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虎牢关下风云会,战三英惊天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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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飞的蛇矛被戟身搅住,关羽的刀被戟尾扫在外缘,刘备的双剑被戟刃一分为二——不是断,是像被劈开的波浪,各各偏了寸许。

三人的合围,望之仍紧,实则力道全被拆散。

“再来!”张飞怒吼,马头硬拧。关羽喝:“三弟!”想稳住他。刘备已然察觉:对方不杀,他们三人的气势,却已被他一寸寸盘剥得所剩不多。

三十合,五十合。战马喘息成片,甲上霜白的水汽一团团涌动。

吕布的呼吸一直稳得不可思议,他时而把戟锋立作门扇,时而把戟尾当一支尺,量着对方招式间的缝。

偶尔,他会让画戟擦过张飞的肩甲,擦过关羽的刀脊,擦过刘备的剑尖,像是在留下看不见的记号——那不是杀机,是羞辱,是给天下人看的“戏”。

他在告诉所有盯着这片泥地的目光:你们以为的“神话”,不过如此。

联军阵后,一个清瘦的男子缓缓从伞盖阴影里走出,眼目如星,须髯疏朗,衣袖上有灰尘,像是一路从别处风尘仆仆而来。

他不说话,只站在众人后,静静看着。有人问他是谁,他淡淡回一句:“过客。”心底却在飞快评估:前压、后撤、借马势、借地形……这人每一步,都像是提前三步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东西。——陈宫自报姓名的那一刻还未到,可他心里的那口“印”早被烙下。

“收。”忽听得关前一声轻微的吐气,不知是从吕布鼻尖还是喉间发出。他的画戟一沉,戟尾点地,一线泥浪溅起。

张飞的矛势被那一沉拖得重了半寸,关羽的刀势被那一沉压得慢了半息,刘备的马在那一沉里不由自主地退了半步。

三人同时觉出:若此刻对方不收力,专挑一个人的破绽狠杀,必然有人要倒地。

可吕布收了。他把画戟一横,像是为他们臂上无数道难以察觉的划痕画下最后的句点。

他看着三人,声音不高,却清清楚楚:“燕人有胆,关某有义,刘玄德有名。你们皆可敬。但虎牢关下,不是靠胆、靠义、靠名便能开的地方。”

张飞怒极反笑:“那靠什么?靠你吕布的戟?”

吕布道:“靠天道之势。今天道未在你们。”

他轻拨马头,将画戟背在肩上,“去吧。去告诉你们的主盟——今日你们士气未折,是我留的。明日你们要怎么用这口气,是你们的事。”

关羽目光微敛,重重一拱手,声音压得很低:“承教。”

张飞还要叫嚣,被刘备伸手按住。刘备眼中的光暗了又亮,终是抬手:“退。”

联军阵内鼓声急急敲了三下,像是提醒又像是催促。三英回阵,一路目光如雨追着他们的背影。有人低声道:“是败么?”有人辩:“未伤未死,何谈败?”也有人长叹:“天下第一,果非虚名。”

董卓阵前,大纛影中传来哄笑与低语。

李儒见吕布回转,迎上一步,笑得不咸不淡:“不杀,亦能震人?奉先这番,恐留后患。”

“该留的,必留。”吕布下马,随手把画戟递给亲随,“不该留的,我自会在该杀的时候杀。”

他抖了抖披风上的尘,回头斜瞥一眼联军阵地,目光像一支无声的箭,落在那黄罗伞盖后方站着的清瘦身影上——那人注视他已久。

吕布忽然笑意更淡,像是在对命运中的某一个安排点头。

他转身入帐,帐中葛席未收,案上摆着一枚细小的玉佩,一侧雕着一只展翅的凤。

他指腹落在凤翅的刻痕上,轻轻一推,玉佩里一线机关开合,露出极细的一缕红丝。丝上只有一个字,“待”。字如其人,锋利又温柔。

他闭目片刻,再睁时,眼中所有方才战场上的锋芒霎时敛尽,像是把战中的那个“吕布”随手塞进了鞘。

“主公。”张辽立在帐门,压低声音,“对面士气虽未崩,却已乱。诸侯各家使者来得勤,言辞不一。袁本初据说要推刘玄德为前锋,曹孟德却自请先行。今日之‘留’,明日恐成‘争’。”

“让他们争。”吕布道,声音极轻,“筹码多的那边,便是首先乱的那边。”

高顺道:“我军何时再战?”

吕布看向帐外,一缕曦光已经破开厚云,像刀锋把暗切成两半。

他道:“明日不战。让故事先传开。”他顿了顿,唇角勾了一丝淡得几乎看不见的弧,“传得越夸张越好。有人说我一戟挑三英,有人说我笑里藏刀,戏耍天下英雄。越吵越好。等他们吵到忘记为什么而战的时候——我们再战。”

张辽与高顺对望,心头俱是一震。张辽笑起,笑里有血也有风:“遵命!”

暮色渐起,白昼与黑夜交接之处,虎牢关像一枚插在大地上的钉,钉住了天与地之间所有不安的呼吸。营中火起,一簇簇从风中挣出的火舌,把盔甲照成黄铜,把眼睛照成刀锋。

远方,联军阵里喧哗不止,贵族名门的帐与草莽豪杰的棚混成一团,酒气、汗气、药香和初夏的草气挤在一起,像是把人心里的东西都熬成了汤。

陈宫走在帐间,收起他那张惯常的冷笑。

他听着一摊又一摊酒桌上各式各样的说法:有人吹嘘亲眼看见温侯踏空而行,一戟挑双刀;有人骂吕布欺人太甚,明明可杀而不杀,是羞人心;也有人压低嗓子问:“若这吕布不归董卓,归我等,是好是坏?”

酒桌上人笑,笑声里透出一种说不清的渴望。

陈宫忽然停步,回头望向虎牢关的方向。那里火光如星,星与他眼里的光连成一线。他把手按在心口很深的一个位置,像是在按一个印。

“天下,或许,真要改名。”他在心底无声地说。

夜深风紧,营外远树遮影。有狐狸绕着营地走,眼睛在火光里闪着绿,人心也在这绿光里闪。吕布独坐在帐中,关外的喧哗像被布帘隔在另一个世界。

他把那枚雕凤的玉佩又扣上,藏回衣襟。案角一盏小灯,灯芯极细,火苗伏得低。

【断史回声:本日战果评估:士气差值+47,诸侯内部不均衡指数上升。对手“雁行三式”破解率已达82%。建议:七日内不宜正面再战,宜扰其粮、扰其议。】

吕布闭上眼,让那冰冷的声音在脑海里远去。

他不问天,不问命,也不问建议。他问的,永远只是下一步棋该落在哪一格,落下去会拱出怎样的山海。

“明日。”他在极静里轻轻吐出两个字,像是在对应那枚玉佩的“待”。

帐外风反手掀起帘角,灯焰跳了一下,又伏下去。

虎牢关下风云会,第一幕收场。但真正的故事,才刚刚抬手。/