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西凉烈马踏中原,一语惊天试霸王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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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过一夜,天地像被洗过。

营外的泥地尚软,靴底陷下去,能听到细微的“啵啵”声。朝风从北上,拂过旗面,带着青草与铁锈混出的清冽气,远处淮水涨了一寸,水色浑而不污,像一条刚睡醒的龙。

“起马——!”

高顺的号声从校场正中直贯云底。三百骑列作“雁翅”,又收为“蜂腰”,马蹄在泥上踩成一排排圆印,印中立起的水珠被阳光一照,碎成金屑。西凉来马鬃毛如火,鼻翼喷白,灰衣骑手身上皮甲一线一扣规整,马刀、长枪、拐枪、短钩各归其位,半分不乱。

前列少将骑在一匹青鬃烈马上,衣甲尚新,眉宇间那抹锋芒像握不住的电。他是马超。数日前他还在阵前以枪尖与吕布的画戟硬对,此刻却在吕布旗下把身上的火练成了光。

“马踏三声!——一!”

“嘿!”三百骑齐应,马胸贴前,长枪由斜至平,“簌”地一片寒芒平推而出;一排稻草人齐颤,杆上悬的铜铃一齐震响。

“二!”

“嘿!”枪由平而上,前列换刀,刀背拍鞍,响如鼓。高顺不言,只以目光斜扫,哪一骑腰背不直,刀口不齐,便重重落下一记鞭梢。西凉少年吃痛不叫,反而面上更硬,枪锋反而更稳。

“三!”

“合阵——转、插、撤!”

三列马如入一口细颈瓶,瓶口小,瓶肚大,进退之间几乎要擦着马耳,尘泥翻卷,刀枪“叮叮”相击。远处张辽立在木栈上,披风垂下,眼神像鹰:“闹,不是练。再来!”

马超眯眼,枪花一敛,马腹间那一丝踢急生生勒住。他咬了咬牙,向高顺抱拳:“再来!”

再来之时,风忽紧。营门处传来短促的号角,两声为“急报”,三声为“军书”,今番是“一长一短”的奇节。贾诩与陈宫几乎同时掀帘入场,靴上泥水未干,袍袖上溅着雨痕。跟在后面的军吏双手托着一只木匣,匣上按着黑漆封条,封面用金粉写着四个字:受命于天。

校场上所有的刀枪同时“哗”地一声,齐圈回鞘。静。除了马还在鼻翼里“哼哼”喷白,连风也像被压住。

“寿春来书。”贾诩把封条揭开,木匣“吱呀”一响,里面横放着一卷黄绢,绢端系着五色彩绦,彩绦压着一块小玉,该作“符瑞”。陈宫冷笑,把那小玉一弹,玉在阳光下亮了一亮,旋即被他随手掷入泥水,溅起一朵小花。黄绢一展,开头便是“某年某月某日,天降瑞应,某某奉天承运……”长篇累牍,都是自封帝号的套话。

“袁术称帝。”张辽眼里寒光像从刀口上掠过,“真敢。”

高顺没有表情,只有四个字从牙缝里退出来:“军心先稳。”

人群中却有悸动。西来的军候、并州旧部、河北归降、青州足轻,各处人心各处声。有人低声道:“主公何如?”有人咬着牙:“寿春到我们之间不过数百里……”也有人把眼光偷偷落在吕布的大帐方向——如今这世道,谁说一句难听或好听的话,天下就跟着他走一步。话,是刀,是旗,是火。

“主公在何处?”马超忍不住问。

“在河上。”贾诩道,“他一早就去了望河台,看风。”

风在河上更直,旗在河上更高。吕布站在台上,披着一色玄甲,背上画戟未佩,单衣外披了一件雨后未干的黑氅。远望淮水,水光如铁,岸边还卧着昨夜残存的一道雾。他看见贾诩的马不到十步便勒住,便翻身下台。两人目光一接,便知其意。

“寿春伪帝。”贾诩把黄绢递上。

吕布未看绢,只看那四字“受命于天”。他指尖一按,按在“命”字上,按得极慢,极稳。旁人看不见,他掌心里有一点细汗。

陈宫追上台来,言简意赅:“借势而不卷入,打其粮道,不杀其民,摧其神气,候江东之变,待曹、袁相磨。”

“人心先定。”贾诩补了一句,“我们先表态,再出刀。”

“表态?”马超也到了,兜鍪未摘,眼里光炽,“便是‘称王’二字,我们西凉人先举,马家愿为主公前驱!”

