌盯上、惊恐到极致的幼兽,发出一声极其短促、几乎听不见的抽气声,然后猛地向后缩去,手脚并用地将自己死死藏在鼬的身后,仿佛兄长那尚且单薄的身影是唯一能够抵御眼前“危险”的屏障。他的小手死死攥紧鼬的衣角,用力到指节扭曲泛白,小小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牙齿甚至都开始格格打颤——这不是孩童寻常的撒娇或怕生,这是来不及思考、纯粹源于灵魂本能的、对特定存在的恐惧与逃避!无法面对!这个他曾爱至骨髓、却也因对方一次次“推开”而最终绝望赴死之人!仅仅是看到,那濒死的痛苦、被拒绝的冰冷以及无尽的委屈便如同海啸般再次席卷重来,几乎要将他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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