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群狼巧计猎苍狼,霸王神威折马超/(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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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刃’,还是试‘界’?”吕布问。
“先试刃,再试界。”马超的枪在月里一挑,光线被挑起一朵极小的浪,“三十合,过鼓影不犯界。”
“可。”吕布将方天戟横在臂下,向鼓边一指,“以鼓影为界——不过影,不动民,不惊医,不乱商。”
鼓匠的手臂轻轻一绷,鼓面油衣泛起极浅的一圈纹,又平。两骑相对,风止如人屏息。
第一合,枪如电,戟如星。马超先以直入,戟柄一让,以弧破直。第二合,马超枪尾回挑,戟首下坠,像一把落雁刀贴着草皮走,微微一抹,把枪尾磕开半寸,不求伤人,只求“断劲”。第三合,二人皆不入鼓影半步,马蹄在影边画出两条浅浅的半弧,好似在石上刻规矩。
自第四合至第十五合,枪与戟的金铁声在夜里连成一串密密的珠,珠中有缝,那缝里是风。马超越战越惊:吕布戟路明白,像一条随时能看见尽头的路,又像一条永远走不完的路。他狠一狠心,枪忽而作蛇,忽而作鹤,从“关节”里偷一寸险,欲以小巧破大力。吕布眉峰不动,方天戟忽入忽离,有时像拿的一根竹子,虚虚地拨,有时像扛的一根山梁,沉沉地压。到第二十七合,马超忽觉手心一麻,枪节被戟背极轻极准地敲了一下,正是他的第三节。那一下不重,却像敲在他心里某个不肯认输的“角”。
第二十九合——枪尖与戟刃近得只差发丝。马超眼角余光看见鼓影边上一盏“行医灯”,灯火稳稳。他便稳住了手。第三十合,他枪尾斜落,把枪尖往下一按,向后一收:“我输一礼。”
吕布停戟,未追势,袖口从枪刃旁掠过,衣不破,刃不伤,鼓边影不动。他把戟轻轻往地上一顿,发出一声极轻极轻的“嗡”,在夜里散开,像一句很长的“理”。
“试‘界’已成。”他说,“你的‘刃’,可立‘名’;你的‘心’,若立‘界’,可立‘久’。”
马超翻身下马,抱枪而拜:“蒙教。”
吕布俯身,手指一扣,扶他一把:“不教。各自检。”
此时峡上早散,白额祁弥暗暗收人。阿正递下一枚小铜哨,辛刀递来一小瓶羊脂残痕。杜棘把伪“市禁票”与真正的“市交纹票”并列铺开,许笛在小棚里对着围拢的百姓讲给他们听:“看——字不同、墨不同、花不同。‘市禁’若要禁,挂在门上;若有人偷偷丢一纸在你脚边,十有八九是坏巢的手。”
众人纷纷点头。鼓声从谷外慢慢落下去,像风把一匹布从高处抖开,又轻轻收起。
翌日辰时,马腾至。云禄控马相随,白羽仍插在鬓边。马腾闻子夜斗吕布三十合,面无喜怒,先看鼓,再看鼓影,最后看马超的枪节处——那里有一丝极细的擦痕。他低声道:“恰好。”
“父亲,”马超坦然,“我越界未犯,鼓未入峡。吕公以‘界’折我,以‘理’稳我。儿佩服。”
马腾抬眼看吕布:“苍狼直。直者易被人以‘快’驱。昨夜一试,他的‘快’收了半寸。多谢。”
“谢他自己。”吕布道,“他不乱。”
云禄笑,眼光在兄与吕布之间转了一圈,忽道:“昨夜你们二位在鼓影之外斗三十合,今儿白日,‘讲风’可讲三十字:‘鼓不入峡,人不入套;快如刃,久是骨;只对敌,不对民;先救后断;越界必诛。’”
许笛大笑,扇子一合:“拿去刻门!”