此言一出,校场上心火“呼”的一下被点燃。不是马超莽,诸军里也有这想头——天下十室九空,群雄相吞,人人心里都盘着一个“王”字。若袁术敢称,吕布亦可。何况“霸王”二字,原本就贴在他背上似的。

“称王?”陈宫似笑非笑地看了贾诩一眼。贾诩不笑,只摇头。他知道,这一刻是“试霸王”的刻——不是试刀,是试心。

吕布没有立刻说话。他走下望河台,迈过一地湿草,走到校场正中。三百骑已经归列,步军自两侧合拢,旗垂如山,一双双眼白在日头下像白玉。貂蝉也来了,衣裳简单,袖里暗暗拢着药布,她不言,站在队列之后,静看。

“都听着。”吕布声音不大,却把风压住了半寸,“我吕布,这一生用的不是笔,不是印,是戟。戟用来做两件事:杀贼,护人。”

他从贾诩手里把那卷黄绢接过来,抖开,看也不看,转手递给身旁一名甲士。那甲士恭恭敬敬接了,众人都以为他要同以礼仪回书。谁知吕布忽地伸手,从一旁火盆里捻起一丝残火,“簌”地一声把黄绢点着。火苗先慢慢舔了一下金粉字,随即“呼”地窜起,把“受命于天”四字熏成一团黑。他把燃着的黄绢高高提起,火焰滚至指端时他才翻手一抖,烧灰顺风散开,像一群黑鸟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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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开口,吐出一句话,干脆、冷直、像霹雳:“汉未亡,吾不与伪帝共天。”

四野俱寂。

这一句话,像把所有人心里的“王”字一刀削去半截,又像把另半截锤进了地里。它不是“要不要称”的文字游戏,而是把天与人摆回了位:天子未亡,天下只有一个太阳;群雄可霸,不可逆。

陈宫先吸了一口气,眼底闪过一丝笑——他知道,这是“惊天”之语,非以夸而以定;也是“试霸王”之言,试的不是吕布敢不敢称,试的是他能不能压住十方欲望,一言而众心定。

贾诩缓缓俯身,抱拳:“此言一出,士心可聚;东南可安;寿春自乱。”

张辽、高手、侯选、校尉、卒伍,从前列到后列如潮落如潮涌一般,齐齐跪下,刀柄击地,声如雷:“不与伪帝共天!”

“你们记住。”吕布环视,眸光一寸寸掠过每一张面孔,“从今日起,我军刀锋向外,只斩背义之贼,不斩粮户;只焚伪帝旗,不焚民屋。谁敢趁乱掳掠,谁敢扰民田,军法处置,先斩后奏!”

“诺——!”一万喉咙同时震动。

貂蝉在后排轻轻吐出一口气。她知道这句“汉未亡”救的不止是一个名头,它救了百姓屋檐下那一盏灯,救了江东那条刚铺好的“自守”之道,救了陈宫书案上那串还未连成的“疑”字。

“出刀。”吕布收声如收戟,转身登马,“文远,高顺,马超,随我踏一趟淮北,让寿春的春风先被马蹄踩一遍。文和、公台,护后,守粮,稳民。奉孝——”

郭嘉掀帘而出,面色微白,目中却霁,“末在。”

“替我去把三处‘桥’的木栓再紧上三分。江东那边,今晚别让鼓声传出城。”

“诺。”

鼓角起。队列如潮,旗如林。西凉烈马第一排扬鬃喷白,第二排尾巴齐一摆,第三排蹄声从“嗒嗒”变作“嘭嘭”,像把整片大地按在了同一个节拍里。军门开启,铁甲映日,长枪如丛林。一路向南,风把火焰吹向马耳,马耳把风声撕裂成一缕缕轻啸。

