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吸收新兵（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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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刺猬”转过身，面对着那二十几个新兵。他的嘴唇哆嗦着，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极其痛苦的事情。

“我……我叫‘刺猬’。”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无法抑制的颤抖，“在加入幽-…… 幽灵之前，我是师部警卫连的一个新兵，连枪都没放过几发。”

“一个月前，我通过了选拔。队长教我们射击，教我们格斗，教我们怎么在黑暗里走路不出声……我以为……我以为自己已经很强了。”

“直到……直到我们在南京城里，被山本的部队伏击。”

他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你们知道被机枪压在地上，连头都抬不起来是什么滋味吗？你们知道眼睁睁看着身边的兄弟，被一颗子弹打穿脑袋，倒在你面前是什么滋味吗？”

“‘尖刀’，是我们新兵里最能打的，第一个被鬼子的狙击手爆了头！钢盔都打穿了！”

“‘螳螂’，他为了掩护鹰眼大哥，自己主动暴露，被鬼子的机枪打成了两截！肠子流了一地！”

“还有……还有疯狗大哥……”他说到这里，再也控制不住，嚎啕大哭起来，“他没子弹了，就拿着大刀跳下去跟鬼子肉搏！他一个人，砍死了六个鬼子！最后……最后他拉响了手榴弹……他说……他说让我们给他报仇……”

“铁牛大哥，他为了救我们两个新兵，用身体去堵鬼子的机枪眼……我亲眼看见的，他的后背，被打得稀巴烂……”

“鹰眼大哥他们……为了给我们争取撤退的时间，他们……”

“刺猬”已经泣不成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那二十几个新兵，静静地听着。他们脸上的最后一丝犹豫和侥幸，也在这段血淋淋的叙述中，被彻底击碎了。他们终于明白，他们即将面对的，是怎样残酷的现实。

“都听到了吗？”王卫国走上前，拍了拍“刺猬”的肩膀，让他归队。

“这就是你们选择的未来！这就是‘幽灵’的宿命！”

他看着眼前剩下的二十几个人。

“现在，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还有谁，想退出？”

这一次，没有人再动。

他们一个个挺直了胸膛，用一种混合着悲壮和决绝的眼神，看着王卫国。

“好！”王卫国大吼一声，“从现在起，你们，就是‘幽灵’的一员！”

他猛地转身，指着地上一个燃烧的火盆。

“现在，做你们加入幽灵的第一件事！把你们身上，所有能证明你们过去身份的东西，都给老子扔进火盆里！”

“你们的姓名牌！你们家人的照片！你们的家书！所有的一切！都给我烧了！”

“从今天起，你们没有过去！你们只有‘幽-…… 灵’这个代号！”

新兵们愣住了。

“怎么？舍不得？”王卫国的声音，如同魔鬼，“你们以为这是在干什么？过家家吗？我告诉你们！你们的家人，就是你们最大的弱点！一旦你们被俘，鬼子就会用他们来威胁你们！让他们生不如死！”

“烧了！烧了它！就是对他们最大的保护！就是斩断你们和这个世界最后的联系！只有这样，你们才能变成一个真正的，没有感情，没有弱点的杀戮机器！”

“我数到三！谁不动手，就滚蛋！”

“一！”

新兵们痛苦地挣扎着，有人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已经泛黄的全家福。有人拿出了一封刚刚收到，还没来得及看的家信。

“二！”

终于，一个新兵怒吼一声，第一个将自己的姓名牌，狠狠地扔进了火盆里！

“刺啦”一声，那块小小的金属牌，瞬间被火焰吞噬。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爹！娘！儿子不孝了！”

“媳妇儿！等我！要是我回不来，你就改嫁吧！”

一个个新兵，哭喊着，咆哮着，将自己身上最宝贵的东西，一件件地扔进了那个燃烧的火盆。

那燃烧的，不是照片，不是信件。

是他们的过去，是他们的情感，是他们作为“人”的最后一丝留恋。

当最后一个新兵，将一张女人的小像扔进火里后，空地上，只剩下了二十个挺立的身影。

他们的脸上，还挂着泪痕，但眼神，却已经变得和那十七名老兵一样，空洞、冰冷，而又充满了……杀气。

王卫国看着他们。

“很好。”

“欢迎加入，幽灵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