贾诩将“李别驾”线递至马腾:“董氏余孽借‘群狼’坏巢。此人在羌中翻来覆去,求狼借爪。昨夜吊了三更,放回,舌上带‘香’。三日之内,谁接谁躲,一目了然。”
马腾眯眼:“好‘慢’。”
高顺报:“峡口小股狼退,外围诸窠散,敢来者夜间一击,不追深。南线鼓队平安,行医灯不灭。”
唐樱把羊脂瓶举给马腾看:“此物毁马毁人,见之即断。妇幼棚再加两处,马伤棚挪近草坡。”
公输仞抱着“卧牛”短桩,像抱着个孩:“峡口我多加两根桩,谁来掀鼓,先掀桩。”
“沈烈。”吕布唤。
沈烈抱账:“昨夜不兑票,今晨有贩愿以马换盐,依约给三成;伪票入‘市禁’,挂门三日。今日起仍禁私兑、禁夸价、禁夺民马。”
“张辽。”
“在。”
“翼骑巡渭北,同时盯‘马草场东’旧线。‘李别驾’那根绳,让他以为还在手里,等他自己勒住自己。”
“喏。”
马腾起身:“奉先,昨夜乃会。今日,我请‘苍狼’与公正面一战于‘正场’,以立一道‘名’给凉州人看:‘快’可敬,‘界’更重。以‘护民鼓’为证,以‘女讲风’为证,以‘行医灯’为证。”
吕布笑:“可。然不以杀为胜,以‘不过界’为胜。你我给凉州立一规矩:武艺可高,手段可巧,人心要正,边界要稳。”
“是。”马腾应。
午后,正场立于市外平地。护民鼓四面列,鼓匠臂缠皮套,“护民鼓”三字黑亮。女讲风棚一侧挂白羽,云禄持枪讲“界”,许笛接讲“禁”,唐樱开“先救后断”的药箱,公输仞把“噪子链”藏在鼓下,宁采青银牌不显,影袍散在四角。百姓自来,不乱。
马超与吕布列骑相对,鼓影之间留出一缝,像在地上画一条看不见的线。许笛抬手:“三十合,不过界,先礼!”
二人抱拳,话不多。第一合起,两骑绕鼓影转,枪与戟在阳光下交作一朵朵白花。第七合,马超的枪势出奇,做一记“鹰翻”,银枪自下而上挂戟刃,若换一人必被挂崩手腕,吕布竟以戟柄“垫肩”,轻轻一撑,枪势即化。这一合,台下叫好如潮。第十九合,吕布以戟尾点地,借地反弹,像青龙回身,马超枪节微颤,却硬生生稳住——他学会了“收”。
第三十合落时,二人在“界”外同时收兵,马超先下马,抱枪拜:“承让。”
吕布亦下马,扶他一把:“共立。”
许笛高声:“今日之战,以‘不过界’为胜!记下四句:‘鼓不入峡,人不入套;快不伤民,刃不越线!’”
鼓声应之,四野震动。老羌黎部携孩童拍手,羌妇放下怀里孩子笑,汉家娘子把面帕打水洗,抬眼便见女讲风棚下云禄正把“女子入学”的名册又添了三名。她抬手一指:“你们三个,先去学——字、律、算。下三月,再学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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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超看着,忽地笑了。那笑不像狼,也不像鹰,像一个年轻人第一次看见一条比自己更长的路。他回头对吕布道:“昨夜‘快’,今日‘界’。明日,我想学‘慢’。”
“慢,是把细的东西做稳,是留余地给人也给己。”吕布道,“你若愿学,先收三分‘急’,先看三处‘灯’——行医灯、护民鼓、女讲风。灯亮,你快也不乱;灯灭,你不快也乱。”
“记了。”马超郑重。
傍晚,群狼寨再次悄动,试探“假鼓台”,噪子链先响,影袍已在后。白额祁弥远远看了一眼正场,默不作声。他懂了——宛城把“鼓”从城里搬到路上,把“法”写在旗边,把“名”与“利”绑在一起。猎‘苍狼’不成,反把他自己的狼群吓回老山。
“走。”他吐一口气,砂砾从牙缝里掉下去,“去找‘李别驾’,问问他舌上的‘香’是怎么来的。”
夜里,烛影司回报:李别驾三日带香,接他的人换了三次,最后落在“马草场东”旧主事的屋后井边。宁采青记下,银牌一扣:“慢,三日后断。”
吕布看完札,放下手:“法在,鼓在,灯在。今日‘苍狼’知界,明日‘群狼’知畏。西凉的路,好走一分。”
他抬头,看见远处久行被羌家少年牵着慢慢走,马颈上缀着一串小铃,随风“叮铃”两下,像一枚小小的“界”,一摇,就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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