淮北多堤,多小渡。第一处叫阴陵渡,旧桥断、沙洲危,树根裸在泥坡上像老者的手。张辽令先登,亲以二十骑抢滩,绊马索落在水里被水一压一浮,像蛇。高顺的营正如山,沉在三百步后,刀盾如墙,弓弩张满。马超志在锋头,青鬃马一扑,蹄下水花被阳光一照,像银刀飞溅。对岸守渡不过一队县卒,见旗黑甲,胆先碎半,然仍依令施放竹蒺藜。蒺藜浮水,如黑星。马超枪尖一挑,挑起一串喷着水的“星”,枪花一翻,蒺藜“啪啪”落在岸边太早露头的几个伏兵脸上,惨叫未成便被张辽一弩截断。

三面鼓同时鸣。西凉骑兵“雁翅”一展,左翼掩杀,右翼斜插,马腹贴岸,马刀一扫,刃光在湿气里拉成长长一条。高顺营正不急不徐,步步压上,步弩先清,刀斧后收。片刻,阴陵渡已落在铁蹄之后。吕布没有回头看,而是拨马直下南岸土路。一路所见,不取粟,不扰市。见农户抢收雨后倒伏的麦,他只命军士下马帮扶,将田里一盘盘泥水掬出沟槽。农户目瞪口呆,半晌才哭着跪下磕头。吕布勒缰,不许他叩:“躬耕其业,便是为我。”

第二处是芍陂。芍陂附近多堆“符瑞”车——袁术自称“天命”,四处搜罗奇石古鼎,打制瑞器,车上盖着彩缯,远远看去极盛。车旁有亲兵、角抵之徒护卫,皆披锦,佩刀玉柄,行止铺张。马超第一眼便笑了,笑里透出轻蔑:“这等人,等我一枪。”

“不破车,先收旗。”吕布道。

“遵令!”马超枪尖一抖,把那面绣着“天受”的旗在马腹一蹬间挑落地,枪杆一压,旗杆“咔”的一声折为两截。亲兵怒吼扑来,马超马刀一侧,刀背拍在来者手腕上,“啪”的一声,玉柄刀掉在泥里,玉被马蹄一踏,碎成几瓣。张辽从侧后杀入,以枪尾点人中,以枪锋摄喉,一寸不差。高顺带步军压制,中军旗幡“猎猎”,鼓声把对方心肝都震松。袁术的“瑞车”没烧,没砸,吕布命军士一车车拉至芍陂村口,“砰”地撬开车厢,里头“龙纹”玉、“白鹿骨”、绣“仙鹤”的锦几样。吕布拍了一下车板,声音不高却硬:“是祸不是福,弃之。”他把“龙纹玉”抓在掌里,抛给村里一群看傻了眼的孩童,“拿去砸核桃。”

这一幕,在雨后晴光下,像一柄看不见的刀把“天命”两个字当场削成了笑柄。

第三处离寿春更近,军堡外有一条“押粮道”,两旁埋着新立的木牌,牌上书“天奉承运”,字多金粉,粉末被风一吹带着香。张辽一把扯下牌子,拿给吕布。吕布嗅了嗅,鼻翼微动:“栀子雨?”

郭嘉在营后打了个喷嚏,笑:“江上香。”

吕布把牌子折成两段,丢进路边水沟。随后只点了三样:押粮官、军实簿、伪诏。他没有杀押粮官,只把其押回营中当众质问:“此粮何处征,何处出?”押粮官战战:“江东、庐江、九江,皆有。”吕布点头,令把“军实簿”抄录三份,一份送江东旧族,一份送淮北父老,一份留案;至于“伪诏”,仍旧一把火,烧得黑灰飞散。他只留了半截残灰,送人回寿春:“带回去,告你们主人——汉未亡,吾不与伪帝共天。军不扰民,民不扰军,若再有兵来劫粮,先断其旗,后断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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